檀溪出来先训斥了竹叶,这才对香薷赔了笑脸,说道:“小丫头未经历过事儿,香薷不可放在心上,事事都跟夫人禀报才好。”
“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里会这样见外的。我来不过是传个话,只因少爷方才在卿明院闹了一场的缘故。”香薷看檀溪厉害,一边向她行礼,一边谦虚的说道。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檀溪问道,也还了个礼。
香薷淡淡的说道:“‘谁要是敢再在少爷面前提常山的事儿,便别怪本夫人无情无义。’这是夫人的原话,不知道檀溪姐姐晓不晓得今晚花园的事儿?”
一听,脸色大变,檀溪哪里听不出来夫人语气里的肃杀?晚上初时花园里的动静,闹得那般大,便是个角落的人都听见了,更何况是临近花园的雅悦院?
“便是香薷姐姐不过来交代,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跑到小主子们跟前瞎嚼舌头。”香桂从屏风后头扶着权风雅转出来,不等香薷先拜见权风雅,先声夺人。
香薷知道香桂的性子烈,不愿与她做口舌之争,于是向权风雅行礼说道:“奴婢打扰二小姐歇息了,奴婢向您赔罪。”
权风雅优雅的摆摆手,虽然笑的明艳,却语气淡淡的说道:“既是母亲吩咐的,你须得尽心的,这样的晚了,还要到处传话,是实在是辛苦。檀溪,还不将前日本小姐得的好茶与香薷包上一些。”
“奴婢不敢,奴婢还要去别的院子传话,不敢耽搁的。”香薷再次对权风雅行礼,就要离开,却被香桂上前拉了手,说道:“香薷姐姐哪里话,虽然是个茶叶儿,却也是小姐的一份心意,你还不拿了,叫小姐心里畅快么?”
香薷抬头,看着权风雅依旧端庄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歇下过的痕迹,于是心中叹了口气,点头答应,小声对香桂说道:“奴婢不识抬举,还请姐姐过后在二小姐前头美言几句。”
檀溪不多时已经拿了个朱红的木盒进来,皮笑肉不笑的将盒子往香薷跟前一递,说道:“还请姐姐笑纳。”
香薷笑着接下,再三谢过权风雅,这才出了雅悦院门。
“小姐,香薷现在正是长本事了!”檀溪噘着嘴,不服气的说道:“原来她从不敢这样对奴婢说话的。”
“你也知道是原来?”权风雅哼了一声:“如今她是母亲唯一从白家带来的贴身婢女了,水涨船高。不是本小姐要说你,你怎么还敢给她甩脸色,如今能在母亲跟前说上话的,你当是香茗不成?”
香桂看莲花和竹叶还杵着没有动,立刻给檀溪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两个,院子收拾妥当了吗?还不下去?记着,我们雅悦院的人,嘴巴是不带缝儿的!”
竹叶撇撇嘴,和莲花答应了一声是,齐齐的退了下去。
檀溪这才笑着说:“人嘴巴不带缝儿,岂不是哑巴了?”
“你丫,迟早要吃亏在这嘴巴上!”权风雅叹了口气,站起来:“伺候本小姐歇下吧,今儿真是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