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当真要救香附么?”霜儿跟在殷姨娘身后,低着头关切的问道。
殷姨娘没有回头,声音中透露着凄凉与彷徨:“方才我说了,想救,可能不能却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儿。”
霜儿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身为奴婢,哪里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命运,要怪就怪香附太善良,却遇到了不测。
第二天殷姨娘来权夫人院子里比任何时候都早,她就怕有心人去拿四姑娘说事,走到门口就听到权夫人在训斥香附和常山,自己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参合这事儿,可一听到香附扯出了四姑娘,爱女心切的她一时就昏了脑子,把要救香附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保全四姑娘。
几番话下来,四姑娘是完全摘了出来,可香附和常山却成了实打实的犯上作乱。
殷姨娘心内叹息着走出夫人院子,若不是有霜儿扶着,几乎就要跌倒。
“夫人,香附注定是没了。您就别伤神了。”霜儿既是说给姨娘的,也是在警醒自个儿的。
殷姨娘魂不附体的回到水阁,半天才回过神来,白着脸对霜儿说道:“昨夜相爷幸亏没有在我这里。”
霜儿不懂,反问道:“相爷多来,姨娘不猜好过吗?怎么不来还是好事了?”
殷姨娘苦笑道:“若是平日里来确实是我脸上有光,可昨日是相爷荣升宰相的第一日,意义非凡,如是来了我这,定然让夫人更加的恨我,我的日子就更加的不好过了。”
霜儿这才恍然大悟,正点头,外头的小厮来报,说是相爷下朝了,往这里来了。
殷姨娘先是一惊,然后立刻就是一喜,昨日已过了,今日便是争宠也不要紧的,立刻穿了厨娘的衣裳,亲自下厨忙活了起来。
霜儿一边打下手一边问道:“姨娘不去前厅恭候相爷,在这里油烟漫天的,相爷见着时一身子的味道,姨娘就不怕相爷不欢喜吗?”
殷姨娘没有说,只是笑笑。
权义虽然如今是高位了,可出身却是寒微的,他骨子里就不喜欢金杯玉盏,而是喜欢着农家烟火的温馨。不为别的,只为了像极他去世的母亲。
果真权义说了辛苦殷姨娘的话,很愉快的打算用些菜肴,刚举起筷子,下头就进来人说道:“相爷,夫人身边的香茗来了。”
权义一听,眉头皱了起来,用餐的心情也没了,于是又放下了筷子,对下头跪着的小厮说道:“叫她进来吧。”
香茗摇曳多姿的走进来,声音软糯香甜的给权义请安道:“奴婢香茗参见相爷,相爷万福。”
“夫人叫你来寻本相,有何要事?”权义并未正眼瞧见香茗的脸,此时鼻子里不停钻进菜色的香气让他想尽快的打发了这丫头去。
香茗一听,立刻就知道权益不想自己在这碍事,可夫人转瞬即至,自己不得不开口道:“启禀相爷,是公子院子里的事儿,奴婢却不是很清楚,夫人稍后会亲自禀明相爷的。”
香茗这话说的让权义一愣,权风天莫非是在学堂里出了什么事儿了?正思索着,权益的肚子不争气的咕了一声,尴尬的让香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