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南郑侯戏弄于我们,那所谓的蚀心魔虫根本就是虚妄之物?”
一人起身质疑道。
王一锐摆了摆手,以示否定。
“此事无需怀疑,为了唤醒蚀心魔虫,我等不惜屠戮无数处女,才得以炼制出那一杯纯净的元阴之血。
此举已然触犯天条,而南郑侯身为首谋之人,必将成为天道首要惩罚的目标。若此举失败,他将承受最大的损失。”
众人细细思量,确信王一锐所言不虚。
然而,他们仍困惑不解:
若是蚀心魔虫当真存在,为何时至巳时,吕超依旧精神焕发,毫无异状?
众人彼此相视,仍旧找寻不到答案。
大殿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或许是因为蚀心魔虫已被封闭千载,此刻正需适应现世的天地灵气,故而发作稍缓?”
良久之后,一名粗犷的修士站起发言。
众人一听,皆豁然开朗。
“的确有此种说法,越是威力强大的法宝,其复苏的过程就越缓慢。不如让我们再多等待片刻。”
听罢,众人纷纷表示赞同,纷纷点头。
“那就让他再享受一会儿这短暂的快乐吧。”
“今日或许是他最后的盛宴!”
众人的神色再度焕发出坚定的光芒。
他们坚信,蚀心魔虫这般恐怖的法宝,断然不可能对付不了吕超这样一个修炼初阶的书生。
要知道,为了除去吕超,他们每一个人均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如此重大的代价换来启动的法宝,别说对付一个修炼者吕超,就算是面对尊者境的顶尖强者,也未必能挡得住。
至于吕超的生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此刻,王一锐渐渐平复了情绪,换了一个酒杯,满满饮下一口。
然而,他的思绪却犹如潮水般翻涌起来。
他陡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
这次吕超也能逃过一劫吗?
王一锐摇摇头,努力将这个念头摒除脑外。
然而当他再次拿起酒杯时,手中已微微颤动。
他不禁有些……
失去了信心。
而在云霞楼中。
吕超与萧韵秋停下脚步。
“萧姑娘果真悟性非凡,仅是一瞥之间,便领悟得如此透彻。”
吕超坐在院落的青石台阶上,赞叹道。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吕大人的悉心指导,否则,我又怎能如此快速地踏入修炼之门呢?”
萧韵秋开口回应,语气诚恳。
此言并非客套,而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就在刚才舞蹈练习的过程中,吕超指明的诸多问题,正是她此前一直未能察觉到的。
尽管她有信心,只需花费一些时间,她同样可以发现这些问题。但她深知,能够得到吕超这样的高人点拨,对于她的修炼进步来说,无疑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然而吕航道只是观摩了萧轻尘一次舞动,便指出了其中的瑕疵,其在舞道之上的领悟力可见一斑,让人不禁揣测他是否出身于那神秘的血影天舞仙族。
若非吕航道的真实身份早已被世人查明,萧轻尘甚至会猜测他是否为血影天舞仙姬的嫡系传人。这般资质,一旦踏入红莲仙宗之中,必将如璀璨星辰般引人注目。
但这念头在萧轻尘心中仅稍纵即逝。毕竟,红莲仙宗历来只招收女弟子,加之吕航道身为朝廷仙官,身负诸多因果牵连,即便他有意,红莲仙宗也不会接纳他入门。
“此霓裳羽衣舞与萧姑娘颇有仙缘,今日便赠予你罢。”吕航道并未深思熟虑,他心中所念,唯愿这霓裳羽衣舞能在人间界得以流传,成为一件流传千古的美好佳话。
言毕,吕航道起身,轻轻拂去衣袍上的尘埃,离开了庭院。此刻他已全然忘记了今日原本要处理之事。
萧轻尘闻听此言,顿时愣住:“他竟将如此珍贵的宝物赠予了我?”
虽然她对自己的容颜信心满满,并且曾有过众多修仙世家的杰出子弟对她示好献殷勤,但像霓裳羽衣舞这样的磅礴道术秘籍,就算是在那些仙门里的无上太古前辈,怕是也没有胆量轻易相赠。然而,吕航道却毫不犹豫地将其送给了她,仿佛霓裳羽衣舞仅仅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物件。
更令萧轻尘感到惊讶的是,吕航道看待她的目光始终清澈而平淡,与他人那般贪婪的目光截然不同。
“罢了!”萧轻尘轻声叹息,“虽说我原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但这霓裳羽衣舞我实难割舍,那么就待我修炼有成之后,再来寻你吧。在这段时间内,我定会保你不受他人伤害!”
与此同时,吕航道正悠哉地在客栈的大厅享用美餐,准备随后前往弘农郡府衙处理事务。然而他并不知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本欲取他性命之人,已被他感化,不但暂时放弃了杀意,反而暗自发誓要在他背后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