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白你送我骰子的含义而伤心离去吗?”
我扭头看了我仲景一眼,希望他能理我一下,或者稍稍给我点反应,可是旁边的人依旧进行着他的朝拜,庄严肃穆,没有回答,答案也不重要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于是我继续说。
“我21岁时你开始刻印章送我当生日礼物,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名字有这么多种的写法,虽然会说你总送印章毫无新意与惊喜可言,其实我骗你的,每次我都很惊喜,想要知道这次你又刻了什么字体给我。”
“你突然不送印章改送我一骰子,当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我真以为你是想提醒我注意劳逸结合,多休息。毕竟当时你已经22岁了,医术已经有一定进步,肯定看不惯我整天工作不知休息的状态。对不起,是我迟钝,没能理解你的入骨相思。”
“你陪着元开喝酒喝到中毒住院,那时候我真的又担心又气愤,元开胡闹情有可原,你不但不劝着点他反而比他更甚,当时若不是气过头,好好想想就该知道你当时喝酒的心情肯定跟元开一样糟糕,而不是单纯的陪朋友两肋插刀。对不起,是我愚蠢,没能理解你的无限愁苦。”
“你喝醉酒那天抱着我流着泪请求我:不要结婚,我喜欢了你十几年了。可是你却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泽’,我以为你喜欢一个单字叫‘泽’的人十几年了,而他要结婚了,你才如此伤心难过。我当时妒嫉地发狂,你喜欢了那人十几年,而我认识你22年却还不知道他是谁,我以为你是如此珍藏着他连知道都不舍得让我知道。对不起,是我白痴,没明白你在喊我。”
“之后元开说你不开心,让我陪陪你,我也想让你忘掉那个‘泽’,于是我约你出来,让你忘记他不要喜欢他。对不起,仲景,当时你很难受吧?想让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我终于明白你口中的‘泽’就是我,但是当时我又逃避了,再加上有林莉姿的插手,我又脱口而出说你是我弟弟,你痛到极致了吧?才会如此决绝与我当陌生人。”
感觉到身边的人没再起起落落,我顿时心慌,生怕他真不想见我,不想听我说话,就这么走了,急忙转身去看,却发现仲景就跪坐在自己的后方,双手捂脸,我知道被双手捂住的脸肯定又是泪流满面。
心痛,原来看他落泪是心痛,不只心疼,后转到仲景的前面,终于拿出勇气抓住了仲景的手腕。
“仲景,对不起,元开说你喜欢我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他说得没错,我害你伤心难过这么年,这三次更是让你见我一次落泪一次。可是你能原谅我吗?能原谅我这个不懂感情的白痴,逃避感情的胆小鬼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超出弟弟的感情,也许我对你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弟弟的感情,我爱你,你能原谅我吗?原谅我好吗?”
仲景将他的手放了下来,哭红的眼,满脸的泪看得我心痛,可是他说的话更让我心痛。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你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我一直在琢磨,一直在追,可是我琢磨不透,追也追不上,现在我累了,只想逃避与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做,我来做。”说完就捧住仲景的脸,亲上了他的唇,唇上有泪,迟到了七年的吻,是苦涩的。若七年前就随着自己的心意亲上去,该是甜蜜的吧。两唇相贴,仲景不离开,我就久久不离开,我希望他能从中找回些许重新喜欢我的勇气。
“仲景,这个吻迟到了七年,那次与你打网球时看你红着脸坐在地上喘气,我就想吻你了,可是当时我惊得逃开了,现在我不会再逃,你也不要逃了好吗?”可是我刚说完,仲景突然嚎啕大哭,之前他都只是流泪,现在他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像是想把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哭喊出来,我不知我又哪里刺激到他,我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不断说着对不起。
仲景哭喊了很久,渐渐才停止下来,抽泣着,紧紧地回抱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当年……我去z市……并不是因为你……你没有明白我的表白,而是就打网球那次,我原本是想……是想再次表白的,可是我……却不能让你打得尽兴,我还狼狈地摔倒了,然后……你去找了元开对打,我以为……你嫌弃我,我才逃到z市的,我才是胆小鬼。”
“我才是,我才是,若是那次亲下去,我俩现在可能已经在一起七年了,我们错过了七年,现在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吗?仲景,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仲景紧紧地回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脖子上,我可以感受到他又流泪了,湿热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滑落下去,他低低的沙哑嗓音却上传了上来,那是最美妙的音符。
“好。”
至诚皈命喇嘛前,大道明明为我宣,无奈此心狂未歇,归来仍到那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