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不出……感情。佟言觉得自己矫情,又扒了一口饭,尽量让自己吃得多些,再多些。
佟言洗过碗,盛屿已经穿戴整齐,即将出门。
他走过来略显敷衍地亲了一下佟言:“我公寓的位置一会儿会发给你,带一些随身用品就可以,晚上下班打电话给我,我带你进门,家里装了安防系统,进门有些麻烦。”
说完这些,盛屿打算出门,却被佟言勾着皮带拉回来,他煮了茶,茶香散了满室,被明媚的阳光照着,绿茶淡雅的香气也馥郁起来。
“喜欢我送你的花吗?”佟言问。
“紫罗兰?”盛屿点点头,“很漂亮。”
“……情书呢?”
盛屿就着佟言送到口边的茶喝了一口,才回:“第一次收情书,读了好几遍。”
阳光和茶香沁心入肺,佟言终于开心起来:“那……有没有回礼?”
盛屿的唇角向上勾出浅浅的弧度:“你要什么回礼?我可不会写情书。”
佟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下流,刚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又惦念那点事儿。
“阿山。”他轻轻唤人。
“嗯?还要玩?这么喜欢阿山,这是嫌弃我了?”
“我想……税一次听话的阿山。”
一颗烟刚刚送进嘴里,就被牙齿咬了个印子,盛屿顺势又摘了下来:“佟老师,想让阿山怎么乖?”
他压近距离,微眯的眼眸透着危险:“喜欢更年轻的?纯的?叫你哥的?还有……听话的?”
佟言抬起眼,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喜欢你强势,喜欢阿山听话。”
“我他妈就是太惯着你了。”盛屿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转身向外走:“佟老师好好做梦,万一实现了呢。”
第43章 舔狗夫人
佟言与盛屿同居,日子过得愈发滋润。
盛屿看着难相处,实则在生活上颇为随意,瞧着冷颜肃脸的,对佟言倒是没什么底线,由着那二皮脸床上床下的闹腾,实在嫌烦了,拉来人骂两句粗话,反倒将那人骨头都骂酥了。
“你他妈以后到公司找阎野谈工作,不许再半道溜进我的办公室,挺神圣的地方,妈的,你一来,成红灯区了。”
佟言羞赧,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猪油蒙了心,看到盛屿穿着三件套的修身西服从会议室外路过,蓬勃的肌肉被熨帖的布料包裹,在百叶窗的切割下,西装和暴徒的混搭成就了锋利与性感的完美契合。
心思飘忽,佟言坐不住凳子了。
他借口去卫生间,却溜进了盛屿的办公室,本只想着和自己的恋人照个面儿,以慰相思,却看到盛屿身姿随意、倦倦懒懒地靠窗而立,正午的阳光融进窗里,镀在眉眼上,没有软化他的锋利和淡漠,攻击性掩藏在散漫中,看起来愈发强烈。
佟言心弦一动,连带着其他的地方也动了,啪,他反手锁了门……
在工作的地方行这种勾当,似乎惹恼了盛屿,他没留什么情面,比往日要凶得多。以至于整整半日过去,佟言的膝盖和唇角还都有些疼,口腔中似乎也还残存着盛屿的味道。
他还记得他事后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盛屿:“今天没看到孙继,他真的去工地了?”
盛屿虽不怎么乐意与佟言在办公室乱来,如今倒也透着事后的慵懒舒适,随口道:“没有,他死赖着不走。”
佟言的手指在男人强健的崾线上滑动,话问得磕磕绊绊:“你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
盛屿乜了一眼忐忑的人:“佟老师希望我介不介意?”
佟言不犯二的时候还算聪明,这种问题怎么答都透着别扭,索性闭口不言。
盛屿思索片刻,露出一个类似自嘲的笑容:“以前介意过,现在……”他的目光描摹着佟言在阳光中的样子,“现在倒没那么介意了,但这种事也没必要和别人说。”
盛屿这人从不讲情话,佟言便将这话滥竽充数,他的一颗心柔软的几乎要融化在迎面铺洒的阳光中,刚想起腻,就被无情地推开,办公椅松软的椅面下塌,盛屿埋首资料,随口抛下句:“晚上同事聚餐,你也来吧。”
佟言抬头望了望会馆的霓虹,将常见的焱越员工的样子在心里过了一遍。
盛屿没将佟言藏着掖着,虽没有与人言明两人的关系,但大家不瞎不傻,盛总只要一露面,阎总的财务顾问,便明里暗里地偷瞄,向来强势凌厉的盛总也放任他这种行为,只在会后无人时,无奈道:“佟经理,规矩点。”
焱越安防有听墙角的陋习,没几天,佟言在焱越私下里的称呼便从“不近人情那男的”变成了“盛总的舔狗夫人”。
佟言迈上会馆的台阶,阎野从门口迎了出来:“我哥怕你找不到房间,让我来接你。”
佟言在外向来疏淡有礼,简言道:“处理了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麻烦阎总了。”
灯光在前,他踩着阎野的影子进入了包房,音乐迅速包裹上来,室内人影重重,坐立无序,可佟言一眼便看见了盛屿。
男人坐在沙发上,摇晃的灯影中面色晦暗不明,是他最常见的样子。
休闲区只坐着两个人,焱越安防粗人虽多,但都还算有些眼力见,因而那处地界儿只坐着盛屿和一个清瘦的男子。
佟言目光一偏,看向那名男子。做派散漫,面相不善,隐隐透着冷意和恶念的眉眼,让佟言一惊。
他识得这人,瑞祥医药的少东家薛宝添。
口中似乎又弥漫了辛辣的酒味儿,以及香烟苦涩的味道,佟言身上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感,重了。
盛屿斜乜过来,伸出手叫人:“过来,佟言。”
佟言走到盛屿身边坐下,望向对面人时眉眼清俊,并不在意:“薛副总,好久不见。”
冷声散开的半径正好覆盖了身边的三个男人,阎野沉眉敛目,盛屿眉宇微扬,对面散漫的男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佟言,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抱歉,我记性不好,忘了你是……?”
“薛副总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我是谁。”佟言从桌上摸了包烟,抽出一根没有送到口中,反而投到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里,看着细小的水泡从烟杆上升起,他看向那人,“这回,薛副总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