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记茶馆。、quanben、
无人奉陪,李灵不再喝酒,只是闲品凉茶,神态悠然自得,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月如可没他那么好心情,一会坐下来沉闷的吞几口茶,一会又站起来往门缝上细看一番,焦急之情,不言而喻。
喊杀声渐渐远去,李灵知道,辽人已被杀败了,于是心下更为放心。他望向对面端坐的那位陈素衣小姐,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陈小姐,恕在下冒昧,你为何这般形容跪在街上?”
她的眼神之中抹过忧伤,沉默片刻,幽幽说道:“家父为辽人杀死,素衣无钱,只有卖身葬父。”
原来是个孝女。
李灵为之感动,遂取出十余片金叶子,一并放在了她面前,道:“既如此,这些金叶子请小姐收下吧,好生安葬了伯父。”
陈素衣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惊喜,望着那一堆金叶子,犹豫片刻,却只从中拿了一片,道:“素衣一介贫女,值不了这么多钱,一片足矣,多谢公子施恩,素衣从今往后定会好生服侍公子。”
李灵淡淡一笑,道:“这些只是我送你的,不是为了买你的身,你都拿去吧。”
陈素衣一震,抬起头来,直视于他,那眼神分明充满了感激,她有些哽咽,竟是半晌无言,轻轻一叹,道:“公子大恩,素衣无以为报。请受素衣一拜。”
说着起身便要向他拜去,李灵忙要阻止,月如却已抢先一步扶住了她,道:“素衣姐姐,我哥哥他心肠好,总爱帮人,你不用跪拜的。”
李灵跟着点了点头。道:“举手之劳,力所能及之事而已。小姐若是这般跪拜那可真是折杀我了。”
陈素衣无奈之下,只得施了个万福,道:“公子之恩,素衣当铭记于心,他日必当报还。”
李灵呵呵一笑,道:“还不还无所谓,我与小姐能在此萍水相逢。那便是缘分,小姐若不嫌弃,权当李缺交了你这个朋友吧。”
那陈小姐想来也是知书达礼之人,眼见李灵这般性情洒脱,便也不再拘泥于礼,遂婉然一笑,道:“李公子乃富贵之人,素衣乃寒门之女。公子愿与素衣做朋友,该是素衣请公子不要嫌弃才对。”
李灵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朋友相交,唯在投缘而已,岂有以贫贱富贵之分!在我眼中,陈小姐与我其他的朋友一样,都会得到我同样的尊重。”
陈小姐的眼神渐渐轻松起来。且含着几分钦佩之情,道:“公子不拘于世俗之念,素衣万分的钦佩,如蒙公子不弃,素衣原与公子结布衣之交。”
李灵哈哈一笑,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道:“小姐情怀非同一般,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李缺实乃三生有幸,来。以茶代酒。你我饮下这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陈小姐也不推辞,当即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饮罢,李灵心情甚好,便道:“陈小姐,你”“公子既当我是朋友,不妨就以素衣相称吧。”
李灵一怔,却是笑了笑,道:“好,素衣,你家中还是亲人吗?”
提及这些事,她的神色有所伤感,一声轻叹,道:“家父原本是乡中的一名教书先生,素衣与他相依为命,如今父亲一去,这世上,素衣已无亲人。”
她这么一说,却是触及了月如心中之痛,自己虽然没了爷爷,但好歹还有李灵这个义兄照顾,而眼前这位素衣姐姐却真真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那才是真正地可怜。
月如悲悯之心又起,遂握起陈素衣的手,道:“素衣姐姐,那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如何能过活呀。”
陈素衣却又淡淡一笑,道:“虽然没了爹爹,但我还有双手呀,我x自己的双手劳作干活,虽说苦了点,但免强渡日还是没问题的。”
李灵侧眼瞅了瞅她的手,粗糙,略微有些泛黑,与她清秀端庄的面容甚是不配,想来是平日里多有操劳所致。
一个读过诗书的女子,好歹也算是文人之女,却不得不为生活而奔波劳作,虽如此,却不见她有丝毫怨恨之情,相反,从她的语气中倒是听出了几分乐观之情,这般女子,实在是难得。
想起现代地那些女人,大多是贪慕虚荣,厌恶工作,整天梦想着被有钱人包起来,有房有车,生活奢华。、台、当二奶更是那些大学女生习以为常之事,实在是令人感慨又无奈。
与她们相比,眼前这陈素衣就好比深埋污泥之中的美玉,虽然周处黑暗艰难,但一颗纯朴高洁之心却无法被染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