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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那张永德更是惶恐万分,爬到龙榻前搂着周主的腿哀告道:“陛下饶命呐!臣当时以为陛下病重,若是抢攻幽州不成,必然军心大乱,臣一心为陛下和大周江山着想,故而才会假传陛下之命招回赵大人,请陛下恕罪呀!”
论地位来讲,赵匡胤乃周主义弟,而按官职来讲,他却是张永德部下,此时不忍见张永德被处死,遂上前求道:“陛下,张大人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此事虽有不妥,却也是为陛下尽忠所致,还请陛下恕罪。”
李灵却是有所不解,史上记载,赵匡胤是在张永德被外放之后,才升任殿前都检点之职,从而掌握了中央禁军的实权,为日后的篡位打下了基础,这说明在周主柴荣未死之前,姓赵的心中确已有了夺帝位的野心。
若是此时周主将张永德斩了,那么殿前都检点之职自然就非他莫属,岂不是对他大大的有利!那为何他赵匡胤在这个时候却又要为张永德求情?他应该在背后再推一把才是呀。
李灵又细看周主表情,虽然脸上一副肃杀之意,但眼神中却流露着几分不忍,李灵恍悟,想来这周主虽恨张永德,却并不想真的杀了他,只不过不杀他又难以服众,那赵匡胤必是猜到了周主真意,故而站出来替张永德求情,一方面是给周主一个不杀张永德的借口,另一方面又是搏得了张永德的感恩之心,最重要有却是消了周主对他的猜疑之心。
想那五代之时,武将权重,后晋、后汉、乃至本朝皆是武将篡权所建,周主虽然神武雄略,终不免为后世子孙担忧,故而对身边的大将难免有所疑心。赵匡胤乃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且又是周主结义弟兄,可谓位高而权重,周主自然也会对其有所防备,而赵匡胤此举正是向周主显示自己重情重义,无意于争权斗利,这也是自保之策。
李灵虽是这么推测,但毕竟也不知那赵匡胤心中是不是这么想的,却是心念一动:“那张永德也有推荐我之功,于我的升迁多少有恩德,既然柴荣不想杀他,我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算了。”
心意一定,于是也跪了下来,道:“陛下,恕微臣直言,您的龙体身系大周安危,眼下您病重初愈,不宜劳动肝火,倘若病情有变,岂非乱了军心士气,依微臣之见,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不妨等您身体痊愈后再加以决断吧。”
李灵可算得上是周主的恩人,眼下周主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他李灵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况且他心中原就不想杀张永德,李灵这一劝解,正好给了一个周主合适的台阶下,遂冷哼一声,道:“张永德,此罪朕且给你记下,待得胜还朝之时再作处置,朕望你痛思悔过,戴罪立功,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
张永德好容易保下了一条命,怎敢再多言,遂唯唯称诺,拜伏于地。
周主赐他三人平身,又道:“元朗,辽国的援军距幽州还有几日的路程?”
“臣回师之时已闻知辽主亲率大军出京,若依正常的速度,此时当距幽州只有五日的路程,不过臣听说那辽主每日都要睡上七八个时辰,故而大军离京之后走走停停,行进速度甚缓,怕是还少也要五六日才能赶到幽州。”
周主沉思片刻,又问道:“元郎,依你之见,我军能否在辽兵援军赶到之前攻下幽州。”
“这”赵匡胤稍一停顿,又道:“如果我军现在就出发,由易州赶往幽州最少需一日的时间,那么就必须在五日之内攻下幽州,而此番抢攻未成,幽州方面闻知易州已陷,必会加强防守,那萧思温虽然无能,但毕竟城中有两万守军,且都是契丹士卒,又兼幽州城墙高厚,我军要想在五日之内攻下幽州,怕是有一定的难度。”
“如果和辽军正面决战,我军能有几成胜算。”
赵匡胤欲要直言,话到嘴边却是无法出口,周主见其欲言又止,遂道:“直言无妨。”
赵匡胤深吸了一口气,道:“断无胜算。”
周主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却道:“元朗太高估辽兵的实力了吧,朕听闻当年后唐之时,辽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率三十万铁骑围攻幽州,结果却被李嗣源的七万步骑击败,如今辽兵加上援军也不过十万余人,与其一战,虽然艰难,却也不至于似卿所说的‘断无胜算’吧。”
赵匡胤道:“彼一战与眼下一战大大的不同,当时燕云十六州均在后唐之手,辽人铁骑虽众,却远道而来深入敌境,粮草不济,靠的只是抢掠,而后唐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使辽人的补给十分困难,后又里外夹击,遂破辽军。但眼下这一战却是攻守逆转,我军北上伐辽,深入燕云,乃是深入了辽国境内,无论在粮草还是兵力上,辽军均远胜于我,而我军胜利的唯一因素就是一个‘快’字,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攻下城池,内外互援,方能与辽军相持,不然,单论野战,辽军十万铁骑辗过,我军根本无法抵挡,必败无疑。”
赵匡胤这一番分析却是有据有理,将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分析的相当透彻,周主点头称是,却又忽然一笑,道:“元朗,你分析的不错,不过,却是漏了最关键了一点。”
赵匡胤一怔,道:“恕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