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首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白,如果自己今日不纳入这份投名状的话,战争首领一定会将他处死,还有他最担心的事也会发生,可是要让他对那位尊重的老者动手,他实在于心不忍。
“你有没有想过,真的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
执政首领严肃地看着他,虽然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但他的声音却非常大,仿佛是希望可以让这声音传递出去,从而又是神庙外的士兵听清并闯入进来,查看内里的情况,哪怕是只有一队巡逻兵进入,或许今天的情况都能得到逆转。
但他的心思早已被战争首领识破,“你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们,记住了,这个地方早已落入我的控制之中。难道你真以为他在这神庙就是无所不能的吗?”
说这话,战争首领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条硬木制作的鞭子,对准了祭司首领的胳膊,狠狠就砸了下去,一瞬之间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又令人恐怖。
可祭司首领却一声不吭,虽然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了汗珠,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的凝视着呢高耸的神像。
“你看到了吗?他祭拜一辈子的神帮他了吗?”
“我早已说过北非要强大,北非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国家,就必须统一所有权利,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份权利偏偏要交到三个人手中。这样真的可以让国家强大吗?”
他少有的苦口婆心模样,令执政首领全身一震,他仿佛不敢相信,站在眼前之人还是曾经那个狂妄无比的战争首领,一个只知道利用军队和战争来维系国家力量的人。
“难道你真的会考虑到这些?”
执政首领缓和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血腥的方式来更迭权利吗?
“权力的更迭原本就是血腥的。”
“千万不要妄想着和平交权,你做得到吗?”
他又不是战争首领,瞥了一眼被捆缚在地上的祭司首领,“这个老家伙占你距这个位置多少年了?他一直凌驾于你我之上,可他又为国家做了什么?这些年一直靠着你和我,才让国家走到今天,咱们凭什么还要供奉他?凭什么还要让他接受所有国民的朝拜?”
“因为他是所有部落联盟中唯一的信仰。”
执政首领坚定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他,当初有谁能够将那几百个部落团结起来,如果不是他,又有谁能保证这些部落不出现反叛?”
“那是因为我们强大的军队,明白吗?”
战争首领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他傲慢的来到执政首领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一想,当初他能游说那些人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你和我,你把这个国家的经济做了起来,虽然我们很穷,但能够维系军队的开支,可以保证所有的部落成员们都有一口饭吃,而我呢?”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继而目光中闪烁出了对往昔的追忆,“那个时候我每次都是亲赴战场,冒着箭矢和砸下的石头,一步一步将我们的地盘扩大,一步一步逼近那些不愿意成熟的部落,我用利润告诉他们什么才是国家,什么才是强大,我们之间的差距又是什么?”
“是你在仅有的资源中挤压出那些粮食木材,送去被我征服的地方,让他们可以重新建造房屋,让他们能够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这些事你都忘记了。”
战争首领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一样,“还是说你也被他彻底欺骗了,不敢承认自己所有的功绩。”
“不,我没有。”
他的一番话对于执政首领而言绝对是天大的打击,那一瞬间破灭的不只是他对祭司首领的信仰,还有是他对自己这一步步走来几十年的质疑。
“照你这么说。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那你以为呢?”
战争首领嘲弄的笑了笑,“哪怕他真的做过一件好事,哪怕他真的帮助我们治理过一次国家,我也不会这么对他,我不知道他所信仰的是谁,自我生来我就要对着那高耸的石头像叩拜,可是我那个时候仍然还是努力啊。”
能听得出来战争首领此刻,有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感,但同时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身体也在颤抖。
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有一条可以确定。现在的他既清醒又疯狂,并且。整个人都像是一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
执政首领冷冷的望着他,眼神中的惊骇已被恐惧压盖,“你真的想好了,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解决问题了吗?”
“若有,我也不必如此。”
战争首领覆手而立,他解开了自己胸前,那代表着权力的金牌:“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这个东西给你,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没有他,我仍然可以统帅北非所有的军队。”
“听清楚我说的是所有人。”
话说到这儿,他尖锐的目光重新落在祭司首领身上,“也包括你手下的一万多人,懂吗?”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他们为何会背叛你?”
战争首领的话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狠狠戳入祭司首领的心灵。
他自以为这些年,对北非有着举足轻重的贡献,而且他也是所有北非人民的信仰,是神的代言人,然而此刻被战争首领这么一说。反而让它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算了吧。”
在这一刻,祭司首领发出一声慨然的坚叹:“我不想说。也不想辩解,你若要杀我就请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