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谁的声音?”
苏久宁朦胧之间,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你问我吗?”那声音冰冷的道,“抬起你的头,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我到底是谁。”
苏久宁强打着精神,撑开双目,然而当他看到面前之人时,却是全身一震,怎么可能是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那人说这话,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浮土:“也许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从这土下钻出来的人,或者不把我当人看也无所谓,只是有件事希望你记住了,今天我又找上了你。”
“混蛋。”苏久宁从地上挣扎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要再互相打扰,为何你今天又出现在这儿?”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放屁,要是以前我或许还能用上你,可现在我已被朝廷委任认为左都御史掌管督察院,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鬼魂罢了。”
“苏大人怪不得外界都传说你老家人崇鬼之法,没想到。在你身上仍然还能看出这个习俗没错,把我当成鬼也好,不拿我当人也行,总而言之咱们见面,而且我还知道你刚刚在皇宫中都遇到了什么。”神秘人淡淡的说着。
“皇宫里的事你也配知道?”苏久宁不屑的笑了笑,“我告诉你吧,皇帝陛下非常信任我,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从现在开始,我已是朝廷中真正的大员,站在了权力的中心。”
“权力中?心多可笑啊。”
那人哼了哼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来,他脸上疤痕的层层叠叠,甚至已看不出本来面目,“想当年老夫所掌握的权利,岂不在你之上,身为朝廷的超品大员又能如何?我不还是死在了沈安手中,我不还是被现在那个小皇帝弄的家破人亡吧。”
“那也是你,与我有什么关系?”苏久宁这会儿揉了揉脸,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我要这么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要再见面,也许本官会以为从不与你认识,当然了若你纠缠于我,那就怪不得本官心狠手辣。”
“好小子,你倒是够狠的。”那人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威胁,“把话听清楚了。你还不配与我讲这些话,别忘了是谁把你送到朝廷中,更别忘了,是谁把你一步步培养到今天。”
“你也太不要脸了。”
苏久宁,往前踱了几步,绕到他的背后,手中缓缓抚向自己的胸口,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还藏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我跟你说,你的确对我有恩,只不过那些恩情我已老早还给了你,我现在是朝廷的。左都御史,可是当年我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吏,是你向我哀求一定要放一条生路,我答应了,你可知道那时候我要冒多大的危险?”
“为了让你安安全全的活下去,我可是放弃了家人呢。”
话说到这儿,苏久宁的神色不免多了几分狰狞,“你应该知道当初我有一位相好的女孩,就是把你送上渡口的那个人。”
话说到这儿,神秘人的身子也是钝了一下,是啊,想一想当初那个送他去渡口的女孩,到今天为止,他仍忘不掉那副纯真的笑容。
“你放心,大叔,我不会害怕你的,因为苏哥哥说了,我要保护你呀。”
跌宕的风吹响了女孩耳畔的铃铛,而这一幕也成为了永恒,就在他踏上船只之后,那女孩赫然倒地。
那一刻神秘人才知道,苏久宁为了保全他的这个秘密,竟然在临行的水中放入了毒药,而女孩也并非不知道这一切,反而选择了坦然接受。仿佛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经得起火烧水淹,也受得住毒药的侵蚀,生于死不过只是两种形态而已,心中有他便会再无旁人。
“我现在好像也有点明白了。”神秘人的语调变得低沉了很多“你当初的确爱着那个女孩,但你更爱的是权力,就好像你现在一样,以为自己做了多少事,就真正步入朝廷的权力核心了吗?多可笑啊,比你官大的人有的是那些勋贵皇族,还有沈安家中的一群人,谁不能把你当成个鸡崽子一样捏来捏去。”
“旁人都不提,仅仅是沈安家那个李二狗一条看门的野狗。你信不信,满朝文武宁愿听从他的调遣安排,也绝不会有人听你一句话。”
“休得这样讲!”
苏久宁的心狠狠抽动了几下,“你听清楚他就是一条野狗,可我却是当之无愧的朝廷官员。什么是左都御史你知道吗?我可以随意弹劾朝廷上任何一个官员。”
“所有官吏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要不然。等待他们的也许就只剩下死亡了。”
“说的好。”
神秘人忽然提高了音调,拍着手道“看来你是真把这个官职当成了宝贝,那么好,现在就让我重新告诉你一下,卓都意识到底要干什么。”
“你的确可以随意弹劾朝廷上的任何一个官员,但是又有几人是你能弹和动的。不说旁人沈安如何。只怕是他笑一笑都能要了你的脑袋。”
“那除了沈安之外呢!”苏久宁并不甘心,又不是人人都有他那样的地位。
“可是人人都与他有关系啊。”
神秘人呵呵的笑着,再一次绕到他的身后,“你要听明白,你既谈何不动沈安,那么他这棵大树庇护下的所有人,你都无法触及。”
“不招惹他们,你这个左都御史,也许还能做几天,可一旦碰到这群家伙身上,我相信皇帝会立刻摘下你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