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乡亲过来看看,两个痕迹是不是一模一样?”沈安抬起那人的手臂,高高举起。
两个咬痕差相仿佛,尤其是在深浅方面,几乎每个牙印上都如出一辙。
电视剧果然没骗人啊!
用牙模真的可以当做判案的依据啊!
百姓们对沈安多少有些情绪,谁让他不选自己去做实验,白白让他们损失了好些钱。
但这种新式的判案手法,还是挺有意思的,他们堵着气也要凑这个热闹。
“还真是,你看那应该是虎牙的位置,都被咬破了皮,在流血呢!”
“让开让开,我瞅瞅!我勒个去,这不就是一张嘴咬出来的吗?你看这大小,看这牙印,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啊!”
“我眼神不好,看不太清楚,但轮廓好像确实差不多,我估摸着没啥毛病。”
一旁的高如进有些坐不住了,他拼命的往人群中挤,可无奈他只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个女人都挤不赢。
还是程穆有眼力,一看案情有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势头,他可不能让最重要的高如进看不着啊!
找了几个强壮的衙役,分开人群,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高如进这才得以靠近过来。
看他走了进来,沈安把那人的手臂放了下来,伸手一摊,戏谑满溢:“高讼师,秦凤莲的咬痕比对,百姓们可都是认可的。你亲自再看看吧!”
此时的高如进心情已经跌入了低估,身体的自我防卫功能启动,为免再次受到惊吓,心脏将全身血液抽调集中起来,使得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他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直视那两道咬痕,生怕真的像百姓们说的那样,一般无二。
他的脑子也乱成了一团浆糊,但还算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明。
明白了,沈安其实可以直接让秦凤莲在孔二春的手臂上再咬一口,比对痕迹。
但这种情况下,就算不同,他也能找出一堆的理由来,比如力度不同,又或者是角度不同,再或者是位置不同。
而且百姓们对于咬痕对比,还没有一个认知,沈安若是直接用这个方法,也不一定能说服大家。
可现在不同了,沈安之前故意拖延时间,并不是想做什么伪证,而是为了调足大家的胃口,好让大家在苦苦等候中被惊诧到,也就顺水推舟的接受了这个结论。
高如进脑子嗡嗡的,却也猜了个大概,此时耳边又响起沈安那淡定自若的声音:“高讼师,为免公平起见,刚刚我还做了几个衙役的牙模,我们再逐一试验对比,确保万无一失吧?”
可沈安的话刚刚说完,站在他身旁的秦凤莲却已经被巨大的压力压得扛不住了,哭声又起,同时跌坐在地,双手不停挥舞:“不咬了,我不咬了!”
她显然已经到了精神极限!
沈安也很可怜她,毕竟她不是元凶,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但这个时候,沈安可不能做圣母,要不然倒霉的便是孔二春。
“你们几个过来!按照刚刚的方法,逐一试验!”沈安狠下心喊道。
刚刚被临摹了牙模的衙役,匆匆跑了过来,在其他几个选中的百姓手臂上,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接着又拿着自己的牙模,在另一只手臂留下痕迹。
这次不用沈安招呼,百姓们主动就去做鉴别,连程穆也凑了过去。
“大人可真是太牛了!这法子怎么想到的,他脑子是啥做的啊?这下可好了,只要拿着秦凤莲的牙模在孔二春另一手上咬一口,便能证明一切!”程穆暗自嘀咕。
他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
对于沈安的敬仰之情,越发的浓烈!
他算是发现了,大人不仅能发明创造,不仅善于经商,不仅善于打仗,还是当代狄仁杰,断案大拿啊!
一个字,牛!
两个字,牛逼!
三个字,真牛逼!
“好了好了!”沈安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大家该看的都看了吧?咱们也该继续审理案件了!”
衙役们也动了起来,除了那四个被选中做试验的百姓外,把其他人都隔了开来,让出空间。
高如进还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在他脚下的秦凤莲还在哭哭啼啼。
“啪!”沈安坐回原位,拿起惊堂木猛地拍了一下:“秦凤莲,本官念你可怜,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孔二春手臂上的咬痕到底是不是你咬的?”
“你又是否真的在本官的工部衙门内,收到公差欺辱非礼?速速从实道来。若再敢有所隐瞒,就别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这一拍,不仅把秦凤莲吓得蜷缩在了一起,就是高如进也浑身抖动了一下。
嚣张到头了!
沈安已经验证了咬痕对比,能查验是否为同一人咬的。
接下来只要用秦凤莲的牙模咬上一口,便可以得到结果。
“大人饶命啊!是小女子胡说八道!英雄楼的人没有去我家打人,公差大哥也没有欺辱我,没有,他没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