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年和孙前辈一个队伍的,还有赵前辈和钱前辈,您好像关注的就比较少……”
似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展逸慌忙闭上了嘴,抬手在自己脸上抽了几下,又在心里埋怨自己被杜海铭的外表迷惑,不由自主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杜海铭没有转头,自嘲地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也在心里怪我对这三个人区别对待?”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展逸脸色一黑,恨不得拿张封条把自己这张臭嘴贴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是对当年发生的事有点好奇,就随口问问您。老大他们似乎对那件事挺忌讳的,一直也没说清楚。要是您也觉得不方便,不用理我就好。”
杜海铭久久没有答话,他背对着展逸佝偻着身子,影子被淡黄色的灯光拉得极长,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孤单。
似乎过去了一万年的时间,久到展逸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都落回了原地,他本以为不会再得到答案的时候,杜海铭终于再次开口了:
“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年‘异能局’出了这么大一件丑闻,想遮也遮不住。只是大家看在我的几分薄面上,都不愿提起罢了。”
杜海铭从墓碑前站起身来,转身凝视着展逸,他脸上的笑容,温柔中夹杂着莫名的辛酸,让展逸感觉自己下一秒,仿佛就能哭出来。
杜海铭没有注意到展逸的表情,继续平静地说道:“你加入组织的第一天应该被告知过吧,我们很有可能在某一天死在战场上,而且真实的死因还不能告知最亲近的人。因为在这个唯物主义的世界里,‘异能者’的存在是一个绝对的机密。钱大哥和赵大哥都是死于敌手,我虽然也很痛心,但我对他们的愧疚,也仅止于篡改了他们的死因。唯有孙大哥,他不是死于敌手。”
“他是被组织里的叛徒杀死的,被那个我最信任的人,亲手所杀!”
念到“叛徒”这两个字的时候,杜海铭显得有些激动,他的语调略微有些提高。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仍然觉得此事有些不可原谅。只是当他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对那名叛徒已经下不去手了。正是为了弥补这份愧疚,他对孙家才更为照顾,对孙诚然也更加忍让。
对于那个所谓的“叛徒”,展逸也曾略有所闻,那件事当年闹得太大,要想堵住所有人的嘴,明显是不现实的。而且据他所知,那个“叛徒”,似乎与总队长关系十分不一般。当然,这个问题,他就不敢继续问了。
“因为那个叛徒是在和我一起执行任务期间对孙大哥下的杀手,我对孙大哥多有愧疚,所以这些年来对他的家人多照顾了一些。”隐去了最重要的部分,杜海铭将当年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算作回答了展逸的问题。
展逸点点头,他其实也只是略微有些好奇罢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刚才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得知答案,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不过现在貌似有些弄巧成拙。
因为杜海铭挂在脸上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已经显得十分牵强。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又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展逸更觉得这位顶头上司一点都没有架子,加上面相年轻,说起话来也渐渐没了顾忌。直到一起回到车里,杜海铭才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上次那个叫‘金伟’的小子,是你发掘出来的?”
一提到金伟,展逸就更加兴奋了:“对啊,那小子的能力当真是古怪,就算同为异能者,也很容易忽视他。要不是两周前他在路上撞了我,我还不见得能发现这其中的奥妙。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这小子,短短一个星期就领悟了‘气’,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