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安又重坐了回去,心道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论自己多么想早早见到孩子一面,可一想到会打扰她睡觉,还是于心不忍。
又听他道:“奶妈子是哪儿来的,可不可靠?”
忙用力用双手撸了撸他的双肩,“可靠,你就放宽心吧!是大舅母亲自挑的人,她说我们俩大男人粗糙的很,恐怕委屈了小女孩儿,便派了个自己身边得力的女人过来,三十来岁、手脚麻利得很,姐儿一到她手里就安稳了不少。另外郡主也派人带了四个女孩儿过来让咱们挑给姐儿用,我也留下了两个。”
“哦,大舅母和郡主的人,自然是极妥当的。”
简云琛放了心,僵直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顺势歪在了齐慕安的肩上。
“我睡了多久?苦了你。”
齐慕安嬉皮笑脸地捏了捏他的手,“哪儿苦了,我倒是一个人多霸占了女儿好几天,回头她跟我更亲!你呢,这会儿觉着身上怎么样?还有哪儿疼吗?”
说着便下意识地给他揉了揉腰,简云琛的腰上有点儿旧伤,本来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儿,可偏偏怀孕以后最最受压迫的就是这个位置,因此常常酸痛乏力,齐慕安自己琢磨出了个法子,将药酒烫得热热的给他热敷揉搓,倒能好上许多。
简云琛摇摇头,“不觉着什么。”
齐慕安知道他身体疲累,便扶他躺下轻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几天水米没进,我叫人弄点儿粥来你吃。”
简云琛微微点了点下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女儿还小,给她积点福,那姓何的赶走就行了。”
齐慕安回过身来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小舅舅已经把人打发了,到底留了他一条狗命。你说的是,就当给女儿积福,要依我的性子,不拔了他的舌头打断他两条腿都不算罢休。”
简云琛的身体毕竟没有复原,只浅浅地喝了两口鸡丝粥后便又无精打采地睡了,再次醒来时却见日头高悬,原来已是次日晌午了。
一个眉眼温柔的中年妇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临窗坐着,红芍和映棠手里拿着小玩意儿笑嘻嘻地逗她。
那孩子乖乖躺在妇人的怀里一点儿也不哭闹,甚是讨人喜欢。
二人一见他醒来,忙抱着孩子凑了上来。
“奴婢给大少君请安。”
那妇人抱着孩子在脚踏上给简云琛磕了头,红芍忙从旁解说道:“这是陈嫂,是大舅太太给姐儿找的奶妈子。”
简云琛点点头,“辛苦你了。”
话是同她说的,一双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粘着在小婴儿的身上一刻也挪不开。
陈嫂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忙将孩子递到他的怀里笑道:“都说父女连心,姐儿早起有些别扭,进了大少君的屋子便静了下来,少君快看看她,这眉毛这眼睛,长得跟大爷多像。”
虽说新生的孩子眉眼间根本就没有长开,不过这说孩子像足了父母的吉利话还是少不得的。
简云琛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手里,唯恐自己粗手粗脚弄痛了她。
小家伙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粉嘟嘟的小嘴弯弯的好像天生就会笑一样。陈嫂见他一脸的宠爱,忙在一边凑趣儿道:“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