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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过,就不怕找不出来。

比方说今年这个可疑的饥荒吧。

齐老爷曾经跟他提过,通州的庄子一向富裕,也就是说很多年来一直挣钱,不过如果仔细看帐的话也会发现在最近三四年里此间的收益是在逐年减少的。

只不过少虽然少了,但一来少得不多,二来还是有得挣,因此齐老爷也并未太过留心罢了。

而且齐慕安之前有一点没有想到,不过这会儿忽然来了一点灵犀,那就是如果齐慕文要捞钱,这样一点一点地小偷小摸确实是最安全最有效的,为什么忽然弄出个子虚乌有的饥荒来惹人怀疑?这可是一戳就能破的事啊!

而且当时自己才刚穿来,对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他们母子两个的地位稳得不能再稳,老爷子几乎就要明确立他为继承人了,他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扯自己的后腿?

安安稳稳等家产都到手了,再名正言顺的挥霍岂不更好?

除非有什么不得了的需要花大钱的去处。

齐慕文天天在齐府里待着,他的财政状况齐慕安是一直都留心的,就连替他娘补那几千两嫁妆的亏空他已经亏本卖掉一间铺面了,要是这一大笔假饥荒带来的财富在他手上,他还至于变卖恒产闹出那么大动静来?

不过要不是他吧,那有些人的胆子也实在是太肥了,难怪会在跟齐家人送完年礼、在众人都以为他回了通州之后又悄悄去找齐慕文,想必就是为了给这事儿善后。

论理说许老三打理齐家在通州的产业也有二三十年了,怎么样都比齐慕文要稳重、有心机,这件事做得这么不靠谱,他到底为了什么这么缺钱呢?

这会儿又是简云琛一句话提醒了他。

“方才他们不是在说许家两个儿子都是去年办的喜事吗?老大是六月里,老二是十月里,你不妨去打听下这两桩喜事的排场如何。”

齐慕安听了这话顿时茅塞顿开,果然趁着吃酒听戏的功夫借着酒劲把话题扯到了两位新婚不久的许公子身上,谁知这个话题不提起来也就罢了,他这里才一牵头呢,在座的几位本地乡绅立刻便跟连珠炮似的抢着说个没完。

果然这两位的婚礼全都是轰动一时、豪奢至极的,以致于时隔一年半载大家一谈论起来还是如此津津乐道唾沫横飞。

这时候齐慕安心里已经有点思路了。

想想许大郎娶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本来大可不必如此挥霍造势,可与他同一年娶妻的二弟娶的却是通州首富之女,对方的家底在那儿呢,老二的婚礼能省?

既然老二不能省,那老大自然也不能省,而且更不能省!

这可是个儿女婚姻大事全由父母操办的年代,不是说老子娘出钱给个首付,其他房贷、婚纱照、酒席都可以由年轻人自己辛苦点攒点来搞定的,而是一切都得家里来。

要不你以为你父母之命就这么轻松地让你命了呢?

因此去年对许老三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最花钱的一年,过去虽然也捞足了油水,可要按那么高的规格一下子搞两场婚礼,他还是需要从天上掉下一笔横财来才可以做到的。

许老三起初对众人越说越神乎的吹捧还有些担忧的神色,可这时候早已酒过三巡,一向不胜酒力的齐慕文已经醉得有些找不着北而被搀扶着回屋休息去了,留下个说话都大着舌头的醉鬼齐大,也是满脸通红语无伦次,想想不由觉着自己有些谨慎得过了头,便也搂着陪酒的粉头跟着众人行起酒令来。

最后散席的时候齐慕安整个人趴在酒桌上一动也不动,且鼾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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