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因为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似乎是提前发作了。她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弯下腰,史惠芬赶紧扶着她朝管家吩咐:“快,送医院。”
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路漫漫终究有些不甘心,她拉着史惠芬的胳膊艰难的张了张嘴。
史惠芬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怕,省点力气别多说话。试着深呼吸。”她朝旁边的人问道:“去楼上通知少爷吗?”
“有人上去了。”
说话间楼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路漫漫生产的过程有些凶险,顺产不下来,最后不得不改为剖腹产。
再醒来时,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病床旁坐着一个人,正是路漫漫那位来历不明的“母亲”。
路漫漫颤抖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孩子呢?”
“来,趁热喝点汤。”
路漫漫看了她一眼,说实话,眼前的女人和方素言长得很像,行为举止也模仿得入木三分。如果她不是提前了解到实情,应该也会信以为真。
但是,知道实际情况后,路漫漫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
“孩子呢?”路漫漫固执地问道。
“漫漫,你不要太激动,孩子还会有的。”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现在首要事情就是要养好身子。”
“我问的是,孩子呢?”路漫漫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
最后一道选择题,齐修远答错了,他亲手葬送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可能。
路漫漫痛苦地闭上眼睛,本以为消化母亲去世的消失后内心早已麻木,没想到前不久才经历过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在心里蔓延开来。也许她这辈子本就该与亲情绝缘吧。
没过多久,史惠芬提着大罐小罐的东西过来探望,路漫漫始终一脸麻木不发一言。史惠芬倒也没有在意路漫漫爱搭不理的态度,变着法子宽慰她,应该是不知道她那天与齐修远所说的话。
也对,齐修远还是要顾及史惠芬的承受能力的。
孙娇前些日子上班的时候就听说路漫漫入院生产的消息,据说当时的情况还有些凶险,差点就一尸两命了。最后好歹把大人救下来了,看那光景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即便如此,孙娇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这几天孙娇一直留意路漫漫所在的病房,发现齐修远只来过一次,只是在病房外徘徊着,并没有进去。
孙娇装作不经意间走过,试图与他寒暄,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眼窝深陷,脸上冒出一圈胡渣。这样一副生无可恋、不修边幅的模样本就足够吓人,偏偏还浑身散发着森寒之气。
虽然齐修远向来不是什么好接近的人,但是像这样吓人的表情也还是不多见。即便是之前那阵,他手段凶残地搅起阵阵血雨腥风时,脸上的神情也不像现在这般。
关键是他不愿意进病房这一点惹人深思。按理说,现在是路漫漫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齐修远纵然再难过,也不该是这个态度。那么再联想一下之前那些传闻,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齐少,你还好吗?”孙娇收起心里的那抹幸灾乐祸,小心翼翼的问道。
齐修远看也没看她,转身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