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清算
虽然眼前布满了谜团,但好在方天成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男女是平等的,但或许也只有在失败的感情上,男人总会更快的清醒。
虽然徐云野可以看出方天成如今的微笑中隐藏着太多的勉强,可他也相信这个年轻人终究有一天会重新恢复他往日的荣光。
那么,他就愿意等候,至于其他的东西,只能交给时间。
第二件能让他露出些许笑颜事的,就是船终于驶达了目的地,而他们也终于要抵达他们接下来必须要去的地方,那就是少林寺。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修兰的罪还没有偿还,也只有他们能够撕下修兰虚伪的假面。
在路上,方天成详细讲述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无论他是否情愿,因为这本就是他的使命。
可就算是方天成怎么说,他的话只能得到一阵的反驳与猜疑,因为修兰与玉剑君子同流合污的事情,说出来是那样的反常。
而当修梅听完了方天成的讲述,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那句话:
“够了!我不允许你污蔑修兰师兄!”
方天成苦笑道,“可这是真的,为了获得这个真相我几乎付出了我的生命。”
其实他说得不完全对,他还付出了他的尊严与真爱。
修梅的手紧紧握住戒棍,也许不是看在徐云野等人的面子上,他当下就要击毙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捕快。而就算是徐云野,对于方天成的讲述也还是难以置信。
或许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深信不疑,那就是长毛乞丐,曾经的雪山怪客。
“嘿嘿,杀得好,杀得好,少林寺的,全都跑不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修梅提起戒棍便要向长毛乞丐打去,可长毛乞丐既不惊,也不怕,现在的他一直在笑。
实际上,徐云野等人本来是想到了大明,就立刻放走长毛乞丐的,可不知为何,方天成却硬是要留住他。
“修兰杀了自己的师弟,可笑可笑,哈哈哈!”
见修梅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李天师与徐云野赶忙拦住了他,而一旁的袁霸海也叹气道:
“天成,你是知道的,我跟小云也在岛上,可你说的实在是……”
本来坐在方天成身边的袁小云突然站了起来,“爹,我相信他。如果那个玉剑君子跟修兰真的是好人,为什么我们自从进了岛上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这,这……”袁霸海一时间没了话,疑问已经太多,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修竹竟然会杀害自己的师弟。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都要去一个地方,少林寺,而我们也必须相信方天成。”徐云野突然道,“因为,这本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难,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如果没有罪证,单凭方老弟的一言之词根本不值得相信,也更不能让修兰认罪伏法。”沈飞儿叹气道。
“难道我们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李天师脸上愁容顿起,在此之前,他的确相信方天成是一个可以带给他们希望的人,但现在看来,他不过也是一个坠入了玉剑君子陷阱的可怜家伙。
“不,我想还有一些线索。”方天成暗淡的眼睛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光彩,“那就是孙康的证词,如果一切都是玉剑的阴谋,那么这段证词中一定会隐藏着些许的线索。”
所以的人都突然看向方天成,因为原本萎靡的他已经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去把他应该偿还的,一一要回来!”
车轮飞驰旋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跋涉,他们终于重新回到了少林寺。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方天成与袁家父女并没有下车。
可当他们再次踏上少林寺的石阶,迎接他们的不再是修竹,而是修兰。
但无论他曾经犯下过多大的罪孽,修兰已经是慈祥的微笑,似乎他天生就是一个慈悲的僧人。
“几位施主,贫僧修兰,由于修竹师兄犯了错误,此时正在塔林受戒,在下便是暂时的代理方丈。几位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听师父讲过了,几位若不嫌弃,就请到会客厅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迎请恩师。”
修梅此刻已经完全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望着修兰坦然如无一物的神情,完全无法相信方天成的话,所以为了替自己的师兄正名,他必须要让修兰亲自讲出那一晚的实情。
“师兄,你……”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立刻被徐云野打断了。
“好,那就劳烦大师了。”
修兰笑了笑,便让手下的弟子带领他们前往了会客厅,而自己则坦然的走向了远方。
“徐施主,你为什么不让我问?难道现在你还愿意相信那个方天成的话?”修梅不禁怒道。
徐云野没有说话,因为此刻思禅与修兰已经迈步走进了大门。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修竹。
今天的修竹,已经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神采,现在的他低头不语,一脸的苦涩,似乎是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一般。
几人见思禅进门,便起身行礼,思禅也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一路之上,辛苦你们了。”
徐云野道,“大师客气了,只是不知道我十弟他现在怎么样?”
思禅笑道,“放心,他现在很好,如果你们想接他回去,那么现在就可以去了。”
徐云野点了点头,“多谢大师费心,只是按照当初说好的,我们并没有带回易筋经。”
修梅刚要说话,便被沈飞儿拦住,而思禅则是疑惑道:
“怎么?修兰没有跟你们讲?”
修兰向前走了几步,用谦逊的语气道,“啊,师父,弟子知道徐施主来的匆忙,就没有跟他们讲,徐施主,是这样,易筋经的事情你们不用再担心了,因为贫僧已经把它拿了回来。”
他的话刚刚讲完,徐云野便发现修竹似乎更加愁眉不展,因为他清楚,修兰带回来易筋经,定是大功一件,而自己这位接连犯下大错的人,相比之下则是那么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