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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征服遇上反抗(1 / 2)

我们都只是衣衫半褪,身在碧水之央的石礁之上。他无法找到驯服我的最快速方法,而我也找不到可以压制胜过他一回的办法。所以我们用上了身体的缠绵来交战,彼此都不想妥协地输下这一战。

征服与被征服,抵抗或是迎合全都已经不重要了。用这样的方式想来报复,我们都不会是赢家。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他的压制虽来得凌厉。但该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唇竟比他的人来得要更温柔一些。唇齿纠缠之际,我是借着他唇的点点真意,这才忘却了他整个人散开的满身不悦气息。

最终的末了,这场战斗在我的声声喘息下走向了结束。很显然,这场用彼此身体去纠缠的战斗是我落败了。因为此刻,东邪的眼角眉梢不论哪一处,都荡漾着得胜后的淡淡惬意。

在这场缠绵过后,虽然我们依然维持着一个相拥的姿势。可我的心似游离到了更遥远的地方,想要离开的念头也愈发的坚定起来。而且他眸也似是又在穿透我看着些什么,神色很是复杂,而我也无法得知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但我隐约感觉出来,先前那场欢愉里他似乎也在挣扎犹豫,似想要将自己打败。那肆意侵袭的举止之余,有太多欲要将我彻底征服的意味袭来。就如同我的反击,同样因欲要征服打败他而去。

没曾想到过我们竟会这般的相似,都似欲要对方先妥协或是被征服,该说是彼此心有默契吗?

就此,我沉溺入了这般思绪久久。久到我的身体开始退却了缠绵的余温开始瑟瑟发抖,久到东邪将我湿漉漉的衣衫披上肩头,久到他将我的头按压入怀我这才完全醒神过来。

随后又待片刻,他的身体因集结力量而紧绷。下一秒,碧潭中的水花因我们的赫然腾空而扬起了大片水花。一阵足尖轻点崖壁的借力翻跃之余,我被他带着落到崖壁之上。

站定之后他将我安放在一块较平坦的地面,随后也跟着平躺了下来。平躺下来片刻,我扬起手掌抵挡刺痛眼睛的阳光。然而眼角余光见他也扬起了手,但却在慢慢替我撩开湿漉漉的长发。

借着这崖顶的一股徐徐的暖风,借着他此番的动作。我们二人都静默了下来,耳畔唯剩瀑布坠落悬崖的豪迈壮阔之声。然而我心底的最深处,却借着这股豪迈的水声释然了某些东西,似是卸掉了淤积心头已久的某些郁结。

我想也许我得感谢东邪,因为是他用最直接残忍的方式找回了我的声音,是他用这死亡的恐惧让我释放了淤积心底的疲倦与恐惧。也许他若去做个大夫,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因为他这个人在做着最残忍举动之余,仍然是那般的温柔。似乎除了他的唇,他的手指也很温柔。

在先前潭底那番纠缠之际,他的指尖也未曾伤我分毫,就如现在他的指在我发中游走得也很温柔。他说过许了我妻室,便不会再动手不会伤我身体发肤任何一处,他真的是做到了承诺呢。

但我还是猜不透他,亦不想去猜透他,因为我们终究是不能有际遇的两人,他只是因征服这才与我缠绵。而且缠绵之际,他也俯在我耳畔说了一句,说不喜与人在任何较量中输下阵来。

他是一个极其不知怎么与人融洽相处的人,亦不会为心底所属之外的人轻易妥协。是一个将肆意与随意拿捏得那般分明,却又可以融合到另人叹为观止的人。他真正的灵魂如一只没有枝头落脚的候鸟,只怕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离群飞得太远太高了,他人又如何能够追赶得上呢。

想来这世间除却了冯蘅,再也不会有哪个女子,可以拥有一颗如此坦荡包容他的心。虽然他总能在不经意就撩起人心底深处的某种异样情绪,可他却又偏偏是不能让人轻易碰触的利刃。太贪过入胜了,便会一不小心刺伤了自己。他自己亦说过的,他不是为人夫君的最上佳人选。

不过还好,我还并未对他起过大贪念,心还不会为他的冷漠太伤情。笑笑地咽下这般感慨与思绪,我深呼吸一口气。转眸望了一眼身畔的东邪,他似乎还在把玩着我的湿发。

而且在这久久的静默之中,我也想通了某些,心境也愈发的明亮起来。他对我无怜悯也罢,无情淡漠的无视也罢,都已不再重要了。纵使他再用那杀气袭人的姿态对我,我都不会再害怕了。

这般想想,我终于荡开了笑。很轻很释然的那种,笑自己在与东邪的对决中演了一场莫名的痴怒剧。这场剧里东邪并没有入局,而我却独自一人入了戏,而且还入戏太深。

我之于他,只不过是个刚刚相识不久的陌生人而已,他的淡漠无视与杀意皆算在正常之列。

而我似乎有那么一瞬将自己太过投入胜,忘却了这里已不是我熟悉的时空,我的一套活法已没有人会来轻易买账了。可难道我就要这样对命运妥协,很不甘心呢,不甘心就此认输!

也是于我这阵淡淡笑声之际,东邪将我的头枕在他的臂上,并扬起了指尖抹去了我眼角因忍笑溢出的泪。我转眸望他,并伸出指尖在他唇上狠狠搽拭,想要抹去我的唇沾染上去的味道。

为着我这一举,他眸底的不悦意味再次聚集浓郁,接着又再俯首吻向了我的唇。似是偏执地想要制服我所有顽强的不驯与挣扎,似是偏要让我看清妥协于他眸底不喜言输的意味之下。

当我们的唇齿再次纠缠之际,我想我们彼此的舌尖应该都很清楚地尝到了对方鲜血的味道。也该明白了彼此心底最真正的想法,他欲再次征服,我却绝不愿意再次对谁认输!

纠缠到末了再次退开,我撩起一抿唇角血入口,朝他绽放了一抿无畏笑颜地淡淡落言道:“无论你用任何姿态对我都好,我不再怕你了。别人若躲不开劫数因我而死,那便是前世欠我太多。如果我也躲不开你的劫数而死,那便也是我前世欠了你太多的缘故!”

这言落罢,我狠狠咬上了他的手腕。这一咬很重很重,重过前两次太多。但他却并未动怒,也未有扬臂挥开,眸底反而荡起了慵懒散漫之色地定定地望着我,末了这才淡淡道落一句:“不再惧怕我,这是个好开始。你可以对我更坦诚一些,毕竟我与蓉儿都先卸下防备坦诚待你。”

他此言落下,我牙口奋力地再次狠狠咬向他的手腕。直至唇角又开始滑落下点点腥味的体,我这才松开他,又将嘴中含着的血再一次当着他的面狠狠吞咽而下。

咽落了这一口血,我冷笑起对他再次开声言道:“人若敬我一尺,我自会还他一丈。但人若伤我一发,我则必断她十发。若有人让我流泪,我便会让其流血。此话我也只说一遍,你也同样给我记到你的骨血里面去!”

我的话虽落下得很轻,但是整颗心却为着这番话渐渐升起了一种踩踏在实物上的稳实感。于此这才明了,原来卸掉了畏惧的感觉竟会是这样的美妙。

然后我开始静声等待,想等待他不悦飞来一掌,或是突发善心地不计较。可闭眼等待了久久,疼痛感也并未袭来。末了,一指温润指尖在我脸上缓慢游走,还有一道气息在耳畔徐徐吐落。

于此他总算是开声说话了,很是淡然带着极其明显的倦意语调:“不知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再用这种仿佛知晓我所有事情的神色看我?你究竟是谁,究竟又知道些什么?我只问这一次,或许你该坦荡地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你究竟来自哪里?”

他这一语落罢,扬起指尖轻轻沿着我脸颊缓缓滑下,续而猛然下滑着瞬息掐紧了我的喉头。强行定眸一望,俯身在上的之人,眸底显现的似乎不悦被人窥探了所有的袭人杀气。

然而我却已经无所畏惧也不挣扎,而是荡开了浅浅微笑,也缓缓地扬起手掌扑捉到了他荡开于风中的一缕发。烈烈阳光下,缠绕在指尖的这一缕发与他的容颜有着极其协调的色泽。

然而在下一刻,我却笑笑着狠狠拽住拉扯而下。于此之际,我们开始了两两的眼神交战,谁也不肯先松开手的狠绝。我想如果我在与他的这场交战中走向死亡,这绝对是份属正常。

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我存在或是落脚的位置,然而他却是属于这里的。他不该在这山间崖壁上与我如此纠葛,也不该不会因我的这番举动就此死去。我这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异时空异,还不配搅了他们这场早已注定好的悲剧。

所以这番眼神的交战待末了,还是我率先无力地松开了手。心头虽有不甘,但又能怎样。谁让最开始陌生相对之际,是我先泄露了不该被他知道的东西。所以我妥协了,软下了身体。不知道自己是会先因为窒息死去,还是会先因虚脱疲倦昏睡过去。

总之在这烈日下的徐徐暖风与水声中,我轻轻地闭起了双眼,任俯压在上的男人很可能地会绝了我的呼吸。直至又过片刻,我终于恢复了顺畅呼吸却因为极度疲倦沉沉睡去。

时间在沉沉昏睡中流逝,直至我因感觉到丝丝凉意这才转醒过来,一睁眼的当空然见到了漫天闪烁的星辰。在黑暗的天际,它们竟是如此的美丽多姿。

见此,我不由得羡慕,羡慕它们有自己的位置。随后也开始感叹,我也许该是时候该离这里去找寻找回家的路。而不是坐等身体的败毁,或是等待我的未知再去给谁带来不善的厄运。

这般思绪之余我侧目一眼,却见东邪双目紧闭似是熟睡。淡淡皎洁的月洒下点点华光落在他面上,竟将他这模样衬托得别样的温润流淌,不若他醒着的某时间那眸底的锐色逼人。

缓缓拿开附在腰间的大掌,我慢慢站起身来穿戴好衣衫。忽然腿脚异常酸软一个不甚往下倒去之际,却有人在身后揽住了我软倒下去的身体。

回转视线望他一眼,我轻轻笑落一句:“夜黑风高杀人夜!”会问落这一句,其实我只想得到他最真的想法。既然他尊师命地不欲杀我,但可否能安好地放我自由离去?

这般思绪落罢,我扬臂将被风吹得滑下肩头的薄纱往上撩起,随后又扬臂当空撑开手指欲抓握一抹这夜空的美丽月色。但就此等待了许久,东邪也没作回答。

不耐之余转眸一眼望去,却见他竟也学我一样扬起了手掌撑开了指。但他却并不是为抓月光,而是抓握住了我荡开在风中的发。我以为他欲来寻一番报复,但他只是轻轻撩起我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缓缓滑过。

他这模样真的是一个很暖人的姿态,肆意的慵懒散漫与眼角眉梢的温润融合在一起似是可以夺走人的呼吸。可是我也知道,他真的我不能贪得之物,我必须该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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