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初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早已汹涌澎湃。
他在心里一直反复问自己的问题,其实不知不觉中早已有了答案。
院子另一侧的房间里,一个黑影闪身而出,几个起落便消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前院,钟廷义的书房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
黑影在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从房顶跃下,在书房的门上轻敲了一下。片刻后得到回应,黑影闪身入内。
“爹。”钟鸣双膝下跪,冲钟廷义叩了一个头。
钟廷义望着眼前已经多年未见的儿子,双目微微泛红,良久后才开口道:“起来吧,说正事,不要耽搁太久。”
钟鸣起身,立在钟廷义身边,道:“那位的意思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想必墨儿此次回来,便是对方出手的好时机。只要对方出手,咱们便将计就计。我会在暗中推波助澜,爹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来做该做的事便可。”
钟廷义问道:“见到无声了么?”
“见到了,是个好孩子,只是蠢了点。”钟鸣道。
钟廷义叹了口气,便闻钟鸣又道:“具体该怎么办我还要再等几日探探虚实,到时候恐怕要牵连到无声。但是墨儿是个明白人,他应当不会记在心里的。”
钟廷义点了点头,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儿子让他颇为感慨。不过,他并未发表自己的感想,只是暗暗的在心里舒了口气。想必有对方的助力,一切都会万无一失。
“墨儿是个重情义的人,莫要太为难他,我不想让他与你反目成仇。”钟廷义道。
钟鸣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他能承受多少,我心里有数。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不会将他逼到绝境的。”
南塘未到盛夏之时,天气已经开始炎热。
钟墨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时不常便带着云梦初去后山的河里教对方游水。那条河是通往北方一条重要水道的支流,因水流较为平缓,且河面并不宽阔,所以平日里少有行船。
河流的一侧紧贴着钟家背靠的后山,虽然不是重要的水道,但也属于忠义堂清门的管辖范围。钟墨与钟无声幼时都是在那条河里学会的游水。
云梦初自幼在山上长大,对河流自然是十分陌生。不过他胆子很大,加上对钟墨信任有加,所以入水之后不久便游得有模有样了。
钟墨对他很有耐心,总是不厌其烦的陪着他泡在河里。
夏日的阳光洒在清澈的河面上,两人赤/裸着身体,像是两条大鱼在水里穿梭往来。
云梦初依旧不言语,但是性子却明显开朗了许多。
云梦初潜在水底,透过波动的水面看到钟墨有些模糊的轮廓,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口中吐出一串泡泡。钟墨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潜到水底,云梦初双手拉住他的脚往下一扯,他身体失去平衡有些狼狈的跌到了水里。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