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竟然是东垩帝,樊落星将东垩帝软禁于此!
“这两盘是什么东西?”
“我这盘是给陛下服用的药,晴晴端的是安神香。”
黎漫端起药闻了闻,却是一种颇为名贵的补药,这种药物对有着丰富收藏的皇室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种药物和安神香中的安神草散发出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毒性,渐渐深入骨髓,令人脑袋昏沉,头重脚轻,直至死亡。
她冷笑一声,这樊落星野心不小,连东垩皇帝都能够谋害,果然是侯门一入深似海。
迅速换上那名唤作晴晴的宫女的服装,朝身旁的绿衣宫女抬了抬下巴:“走吧,前面带路,放心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看见没,屋顶上那些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喊一声,恐怕他们手中的剑第一个要的会是你的命哦。”
绿衣宫女眼角发颤地望向苑内屋顶上若隐若现的诡异身影,口中发苦,她知道身边这美得不像话的少女说的绝对是事实。
稍稍低下头跟在这名宫女身后,刚进入苑子,立刻有几道凌厉的目光从苑子内投射过来,绿衣宫女被压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好在她能够被派来伺候软禁中的东垩皇帝,胆子自然比其他人大多了。
“我们是来送药的,这是通行令。”绿衣宫女空出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雕着一条金色游龙的玄色令牌,好一会儿,那一道道瞩目的厉光才从她们身上移开。
黎漫暗松口气,总算是通过了。
推开苑子靠南的一间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唯有一张雕龙画凤的大床在金黄床幔的摇曳下若隐若现。
一道微弱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绿衣宫女熟练地将手中的药盘端到大床前方搁置的方桌前放下,怯怯地向黎漫望了一眼,指了指桌子和她手中的盘子。
黎漫走过去,同样将盘子往桌上一放,朝大床上瞥了一眼,一张枯瘦略显疲惫的脸出现在她眼中。仿佛感应到她的眼神,那床上的人竟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威严。
“该来的总是要来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低沉的话语低低响起,半晌,床幔中传来一声叹息,“你们把药放下吧,已经喝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么一碗了。”
“陛下,可太子爷吩咐了,一定要看您喝下去奴婢才能离开。”绿衣宫女低下头。
床上的人突然有些愤怒:“够了,太子!太子!他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给我滚出去!”
“陛下……”
“你先下去吧。”门外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黎漫一惊,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心中微紧,将自身的魂力封紧丝毫不敢外泄半分。
“是,太子殿下,奴婢这就告退。”绿衣宫女惊惶地看了樊落星一眼,向黎漫点头示意她出去。
就在二人低着头从樊落星身旁经过时,他突然喊住她们:“等等!你,抬起头来。”
樊落星一对朗朗星目危险眯起,看向黎漫的方向。
黎漫心中大惊,只是脸上仍是不露声色,心中盘桓着,难道他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行,在他没有动手前,自己切不可妄自行动。
缓缓抬起头,明丽的眸子泛着一丝迷茫的艳魅,看得樊落星心头大动,“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晴晴。”黎漫脸色微僵答道。
“我似乎从未见过你。”灼热的鼻息在黎漫雪白的粉颊处萦绕,她暗中捏紧双手,暗自咬牙骂着,樊落星到底想干什么?“晴晴是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呵呵,本太子倒是眼拙了,让你这么个绝色美人来伺候一个老头子,委屈你了。今夜本太子做主,将你调到乾阳宫伺候本太子,下去吧。”
轻轻地松了口气,黎漫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后背一片微湿,“多谢太子。”
总算蒙混过关,再次朝金色床幔内变得萎靡的那张老脸望了望,只见刚才带着一丝精明和威严的老眼已是一片浑浊,正呆呆地望着樊落星和她们。
黎漫心中微凛,看来这老家伙也不蠢嘛,樊落星想那么容易取得皇位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出了东苑雅园,她随意将一颗药丸塞入绿衣宫女口中,神色微冷:“这是颗毒药,为防你将今晚之事透露,我必须得防范,过段时间我自然会给你解药。现在我问你,可知雪落尘被关押在哪里?”
绿衣宫女喘息几声,一双美眸瞪得极大:“雪殿下!我、我不知道,我和晴晴被派来服侍陛下两年多了,从不曾出过着东苑园子,只是听其他姐妹说起过,南苑那方最近防范得严实,那里从前是冷宫,听说也是雪殿下的母亲容妃娘娘和雪殿下小时候居住的地方。”
“冷宫?”黎漫疑惑地蹙起眉。
几缕淡淡的悲悯神情出现在绿衣宫女眸中:“姑娘应该是雪殿下的朋友吧,其实雪殿下从小就不受待见,王公大臣们不知为何都不喜欢他,连陛下也是,所以他从小就居住在冷宫。”
美眸划过一丝冷光,朝离得颇远的东苑深深一望。
“灵姝,送完药不回去待在这做什么,想让本嬷嬷绣针伺候吗?”一道尖刻的女音响起,一名浓妆艳抹犹如花楼老鸨的中年胖女人携着几名宫女从拐角处走近二人,忽然挑剔地转向黎漫,“咦,晴晴呢?你这丫头打哪苑来的,不知东苑不可乱闯,待我禀告太子治你的罪,来人,先给她掌掌嘴长点记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