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府内院,泰贤看起来颇为儒雅的气质此时荡然无存,甚至面目有些扭曲,“混蛋,到底是谁把仁儿打成这副模样,本相要把他千刀万剐!”
明知泰启仁是他泰贤的儿子,还敢这般当街殴打,显然不把他这个右相放在眼里!
几个家仆嗫嚅着,见泰贤发这么大火,个个噤声不敢言语。
“说,到底是哪个混蛋,老子灭了他们全家!”泰贤生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泰启颂早在出生时便是重病缠身,一直拖到十几岁才病故,所以泰贤一直十分溺爱泰启仁,即使明知道他借着自己的声威在外面作威作福,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惹出祸事无数,都由他暗中摆平。
如今敏京中他深得幻王器重,权势滔天,朝野中谁不买他的账,是以泰启仁在京中犯下的事不少,却一直被掩盖下来。如今竟然有人连他儿子都敢打,这不是欺负到他头上来嘛,以他在敏京的名声,这件事肯定会被传开,到时自己的面子也荡然无存。
不行,一定得找出这个人!
其中一个家仆颤了颤,道:“相爷,那人说,他、他是赫家堡的人。”
“赫家堡?”泰贤脸皮一颤,眸中的凶光也黯淡了几许,“赫家堡的什么人,可有说清楚?”
如果是赫家堡的手下那不足为惧,他知道赫家堡少主赫羽入敏京参加今年的昙冰大赛,身边也带了不少赫堡的随从,看来是那些整天窝在堡中自以为是的家伙干的。
家仆的呼吸似乎粗重几分:“他自称‘本少主’……”
“赫羽!怎么可能!”泰贤心中大惊,这尊活菩萨他可惹不得,可他没事怎么会到街上跟仁儿起了冲突,“那人长什么模样?”
“他模样长得很俊,衣着华丽,手执金骨纸扇……”
“够了,果然是他,这下子麻烦了。”泰贤一拍大腿。
一旁的泰欣儿也是俏脸含霜,“爹爹,那赫羽有什么可怕的,难道小哥被打的事就这么算了?”
“欣儿啊,你是不知这赫堡的势力有多大,恐怕当今皇子被打,也只能自个儿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我就不信,那赫家堡真有那么大能耐?”泰欣儿看似娇嗔,可眸底却泛起丝丝亮芒,能与皇家相媲美的势力呢,如果她能够成为赫家堡的少夫人……
“何止,赫家堡可是当今五大家族之首,虽然这赫羽有些玩世不恭,可好歹有赫易凯荫着,连幻王都得对他礼让三分。”泰贤摇摇头,“算了,这事以后不准再提,让仁儿收敛些,这些年他也闹够了,三番两次让人抬回来,简直丢进了泰家的脸。”
“对了,仁儿不是说过相中了一位女子,泰宏,你去查一下那女子什么来历,仁儿都这这么大了,是该给他娶个媳妇安安心。”泰贤懊恼地挥手招来管家,吩咐下去。
泰欣儿小嘴一撅,哼道:“爹爹,你就甭费心了,我反对小哥娶个妓子回来。”
“什么意思?”
“小哥看中的那个女人是个妓子,而且,她现在就住在腾王府中,就是九王爷当众求婚的对象,黎漫。”一丝寒气从泰欣儿带着一丝明艳的脸上泛起。
“是她?”泰贤老脸闪过一缕阴霾。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子乃是人间绝色,可竟然是一妓子,“欣儿,你是如何得知?”
“我曾暗中调查过她,发现她去年曾在罗城的花魁节上出现,并参加了百花竞艳。后来,她放话让众人在金霄阁约见,听闻当晚宾客爆满,她也在那晚现身。当夜却被程奕以百万赢得与美人共度一霄,成为罗城首位百万身价的名妓。”
“原来如此,这女人可不简单呀,不仅是姬腾被她迷得团团转,连程奕也是深陷其中。”泰贤抚须感叹。
“相、相爷,我们发现今日赫羽是追着一个人离开大街的,而那个人好像就是九王爷求婚的那个女人,当日我曾在昙冰大赛见过。”其中一个家仆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样的天姿国色,他们有幸见得一面,如何能够忘记。
泰贤和泰欣儿皆是一惊:“难道连赫羽也看中了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一下子将冰雪四圣中的三个都钩引了去,泰欣儿眸底滑过一抹深不可见的妒色。
既然怡安公主已经离开西敏,那么九王妃之位可就是能者居之,她一个妓子,根本不配坐上这个位置。
那双明眸涌上丝丝缕缕的晦色,哼,只待她将那女人的身份一揭露,像皇室这般高贵的血统,可容不得一个肮脏的女人嫁入。泰欣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只要当众揭穿她的身份,想必她也无法在敏京立足,到时九王妃之位可唯有她泰欣儿最有实力一争了。
“爹爹,只要您帮女儿将那女人拱下来,女儿坐上九王妃之位,必然助您成就大业。”
泰贤眸色深谙,几缕精芒闪逝,“呵呵,知女莫若父,好,虽然姬腾和我不甚对盘,只要你能当上九王妃,握得他手中财富,那这西敏天下便能掌握在我泰贤手中!”
皇宫内院,幻王和皇后正在御花园中赏花喂食金鱼,不远处身穿紫花纹金华袍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向着御花园的鱼池边赶来。
“微臣泰贤叩见王上!”紫衣中年人一到,立刻对着细声笑语的二人拜了下去。
“泰卿不必多礼。”幻王双手虚扶,笑道,“不知爱卿何事这般匆忙觐见。”
“王上,这件事微臣不知该不该讲。”泰贤面色忐忑,像是十分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