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队在高翔的炮火和劳山阵地高射机枪的掩护下一直攻到了国民党临时修建起来的土城墙附近,在他们身后跟进的炮兵也到了离城墙只有一百多米远的距离上。
在团长李勇的口令声中战士们把一发发的炮弹直接揍在土墙上,近距离的射击让炮弹爆炸的威力显得特别震撼,每门炮连着干出去十多发炮弹以后,就见得这低挨的土城墙轰然一声倒了下去。
独立团几个营的攻击正面连着被炸开了几个大口子,跑的慢的国民党士兵都和石头瓦块一起上了天,跑的快的也被解放军的打法吓破了胆子,这些逃跑的士兵边跑边想,这共军打仗真是太玩命了,能把大炮推上来当枪使,太让人受不了。
炮火直接攻击给敌人造成的损失很大,但最厉害的还不是人员的伤亡,而是士气上的打击,解放军玩命的打法让这些防守的国民党官兵兴不起拼命的劲头,这些人觉得自己无论怎么玩命也玩不过对面的解放军,那干脆还是跑了算了,跑的快还能捡条小命。
趴在不远处的突击队趁这个机会嗷的一嗓子冲了上去,用最快的速度往倒塌了的土城墙上扑,战士们都很明白,只要他们能把被炸开的突破口占领几分钟,后面的团主力就能跟上来,而只要团主力一上来后面的五旅也会冲上来,五旅主力冲上来这仗就基本上拿下了。
突击队的战士们装备的都是清一色的冲锋枪,虽然说射程比较近,但现在却是最能发挥威力的时候,被炸开的地段上没剩几个人了,死的死跑的跑,没死还没跑的也是爆炸震的晕晕呼呼的,这时节冲锋枪正好用。
‘嗒嗒嗒‘的射击声在倒塌的土墙上四处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一声接一声,战士们对着被震得还在迷糊中的国民党士兵不住点地点射,对半倒塌状态的火力点则是不管里面还有没有活人,先塞进去一颗手榴弹炸一通再说,一杆事先准备好的红旗打了出来,这杆红旗就插在刚刚被占领的突破口上,在眼看着就要大亮起来的战场上异常显眼。
高翔的榴弹炮把敌人可能增援过来的道路全部封锁,一线敌人的土城墙被炸塌,防守的士兵死的死跑的跑,突击队占领了被炸塌的阵地,红旗打了出来,这时候正是发起攻击的最佳时刻。
看准了时机的李勇冲着指挥部里的通讯员大声喊道:“通知司号班,吹冲锋号,全团出击。”
一个班的战士站在阵地上使劲吹响了手里的冲锋号,凄厉的号声在战场上响了起来,独立团五个步兵营的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跳出阵地呐喊着冲了上去。
五营和其他营的战士们一样跟着何翠花往上冲,这时候的战场上没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说,有的只是死人和活人,能冲上去的就是活人,没冲上去躺在半路上的就是死人,就这么简单。
冲锋、冲锋,要趁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最短的时间冲上去,李勇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着和他一直在一起指挥战斗的政委王成德说道:“老王,是该我们上的时候了。”
政委王成德点点头:“恩,通知侦察营,跟在攻击部队的后面冲上去。”说完后和李勇两人各自抓起一支冲锋枪跑了出去。
这是李勇和王成德的老习惯了,带着部队冲锋,手枪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而美式的汤母枪则正合手。
侦察营跟在独立团五个步兵营的后面,做为自己一方后续的二梯队也冲了上去,几千人发起的攻击让这一地段一下子热闹起来,边地都是跳动着的身影,李勇和王成德在李玉明两个警卫排的保护下夹杂在侦察营的中间和战士们一起发起攻击。
因为有了高翔压倒性的炮火,城内国民党的炮兵始终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李勇和王成德的指挥所离最前沿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已经是在步枪的有效射程内了,几个步兵营和它们的指挥部离的就更近了,虽然说这么做很危险,但是也有一个巨大的好处,缩短了攻击距离,一但发起攻击的时候容易冲上去。
和李勇一样一直都在观察战场情况的五旅郭旅长这时候的心情有点说不明白,独立团的战士们打开了突破口,红旗都插了上去,这当然是大好事,但这大好事是在自己的部队攻击受挫以后由别的部队来完成的,这让郭旅长这个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多少有些难受。
但是难受归难受,不代表郭旅长看不清楚战场态势,郭旅长冲着左右闷头喊了声:“还傻看什么,命令部队跟在独立团的后面冲进去,先前咱们没比过独立团,现在还想比输了?”
五旅在城外打了快一宿,虽说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却没什么进展,最后还是让人家独立团过来把突破口打开了,这让心气很高的五旅干部战士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五旅是司令员带出来的老部队,大小仗打了无数,是一支红军部队,谁不知道在南泥湾开荒三五九旅?可是现在却输给了一个组建时间不长的新兵蛋子部队,确实是不好受。
郭旅长的命令一下,一直都在憋着气的战士们从阵地上蹦出来就向上冲,有的战士连腰都不弯,端着武器拼命跑,战士们的想法也很简单,突破口打开了,但是后续的战斗还没结束,一定要快一点冲上去,最好能抢在独立团的前面,就不信什么地方都比不过这帮新兵蛋子,跟五旅比,独立团这些人也确实是新兵蛋子,不怪人家有这种想法。
二纵队司令部,接到消息的王司令员哈哈大笑:“好小子,干的好,命令部队,杀进城以后不要恋战,向十七师的指挥部攻击前进,让战士们把口号都喊起来,就喊活捉何文鼎吧。”
离延安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小山沟,靠阳的一面有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地以种地和放牧为主的农民,算是一个在当时大西北很普通的小山村了,在一个被腾出来的窑洞里就住着西北野战军的统帅,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司令,彭老总。
一个指挥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首长,好消息,二纵队从城南突破了。”
一直在皱着眉头思考问题的彭老总眼睛一亮:“把情况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二纵队在城南不是碰上硬钉子了吗?根据咱们的情报显示,何文鼎把他手里的预备队大都调往了王胡子他们那里,王胡子连兵力都不占优势还怎么突破?”
实际上彭老总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二纵队身上,西北野战军这一次攻击是用几个主力纵队在几个方向同时进行的,既然敌人把预备队都拉过去对付王胡子了,那就用二纵队把敌人的增援部队牵扯住,然后用其余的几个纵队在别的方向相机突破,这才是彭老总的真实想法,没想到天快亮的时候,没传来别的部队的战报,却传来了二纵队率先成功的消息。
这个跑进来的指挥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首长,二纵队的情况通报上显示,还是那个独立团起了大作用。”
听
这个指挥员这么一说,彭老总也是很有兴趣地问道:“呵,怎么又是这个独立团?把情况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长,二纵队的这个独立团最先的任务是攻击劳山,在攻击劳山得手以后又被他们的司令员调了回来,回来以后他们在五旅的攻击地段上发起了第二次强攻,不久前刚刚突破了敌人的城防工事,这是战报。”
接过了电报的彭老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电报递给了身边的一个首长:“王胡子不简单啊,既然从城南突破了咱们也改变一下战术,通知一、三、四纵队,加大攻击力度,争取在西安的飞机到来之前杀进去,命令六纵队,跟在二纵队的身后,全部突进去,我到要看看这个何文鼎还能有什么办法。”
城内,整编第十七师指挥部,一个军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师座,共军突破了我们在城南的防线,已经攻进来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何文鼎拿出手绢擦了一下脑门,故做镇静地说道:“慌什么,共军进来了多少,派部队把他们打回去不就行了吗。”
“师座,共军突进来的是大部队,我们的预备队早已用完,连您的卫队营都打光了,还拿什么去封堵共军的突破口?快走吧,再不走我们都得当俘虏。”
何文鼎这时候才真正慌乱起来,拿帽子的手都在轻微抖动着:“***,共军真是太可恶了,西安的飞机为什么还不到?天都亮了为什么还不来轰炸?”
军官:“师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是胡长官派飞机过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的人和共军正在打巷战,飞机是没办法轰炸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