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消沉,表达自己的歉意。后来有劝他戒烟的短信,有倾述他心里的某些愁苦的信。在姜汶园生日的时候他也会给他写,里面甚至会有“很喜欢你”这类话。他把这话说得光明磊落、诚恳漂亮,没有让人产生任何遐思的可能。最近也有一封。
容盛说过给他写信是因为有些话张口说十分别扭,可他又觉得必须说出口,所以写在纸上。
那些信被装在信封里面,没贴邮票,由本人亲手递给他,一脸别扭地说回去再看。
头几回,姜汶园收到信后十分惴惴不安,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当回信,可他一提笔就思绪万千,平时一节课写八百字作文的能力完全丧失,说什么都觉得别扭,哪个词都不能答意,涂涂改改,小半天都凑不满三行字,干脆从来不回。
所幸容盛也没有让他回信的意思,渐渐地他收了信就安然自在多了。
他花了两三个小时改完了他练习册里面的难题。容盛他们还没回来,他打开电视消磨时间。
任子迎说的那句话被他强行按下去又浮上心头。男生之间根本不会开这种玩笑,除非……
除非他自以为深藏不露的爱恋一直被他,甚至是他们看在眼里,早已被人得知,反而是他独自蒙在鼓里。
他的内心惶惶然,羞得面红耳赤,连指尖也在微微颤抖。他做的那些蠢事,试图用肉体勾引他,假装漫不经心的靠近,原来他都是知晓的吗?
按理说容盛如果知情,就不会容忍他的放肆。如果说容盛对他也有几分意思,那为什么冷眼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却从不说穿。
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是警告和惩戒他的不轨之心还是别有他意?而现在他毫不忌讳地和他亲昵又算什么呢?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他手中捧着的箱子里装着半死半活的猫,他没有开箱的勇气,甚至不敢惊动里面的生物,只能佯装淡定,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箱侧,心如擂鼓地猜测猫的死活。
第39章番外一
段冶没想到他也有拉下脸求人的时候,惊讶过后便条件反射地调戏说给他睡一次他就答应。
“都可以。”姜汶园不甚在意地快速答应,“明天你要拖住他。”
段冶数钱数到午夜,兴致索然,打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觉,醒来把所有糟心事儿忘光。只是他想说的那些话被强行积压在心里,发酵膨胀,像是要挣破他的胸腔。他终于认输,决定去好好谈一场,没走到门口就接到这个电话。
“好。”段冶淡然应道,心不在焉地问他到底慌什么。
段冶得知自己被第一志愿大学的第一志愿专业录取时高兴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奔到打印店让人给他把录取通知书裱起来。
挂在床头上闪着金光的硬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如愿以偿的喜悦。
段冶含情脉脉地盯着它看的眼神把齐骁远恶心坏了,问信不信他撕了。
“信!我信!”段冶半跪起来护住墙上的东西,“别闹这个真不能撕。”
“半夜我进来把他撕碎了扔进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