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得很大,动了手的全受了严重处分,此后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萦绕在姜汶园身边的脏污辱骂依然在继续。
体育课双人分组互背,他们班的男生总数是双数,应当是能恰好分成两组的,因为不会有人跟姜汶园一组,所以同学们都赶紧找好了自己的同伴,免得沦为和他一起。
姜汶园正打算趁体育老师不注意时找个机会溜走,手臂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要跟我一起吗?”
放学以后张槐洋又问姜汶园要不要一起回家,姜汶园看着凑上来的的人脸,表情微微变化着。他知道张槐洋是容盛御用的伴儿,刚刚一节课上被容盛瞪了好几眼。
“你们俩的关系,不要牵扯到我。”他撇开头看着他处说,“这样很无聊。”
过几天两人都气消了,张槐洋知道容盛这个人骄矜,不大可能向他低头,于是主动示弱,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如初。
没几天张槐洋又旁敲侧击地让容盛去道歉,容盛烦躁地说他怎么这么烦人和自以为是,古板得快要赶上他爷爷了。
下个学期一开学,姜汶园就被调到隔壁班去了。
张槐洋还是从姜汶园口里才知道这事儿是容盛办的,缠着问容盛怎么做到的——姜汶园成绩很好,常年位居年级第一,班主任哪有说放人就放人的道理。
过去半个月里容盛一下课就往老师办公室里跑,罗列种种理由,以三寸不烂之舌劝老师给姜汶园换班,班主任不胜其烦,打电话给家长时才发现家长也已经被孩子提前说服了。
后来全办公室的老师都认识了三班这个能言善辩的学生。当时容盛的语文老师还颇为自豪地炫耀了一翻这孩子不仅口齿伶俐、才思敏捷,而且有悲天悯人的胸怀。
旁边的头发花白的老教师说得了吧,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没人敢怎么他天天跑来无理取闹,非要别人顺着他才善罢甘休。这老师坐在躺椅上晃动了几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渣,感叹道:“宠坏了,这小子被宠坏咯。”
家里大人不经常在家,方廉在学校里住宿,容景不是在外面野就是带着自己的朋友关在房间里,容盛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的人是方钰程。
他有时候坐在客厅看电视,有时候撑着画架在院子里画画。虽然大多时候容盛都对他视而不见,时间久了也纳闷他怎么每天都要出现在他面前膈应他一下。
年纪渐大,容盛也不再以欺负方钰程为乐,不过使唤他做事还是很顺手,最近的一次是让方钰程给他折一玻璃罐子纸星星。
方钰程胡思乱想着把纸条尾塞进星星肚子里,委屈也似那星星充气一般在他心里膨胀。
一阵风吹进来,方钰程急着捂住桌子上的纸条,手一挥竟把玻璃瓶子给摔碎了。
“算了。”
容盛说了算了,这是方钰程怎么也没想到的。他原本已经打算赔回一个给他,却找不到同款,惊慌失措了一个晚上才勉强说出口,还以为会挨一顿骂,而容盛却大度地说算了。容盛不再会跟他计较这些小事和肆意妄为地欺负他了,方钰程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那个……”
容盛听到他这个口癖就忍不住皱眉,好好地说话就那么难吗,偏偏要这个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