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猛然推开门的声音让季薄阳突然站起来,想起了白天萧默离开前的情况。季薄阳向约芬索要电话,这个举动让约芬惊得差点蹦起来,“您恢复了?!”
季薄阳让约芬去准备食物,他坐回桌边,提笔想了片刻才拼凑出萧默的电话,动作迟缓地拨打出去,忙音响了许久,接通后却听到约瑟的声音。
季薄阳轻垂的羽睫微微扇动,听到电话那边说:“萧默有事要离开几日,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
捏起的笔从季薄阳指尖滑脱,滚落到地上。
季薄阳环视一下仓库房间……没了萧默,房间哪怕堆满物品却显得非常单调。
季薄阳起身,脚边的笔被他踩裂,男孩嘴里继续说着,出门赶往研究所储藏药品的库房。
——
“——是说您放在卧室阳台上的那盆转基因的花?要现在给您拿过去吗?”
约瑟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刚贴上胶带堵住嘴的萧默,示意约莫可以撕掉了。
“你在这继续审他,我去帮少爷送一趟东西就回来。”
半个小时后约瑟回来,一边擦着袖子一边进门。萧默浑身疼痛无力,又饿得两眼昏花,挣动闹事却没人搭理。约曼走上前拍拍约瑟肘部随着走路簌簌落下的粉末。
“你胳膊上蹭的什么,黄黄的。”
“花粉吧……少爷没拿稳花盆,保护他的时候被砸到胳膊上了。”
“粉这么多能招来不少蜜蜂吧?少爷这是琢磨提高蜂蜜产量?”约曼还在嘟囔,约瑟不耐烦地推推他,“别说闲话了,这胖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挣扎这么厉害?”
萧默抬抬眼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怜兮兮的目光似乎在控诉两兄弟冷血无情不顾他的死活……
他快饿死了……
晚上,约芬语气焦急地打来电话,告诉两兄弟季薄阳的虚弱期提前到来,让他们过去帮忙。约瑟和约曼互望一眼,把萧默面前还没吃完的餐盘拿走,给萧默嘴上贴上胶带赶紧锁门离开。
萧默等啊等,等啊等……始终没见两兄弟回来。
早早落幕的夜晚被挡在墙外,萧默独自被关在寂静封闭的狭小空间,思绪开始发酵。
他呆望着地面,神情憔悴、精神疲惫。
双眼因为方才受到强光照射而有些昏花,飞着黑蚊。耳中似乎还回荡着兄弟俩交替审问的声音,嗡嗡嗡幻听不止。肚内在饥肠滚滚地哀叫,抽筋的感觉从肠子蔓延到腿筋,僵硬的坐姿让他脚酸背痛腿发麻。
萧默拧动红肿的手腕。
要怎么出去?要怎么洗掉嫌疑?要怎么抓到嫌犯?……无数急需解决的问题充满本就胀痛的大脑,他却没有一点思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还能指望谁来救他?——不好意思,这货还从没有这种示弱的想法,也或者说,这货从未生出这种自信。几份付出几份回报,这货虚情假意惯了,打心眼不相信会有人为他奋不顾身。
头顶的室内灯突然闪了闪!
跳闸了?萧默的想法刚冒出头……屋内霎那落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