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却突然按住了凝竹的手,看着她说:“我还是想见见他。”
这婚事说退就退了,仿佛自今日后她和他就再无干系。
不过一日之隔,毫无预兆,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可无论如何,她还是想当面听他说个清楚。
凝竹难过道:“姑娘……”
杏柳在旁应道:“好,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找他。姑娘可千万别再哭了。”
二人终于哄着她睡下了。
楚筠始终蹙着眉,瞧着像这一日哭累睡去的。
可她如何能睡着。
楚筠侧卧在被褥中,侧放在脸颊旁的手紧攥着没松开过,指尖将掌心都硌得寸寸疼。
她那样怕疼一人,却仿佛没了多少感觉。只因心口那处被绵绵不断扎着针,刺着拧着,疼得像是呼吸都要断了。
姑娘家的眼眸虽紧闭,可泪水却不受控地在顺着眼角淌出,一颗颗连成细涓,沾湿了发丝,没入枕中,晕开了一片。
但乖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楚筠想,魏淮昭以往只要有意,轻易便能在她眼前出现。
可出了这样的事,他却没来见她,也没来与她解释。
先前种种,又算什么呢?
这一夜,楚府不少人都没能睡好。
天一亮,杏柳就拉住凝竹道:“凝竹姐姐你陪着姑娘吧,我去找人。”
凝竹叹气点头,叮嘱了她几句,却见杏柳在杂物处挑挑拣拣。
“你找什么?”
杏柳气呼呼道:“挑个好竿子,备在手边。他敢不来,我就打他!”
有凝竹盯着,楚筠今日多少吃了一些。
她并没有刻意不吃,只是真的不饿也吃不下。
过了些时候,楚筠终于看到杏柳回来了。
凝竹一眼就发现杏柳脸色有异,且回来的仅她一人,便忙想拉着她先离开。
但还是被姑娘喊住了。
杏柳踌躇半晌,还是心一横说了。
她替姑娘去定威将军府找那魏大公子,却还没去到魏府就回来了。因为她正好在途径平怀侯府时,亲眼看见魏淮昭进了平怀侯府的大门。
杏柳回来时就想了好久,觉得还是不该瞒着姑娘。那魏淮昭既不是良人,早些死心兴许也是好事呢。
这事说完,凝竹和杏柳都提着一颗心,紧张地看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