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人要被拖下去时,紫露殿外突然走进一个护卫,他朗声喊道:“启禀皇上,陈国陈主求见!”
宇文珏不着痕迹地看了太后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沉声道:“宣。”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陈国边境亲自领兵吗!
太后听得陈主求见,终是没有了先前那般淡定,面上一凝,笼上一层寒霜,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桌上的酒杯,若是她有些武力,那酒杯还真是要被她给捏变形了。
段景仪一手撑头,见事情正朝着越来越好玩的方向演变,他抬眼悄悄看了一眼神色已经变了的太后,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心想着某人的狐狸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了。
宇文珏话音一落,陈国之主便由着两个带刀侍卫紧随着走上了殿。这陈国之主约莫年近五十,胡子和两鬓已是有些泛白,但他走路依然是昂首挺胸,虎虎生风,丝毫不见怯懦。苏韵儿见此心想到此人定也是满怀雄心抱负,奈何环境所限,不然他不会将亲信的印记定为一只尚未展翅的雏鹰。
那些本来要被拖下去的罪人也因陈主的突然到访而留在了殿内。陈主昂首走过他们身边时,轻轻斜眼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们都知道主子待他们不薄,可他们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还是出卖了自己的主子,只是此举,怕是要让主子心寒了......
“小王参见皇上......”陈国之主陈邕不卑不亢地向宇文珏行了个礼。
“免礼。”
“谢皇上......”
“既然陈王已亲自前来,为何这晚宴还要派使者来参加?”宇文珏没有直奔正题,笑着问道。
陈邕对着宇文珏行了一个大礼,又起身说道:“不瞒皇上,小王方才才赶到京城,故不能亲自前来。”
“陈王这般急着入京,可是为了今夜之事?”宇文珏见陈邕这般不卑不亢,是他所欣赏的类型,他平生最见不得贪生怕死没有胆见之人,见陈邕这般,宇文珏说话的语气都更为平和了一些。
“回皇上,正是。”陈邕点头答道,面上有些歉意地说道,“小王特意前来请罪......”
“请讲。”
“皇上,几月前小王不自量力发兵边境,结果大败而归,此乃众所周知之事。小王本是自知陈国与大楚实力悬殊,这般作为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此一来还连累周遭百姓,此事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小王也难辞其咎,特来请罪,愿奉上陈国边境三城,还望皇上原谅先前不自量力之过。”说着,陈邕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高举头顶说道。
陈邕此举一下吸引了座上人的注意,包括乌维曦和与明月扬。没想到这陈邕倒是舍得,陈国本就地域不大,这还一口气奉上了三个城池,真真是下了血本。
这白捡的便宜,谁不要谁傻,虽说这城池要与不要都一样,不过这未动一兵一卒就能白收三个城,宇文珏自然是要收下,宇文珏示意安定去取来陈邕手上的图纸交给他,宇文珏展开一看,果然是大楚与陈国边境的三个城池,而且这三个城内的陈国军队都已经撤了出来。宇文珏面上含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陈王有心,那朕便领了,以往之事,朕与你陈国既往不咎!”
“谢皇上,皇上宽宏大量,小王望尘莫及。”陈邕躬身道。
“不过陈王先前也说到‘迫不得已’......指的可也是我当朝太后?”宇文珏拖长了音问道。
陈邕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他也当作没看见一般,转头看向了宇文珏,朗声道:“正是。”
不少人心中大骇,这陈国之主都亲自来现身说法了,难道还能冤枉了太后不成?可太后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是为了夺权,扰自家国土安宁,也是不明智之举啊。
“陈邕!你莫要胡言!”太后目露凶光地看着陈邕,这是她最后一次警告他!
可陈邕看也不看太后,从袖中取出一方叠好的布帛,边说道:“小王并未胡言,小王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