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犹豫,半晌还是说道:“娴儿……”
听得他这般唤她闺名,太后像一个初尝雨露的小女儿一般,抿嘴一笑,竟是有些羞涩,而后又满意地点点头,娇声问道:“何事?”
“先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皇上身边的那个宫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太后一听,面上一凝,眉头倒蹙,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似想看出什么端倪来,语气间有些威胁的意味,冷脸问道:“怎么,你还看上她了?”
那人一愣,随即面上有些受伤,又温声说道:“怎么可能!不过是个毛丫头,哪能抵上你分毫?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不信任我!”
太后见他表情有些不对,立即坐起了身,轻哼一声伏在了他的怀里,撒娇般地说道:“你看你,哀家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就这般当真!”
那人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知道,你让那毛丫头勾引皇上,我想着她是你的棋子,唯恐她若是出了事,坏了你的棋局,这才问问,孰料你竟是这般……”
太后一听,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可见他面上依然是有些不悦,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讨好般的说道:“好了好了,是哀家错了。嗯……为表哀家信任你,那毛丫头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可好?若是汪家那丫头想做些什么,你见机行事即可……”
“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事?”那人扬声问道。
“好了,莫生气了。”太后娇声道,“你哪次办事哀家不放心?你……”
“太后娘娘,二殿下求见。”
太后还未说完,门外便有宫人来报,太后听了不悦地嘟囔了一声“他来做什么”,便朝着门外喊道:“不见!”
“是。”
搂着太后的那人有些奇怪,近日来她怎的对宇文允这般冷淡了,说道:“若是因为我在这而不方便见二殿下,娴儿大可不必如此,我先退下便是。”
太后不悦地轻哼一声:“哀家不想见他!这个不孝子!哀家早早地就嘱咐过他,让他做事不要太绝,让他多关照些孙靳,可他偏是不听,如今孙寅告老还乡,这兵部尚书的位子还是给了许彦,许彦这油盐不进的书呆子,许是他笼络许彦不成,终是有些慌了,这回算是想到哀家了……”
“到底是你儿子,还是帮帮他吧。”
“哼,哀家管他做甚?不孝子!”太后冷哼道,不悦地推开了他,“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给搅了!你去吧,汪霁月那黄毛丫头最是毛燥,许是这会儿子已经派人去教训苏韵儿了。”
那人见太后满面不悦,似是认真的,便起身行了一礼说道:“那我便先去了,你莫要气着身子了。”
听他这般体贴,太后心里一暖,抿嘴笑着点点头,温声道:“去吧。”
“是。”
乾坤殿。
苏韵儿出了书房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房里想到先前的那一幕,她的脸竟是比刚才还要红。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趴在他的身上……她甚至都感受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她的手心里“咚咚”地跳动着。
他们靠的这样近,她将他完美的五官看的是那样的清楚,他坚挺的鼻梁,乌黑的剑眉,性感的薄唇,尤其是他那深邃的双眼,让她感觉他的双眼仿佛有漩涡一般,仅是一眼,便是要被吸引进去。
该死,他怎是生的这样好看?
苏韵儿突然感觉身后总有人在看着她,猛地一回头,竟是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她凑上前,见自己的脸颊红的都像个熟透的番茄,微微发烫,心叫自己没用,不过是看个美男就羞成了这样。
对着镜子,苏韵儿抬手轻轻摸了摸肩上的白狐小坎肩,手心传来阵阵柔软细腻之感,质地定是上佳,在镜子中,她才发现这件小坎肩竟是这样好看,而且也十分合身,有些奇怪,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尺寸的?
苏韵儿怜惜地摸了摸白狐毛,摇了摇头,将白狐坎肩解了下来,将它平展开挂了起来。这样的好东西,以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少穿些好。
“咚,咚,咚。”
“谁啊?”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苏韵儿将坎肩挂在了柜子里,又走到了门前将门打开,边走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