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能走。”孙乐气不过,将要出门的两人拦住。
“怎么?”卫师身上的杀气骤升。
孙乐下意识抖了下,却坚定地上前一步:“太太得留下。昱总危在旦夕,太太不能去休息!”
卫师毫不买账:“我说她能,她就能。”
“别吵,”叶昔按了按太阳穴,“我脑壳里真的嗡嗡响。”
卫师关切中带着谴责:“不响就怪了,这都几点了?昨夜里我看你也没休息好,你的脸白得真不像话...”
“不行!”孙乐又急又怒,再也憋不住话——
“太太,你怎么能这样对小昱?他对你那么好!”
“他把三天的工作量挤在一天半,加班加点地忙到深更半夜,你却为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连他的电话也不接!”
“今天刚下飞机,他就迫
不及待地开车来见你,还不忘亲自去选礼物。而你就算要跟他讨厌的人牵扯在一起,起码也得维护他一点点吧?”
“这些天,他为了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再辛苦也没停止过锻炼;为了给你挣家里的地位,去跟早就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弟弟谈条件,不惜拿命出来比赛...”
“现在出事了,他人还躺在急救室里,你就算是累了,想走,好歹也为他伤心和担忧一下,成么?”
卑微到极处,温和如孙乐也忍不住质问道:“太太,你有没有心?”
“元昱之所以会出事,”卫师挤上前,针锋相对毫不相让,“是因为他明明赢了,还想去别停他弟弟的车...”
“不是的,”叶昔按住卫师,“我相信阿昱不是那样的人。”
她转而看向孙乐,看他气得通红、几乎落泪的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孙乐,我理解你有情绪。”
目光垂落,她不再看他:“可你想我怎么表现呢?我该哭?该闹?还是该在急救室门口要死要活,大喊着与他生死相随?”
“起码你不该这幅样子!他在里头生死未卜,你在外头怎么能一边玩手机,一边...”
“孙乐!救人是医生的事。我有什么情绪、说什么誓言,对在里面急救的阿昱来说,都没有用。他有他自己的劫难要经历,而我也有我自己的事。”
“你...”
“岑宁和赵之勋一起到了,”叶昔不再多言,转
而对卫师说,“我要的人扣下了吗?”
“嗯。”
“那你先过去,我交代两句就来。”
卫师不愿意离开她:“可你的手...”
“这是小事儿,”她的眼神变得凛然,“阿师,听我的。”
卫师双唇一合,点头离开。
赵之勋和岑宁与他擦身而过,两人后面跟着钱永年,众人皆是忧心忡忡。
叶昔招呼大家坐下。
环视一圈,她开门见山地道:“感谢大家前来帮忙。事情我已经在信息中说明,而接下来的工作,我需要所有人的通力配合。”
“赵秘,不管动用多少资源,我要阿昱有最好的医生。”
“岑岑,我需要你出全力。今晚阿昱出事的消息,不能在国内泄露任何一个字,最好连贝城也不要出。”
“钱秘,治疗和活动所需的资金从我那边出,务必不能让元家的人知道这些钱的用途。”
三人被她的镇定和郑重所感染,纷纷点头应下。随后挤在一起讨论了三个方向的细节。夜深,都累了,买来的罐装咖啡很快消耗完毕,事情谈定,叶昔站起身——
“阿昱在里面与厄运战斗,而外面的命运,掌握在我们的手上。”
她伸出手,信心万分地道:“一切齐备,等他凯旋。”
三只手迅速叠上她的,第四只手也插入进来。
“等他凯旋!”
五人齐声,信念如一。
叶昔最后看向孙乐,柔声道:“孙乐,大后勤的工作我不多说。而现在,我的阿昱,托给
你照顾。”
孙乐连连点头。
看着叶昔走出休息室的大门,他感觉到,昱总这位太太,有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