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车吗?”西门看了看手表,是皇冠标的热门款,证明西门有些家底,“昨夜的婚前派对你一定是玩疯了,醉到这么晚才出现,新娘一定等你等急了。”
她张了张嘴,没告诉西门自己就是新娘。
“快去吧,东方姑娘。”
叶昔再一次道谢,下了车,还是回过头邀请:“西门先生,您想不想参加婚礼?”
西门又吹了句口哨,欣然下车。
早有门童上来帮忙泊车,西门交了钥匙。一旁忙碌着的助理主管从名单中抬起头,见到叶昔,几乎惊掉下巴:“叶太太?您怎么在这里?昱总找您找得快疯了!”
“抱歉...”
“你是新娘子?”西门惊讶地看着她,上演眉毛消失术,“元氏集团那个元家...的新娘?”
叶昔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抱歉啊,西门先生,我不是东方姑娘。”
西门豪迈地扫了一遍全中式的豪华婚礼装潢,耸了耸肩,顺口拍马:“你不只是东方姑娘,你是东方美人。”
元昱是跑着来的。
第一下,“砰”一声撞上休息室的玻璃幕墙。
“昱总小心!”“注意玻璃!”“撞到哪里了?没事儿吧?”
平日里精致高傲的元昱丢了大脸却毫不在意,一边说“无事”,一边扶着眼镜站起,狼狈地推开搀扶的助理,顺着落地玻璃铺陈的方向,向她赶来。
一扇一扇,叶昔的目光随他靠近而靠近。
元昱见她转头看自己,停下与她隔着玻璃相望,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的鼻头红红的,是刚才太着急了撞的;叶昔的鼻头也红红的,心里五味陈杂。
十一年前,他俩也曾隔着一道车窗玻璃相望。那时她在外面,他在里头,她身上被血和雨湿透,他温暖安逸地看她哭泣,那时,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叶昔想象不出。
她带着疑问过来,想亲口同他问个明白。
“等我。”他口型微动,从她眼前猝然消失,很快绕过玻璃幕墙,从她身后走向她。
靠近她的步子,是小心翼翼的。
最后一步,他单膝跪了下来:“遇到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他的眼神那么担忧,感情那么真挚,因慌张被撞到的鼻头那么红,她心里酸涩的海崩了,化作眼泪涌出来。
“都出去。”元昱立刻清场。
很快休息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助理还贴心地拉过来一扇屏风。
“怎么了?”元昱直起身子,语气有宠溺有责怪,“蒋韵儿坦白交待,你那女保镖把你带走前你们去了夜店,我派人去搜了。”
叶昔吸吸鼻子,好一阵,才调整好心情问他:“你为难韵儿了?”
元昱哼了一声:“元承和罩着她,我做不了什么的。放心吧。”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让叶昔差点脑壳爆炸。
是啊,他能做什么呢?
那可是十一年前。
他那时不到十五岁,上有城府极深的元承和,下有虚伪力壮的陈文九,他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做什么呢?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可能是碰巧经过,可能是被动在场,他一定是无辜的,他压根就不记有她这么一号人...
既然他不知,那不知者...
“你真的没事吗?看起来有些憔悴。”元昱关切地凑上前。
温柔说话的样子,和那天在慈善晚会上解救她那时一模一样。
叶昔深深呼吸,终于笑了:“我没事。把人都叫进来准备吧,时间不多了,婚礼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