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缝漏进一丝冰凉的晨气。
叶昔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床铺柔软,身体酸痛,她坐起身,看到窗边的椅子上,搭着卫师的外套。
吓她一跳。
一直紧绷着的小心脏回到原处。
既然是卫师,她便是安全的。就知道卫师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得意洋洋地准备下床,韵儿的晨起呼叫打进来了。她同韵儿报平安,韵儿吐槽她昨夜里又丢人了,喝醉了酒抱着may不撒手,真是万幸她即时换了个女保镖。
叶昔有点尴尬,但既然小五月也在,那她昨晚就更安全稳妥。
韵儿又问提醒她早点去酒店,别婚礼当天新娘子反而迟到,她开玩笑说婆婆你就别操心了。
放下手机,叶昔略作梳洗,正要去拉门把,卫师披着晨露踏进房间。
“哟。”叶昔后退一步。
卫师没想到叶昔就在门口,两人好久未见,上次的分开也不愉快,突然近距离打个照面,饶是他也有点僵硬。
两人尬住,还是叶昔先反应过来:“你的外套,在房间里。”
卫师冷淡地应了声,越过她走进房间。
叶昔低下头,委屈爆炸式充满心间。
“你是生我气吗?”
她终于憋不住——她对卫师本来就憋不住话——转过身跟进房间,开口直说。
卫师坐在椅子里打电话,听叶昔发难,他只淡然地看她一眼,语调平稳地继续道:“其中一碗粥免葱。”
原来他是给她点早餐。
叶昔这一拳如打在棉花上,心里全是毛躁的絮絮。
她耷拉着肩膀走上前,坐在椅子边缘离卫师最远的地方,用后背对着他。
“小公主生气了?”
喊她“小公主”,这是他打算服软哄她了。
“没有!”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扭过了脸,硬杠回去,“没有你这么小气。”
卫师脸上波澜不惊,开口却数落了她一句:“你昨晚真不该。”
“怎么不该?啊,是,不该打扰你猎艳泡妞。”
卫师一下笑出声,但笑容很快熄灭:“要是我不了解你,还以为你在吃醋呢。”
叶昔皱着眉头瞪他。
“别转移话题,你是不该!”卫师突然严厉,“一个人,喝大了,到处乱走,如果没有碰上我,被捡尸的带走了,我看你怎么跟外公交代!”
叶昔气势一软,很快又燃起来:“还不是怪你!”
“怪我?”
“是啊!要不是你换你那个什么好朋友、may小姐、小五月到我的身边来,她跟着我又不完全跟着我,我至于找不到人求助吗?”她越耍赖越顺口,“如果是你,是你亲自跟着我的,你会放我一个人在夜店门口吗?你会准那个金发的男人靠近我吗?你会让我被人调戏了还要忍声吞气地躲开吗?都怪你,都怪你丢下我,怪你脾气臭生气了不理我,怪你不给我回信息,怪你玩忽职守不履行保镖职责...反正就怪你!”
卫师受到责怪,反而支着下巴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我们俩到底谁脾气臭?”
“你。”叶昔理直气壮。
“好好好,行行行。我脾气臭,我玩忽职守,都怪我。”卫师脸色缓和,笑意上来,不再冰冷。
早餐很快送来,两人坐上餐桌吃饭。叶昔跟他讲这些天的变化,讲自己取得的成绩,讲今天的婚礼对形势的重要性。
“那你呢?”说完婚礼安排,叶昔问他。
卫师过了一会儿才答她:“也算有点进展。”
“什么进展?”
卫师放了筷子,看着她,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