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一怔,元昱难道认出她来了?
她用力别过脸:“...你搞错人了。”
元昱歪头,跟上她的视线:“倒不至于认错了你。”
叶昔坚持:“至于。”
元昱无奈:“叶昔,你很...香,有股让人不会认错的甜香味。”
他用一只手将那碍事的头盔扶得高些,另一只手取了鼻梁上的眼镜,好整以暇地别进了前襟的衣袋,语调懒懒地对她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元昱像一只狩猎的吸血鬼,再一次定定地凝视着她,捉住她的视线。
而她像一只被追猎的幼鹿,全身紧绷。
眼眸对眼眸,她躲不了,逃不掉。
本来元昱只是想逗逗她的。
雷声一步步推进,他喑哑的嗓音也不留余地推近:“还是说,其实你知道,但却故意给我留下...提示?嗯?”
说着,拇指微动,她鼻尖上沾的一丁点儿糖浆被刮了下来,揩在娇软敏感的唇角。
有一股甜味。
她不自觉地抿住了唇,咽下多余的唾液。
“你在期待什么?”
元昱的呼吸很沉,她禁不住想藏起来,瑟缩着向后靠。
也许颤抖和闪躲反而刺激了他,元昱的呼吸更加重,盯着她的眼睛眯起,修长的手指插进头盔,沿着脸颊用力推上去,将碍事的遮挡物除去。
头上一松,柔润的长发跌落,薄汗带着热量,被牢牢禁锢在双掌之间。
他的眉目含笑,语气笃定:“叶昔,你在期待我。”
他不给她留余地,叶昔几乎喘不过气,夹缝中她尽力挣扎:“...没有。”
“有的,”他强硬起来根本不讲道理,“你期待的。你只是生气了。”
他将额头抵上她眉间,滚烫又潮湿,双唇轻启,太近了,声音与触感都是柔软的:“别生气,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叶昔确认她听到了类似电视信号断掉的哔声。
那是理智绷到极限,保险丝断掉的声音。
“trickor...哎!”
也顾不得词是什么了,叶昔大喊一声,用力推开元昱,乘着他愣神,从手臂下钻出去就跑。
只是怎么跑得掉?
熟悉的力量扣在腰间,比往日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硬,厚重的铠甲没能阻止他,他轻易将她捞回来,反而撞出金属的脆响。
元昱吃痛:“你真硬,膈得人好疼。”
“那你放手。”
“不要。”
“...放。”
“外面打雷了,我害怕。”他在身后紧紧搂着她,头埋进肩窝,贴在耳畔,柔声请求。
一点儿也不像他。
可他不但说了,还越说越顺:“你别走,我害怕。”
她的保险丝,彻底烧坏掉了。
闪电,闷雷,再闪电,雷声在窗外一轮轮滚过,就是不见下雨。
也不见他放开。
雷声愈发重了。沉稳,有力,越来越快。
噢,不是雷声,是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