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星星点点,晕开了报纸上那些诸如“小野马上演办公桌制服诱惑”“秘书团含泪让出恩宠”“开业六十年来第一次估清壮阳大补汤”的离谱字眼。
找到机会与陈伯告别,叶昔从涟华酒楼出来,在夜风中拉了拉单薄的衬衣。
白日里下楼追顾远征的时候太过匆忙,和他说过话后神情恍惚地就这么来了港城,现在要回去了,门口的秋风一吹,整个人抖成一片花瓣。
“送你一程?”猛男粉颜色的林宝坚尼跑车踏着低音轰鸣而来,车窗降下,陈文九那张眉弓鲜明的浪子脸出现在叶昔面前,“这个时间,叶小姐不好打车的。”
“我可以搭地铁。”叶昔嘴上拒绝,身体很诚实地打了个寒颤。
陈文九按动控制键,车门如拥抱般展开,他笑意晏晏,诚意满满:“上来吧,车里温暖。着凉了,别找九哥哭鼻子。”
大脑还没犹豫好,鞋子已经拿了主意。
“谢谢...陈先生。”即使心里知道不行,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地想靠近他,保持语言上的距离是大脑能做的唯一。
他今天穿着紧身的牛仔裤,敞开的皮衣下是白色的老头乐背心,普普通通的衣物被他穿得浪荡不羁,很有九十年代港风片里明星的味道——身材的确是最好的衣装,人类原始的爱好和审美如此统一。
“想去哪儿?”陈文九俯身靠近中控,叶昔悄悄地挪动了后背,想与他拉开距离。陈文九发现她的紧张,也不点破,保持着迷人的笑容将长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叶昔惊得眨了两次眼,他却从她眼前划过,为她打开了暖气。
陈文九的笑容戏谑,不怀好意之下又有些受伤,像是在说“我又没把你怎样”。
叶昔的脸突然不受控制的红了。
她暗骂自己没用,每次见了陈文九都能自动变成煮熟的虾米,明明他没做什么,她也没想要做什么呀?
“如果可以的话,请送我去关口。如果你忙,两个街口外的接驳车点也很好。”叶昔暗地里张开手抓住了坐垫,更紧张了。
“好,那就接驳点。”陈文九发动车子,叶昔松了一口气。
两个街口的路,跑车眨眼就到。陈文九停下车,右手支靠着车窗,微笑着看她。
“谢谢陈先生。”叶昔扭身去解安全带。
不知为何,那安全带的卡扣就是按不开,她本就很紧张,弄了两次不行就更是紧张非凡,偷眼看陈文九,他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等着她开口。
“我,打不开这个。”叶昔只好向他求助。
陈文九再一次俯身靠近中控,按住了她那只正在解安全带的小手。
叶昔立刻往外抽,用了大力,没想到一抽就抽开了,倒显得她突兀。她偷偷抬起眼看,陈文九却并没有抬头,在专心致志地为她解安全带的扣子。
刚才大约是误碰到了。她又松下一口气,尴尬地笑:“是坏了吗?”
陈文九的脸在她鼻尖前抬起,成熟男人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嘴角抬起,陈文九的笑容比以往带给叶昔所有的蛊惑加起来更加浓郁:“可能,它的主人不希望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