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想想单手拍掉了项羽的手臂:“那你们接着聊。”语罢转身欲走。
项羽的声音有些沙哑:“昭昭……”
虞楚昭站在海棠树下头等了一会儿,项羽也没追上来,于是只好提步继续往卧室方向走。
项羽望着那个落寞的背影,一拳狠狠的砸在门框上头,木质的门框应声碎裂。
虞楚昭的脚步一顿,最后仍旧是没有回头。
虞楚昭进了卧室对着墙壁就是狠狠一拳,白墙上登时擦上了一道血红。
虞楚昭就是气啊,明明自己都已经不计较项羽杀了熊心的事情了,偏生那头的项羽却是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同床异梦了。”虞楚昭叹息一声,颓然溜到墙角底下坐着,右手的手指关节擦破,渗出血来。他就像一条舔舐伤口的流浪狗,缓缓的舔舔着自己心底的伤口。
项羽突然的疏离让虞楚昭难以接受,尽管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相拥而眠,但是这两日来几乎是一句要紧的话都没说过。
更让虞楚昭难安的,是他愈加浓重的不安的感觉——项羽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甘罗走到门边,一脚将门踹上去,单手搭在项羽手腕上,一会之后蹙眉咋舌:“你可知道自己没多少时日了?”
项羽神色痛苦,面上挣扎一阵,最后漠然点头:“也就是因为这样,既然熊心被杀的事情也不能叫昭昭离开,那爷便疏远着他,等他自己离开吧……”
项羽不等甘罗搭话,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昭昭未因为熊心被杀的事情而负起离开出乎爷的意料。”
这件事情让项羽生出一种窃喜,项羽搓了搓鼻梁,神色间竟然有些许的笑意:“这就证明了爷在虞楚昭心中难以撼动的地位,也证明了爷和昭昭关系的无坚不摧……”
甘□□涩的嗓音响起来:“但是,这也让你不得不一再疏远虞楚昭。”
甘罗的一句话点明了当前难以回避的事实,项羽长出一口气,重新在扶手雕花椅上坐下来,眯起的眼睛中挂着怀念。
“爷本是做好了准备,昭昭会在知道他结义兄弟熊心的消息之后就离开的……那天在烟雨楼,爷就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和老天爷偷来的。”
甘罗两眼不错的望着项羽:“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项羽用漠然的脸包裹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坚定道:“爷只能这么做,至少不是让昭昭从现在就开始担心爷的性命。”
甘罗叹气,爬上案几另一侧的座椅:“本来你身上鬼谷子下的蛊毒还在压制范围中,你偏生要去碰那玉玺,那上头是第二味毒,接着你好死不活的烧什么秦宫,这下可好,那烟尘里头的是第一味蛊毒的引子。”
项羽蹙眉,一手摩挲着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摇头道:“阿房宫不是爷放的火,那里头有这回天无力的引子……”
甘罗惊:“难不成……”
项羽倏然冷笑,一瞬间想通了:“张良!为了要爷的性命,倒是设下了好大一个局!”
甘罗撑着下巴叹息:“你现在这个状态,第二味回天无力的引子也已经渗进你体内了。”
项羽点头,神色间有一种认命:“第二味的引子就是义帝送给昭昭的那封绝笔信。”
甘罗下巴掉到地上:“那你知道还拿?”
项羽的侧脸显出锐利的弧线,高高的眉骨,硬挺的鼻梁,转折的唇线,坚毅的下巴组成了一道刀锋似的弧度:“熊心这步棋走的高明,他清楚的很,爷不想让昭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