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到霸上的路途中埋伏,等刘季开溜的时候在半道上击杀,叫人装成流散的秦军或者流寇,莫叫人知道是我们手上的人!”
范增一愣,旋即道:“这就放人跑了?”
虞楚昭眼角中看见樊哙正大步从刘季留在外头的侍卫中间往设宴地走,赶紧快速道:“快,要来不及了!记着,万万不能叫人知道刘季是我们的人杀的!不然跟着侯爷的各个诸侯怎么想?”
范增被一语惊醒,知道自己和虞楚昭的坑人计划差点把自己坑进去,连忙和项庄离开去布置。
虞楚昭等两人一走这才哭丧着脸想起来——助兴的人呢?这下怎么办?
樊哙准备到嘴边的指责出不了口了,本来说辞是已经想好了的,无非就是再提怀王之约,好提醒项羽武安侯才是真正的关中王,但眼前之景叫他茫然了,项羽没有打算杀刘季的动作。
樊哙正要向刘季征询,外头便传来一阵笛声,芦笛之声高亢,猛然刺入长空,宛如雄鹰冲破云霄,肆意翱翔。
项羽眉头一簇,脸上瞬间沉下来。
虞楚昭吹着芦笛重新入帐,身侧跟着进来的不过是一群小兵,赤手空拳便比划平日训练时的拳法。
席间众人具是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看虞楚昭,就连项羽的表情也在看见虞楚昭的时候松动下来,一时间面上也是哭笑不得。
虞楚昭不管众人如何表情,自顾自的站在中央吹芦笛,指法音色皆是生涩,远远不到可以当众表演的火候。
随着小兵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越来越快,芦笛之声浑厚起来,透着一股苍茫和肃杀,宛若战争的号角。
席间人声渐小,最后一片安静,在座之人面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芦笛之声陡然一降,变得低沉暗哑,一个个气音在乐曲之中显得嘶哑,合着快速的拳法,一瞬间竟然叫人联想到刀光剑影的沙场,芦笛声是哀歌,是挽歌,是即将逝去的生命最后发出的叹息。
笛声停歇,士兵垂手而立。
满堂寂静,竟是无一人开口。
虞楚昭心道总算完了,自己简直是硬着头皮吹奏完的,见满堂不做声,尴尬的咳嗽一声,两手交握,躬身行礼:“望诸位今日宴饮尽兴。”
项羽眉毛一挑,就知道这个小混蛋理解不了李信曲子中的深意,震彻全场也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
虞楚昭磨牙,两眼瞪着项羽,心道莫要嘲笑小爷,有本事你来救场!
☆、人算不如天算
马匹登登,踏破黄尘,小道尽头扬起飞沙。
虞楚昭狐疑的望了半晌,皱眉,突然打了个呼哨,唤来乌骓,抱着万鬼朝皇便翻身上马。
项羽从宴饮的帐篷中跟出来,蹙眉道:“又做什么去?”
虞楚昭来不及解释,草草道:“追人!”语罢双腿一夹乌骓,值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