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怡言语未尽只是叹口气,我知她说的看的什么也不多问,再看那女鬼时倒没有太多的怒意。
就靠近哈下身问她:“那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你有害过多少人啊?”
那女鬼还是甚为惊恐,长发还把脸遮住,我敢肯定她压根就没瞅我,口中依然喃喃道:“妖怪妖怪……”
看来她依然是被云雨剑吓得不轻,之所以嚷着妖怪,是有感到那把剑是虺蛇毒牙所化吗?
我没有太多考虑这个问题,从脖颈处将玉玦掏出来对着她说:“我不是妖怪,其实我是……神使,你有听说过吗?”
“神使,”那女鬼闻之一愣,身体不再颤抖,仰起她那张被长发遮满面目的脸望向我,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颇为怪异。
她突然失声叫道,“你是女娲娘娘的神使大人?”
“啊,”我略微回应一句,说实在的,听得晓怡姐的描述其实我是很不爽的。
眼前这个女鬼不管有过怎样经历做事是太武断了,抱有这样执念的她化作厉鬼不知会害多少人命。
我保持着遇到绝不放过的方针,看的最后怎么发落她。
那女鬼一下朝我拜服后,然后怯生生禀报道:
“小女子我自幼被卖进娼门,孤苦无依,受尽打骂,才学得一手甩长袖的舞艺,十三岁时出落坊间,也混得一些名气。
因出身低贱,也曾幻想能找一良人,不求翻身富贵,只求脱离贱籍,过个常人生活。
十六岁时,小女子遇上张郎,我们两情相悦,他许我从良后花前月下,许我婚后和美生活,那一番甜言蜜语我至今记得。
当时也是情迷意乱,我竟轻信于他,用自身的缠头给自己赎了身,然后嫁入张家……”
“要外说出去,这张家也是个旺门富户,谁能想他们其实只是徒有其表,内里负债累累。
他们哪有钱去娶那名门良家女,只靠这耍嘴皮子诓骗我这娼门女子而已。我到他家来,便失去了自由身,外面我是张家少奶奶,其实只是从那个囚笼到了这个囚笼而已。
他们只把我当作添加人丁,重振兴旺的工具……小女子头年到他张家待遇还算不错,但到二年我诞下一女他们就不再好好待我。
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只想让我产下男丁,他们让我整日披着兽皮,不论天冷还是天热,即使我冬天双手染上寒疮,夏日身上起着疹子,他们对我都不闻不问。
他们还给我用各种药物,打我骂我,直到我又诞下一女,他们对我更疯狂了……嘻嘻,”
说着说着,那女鬼表情再次狰狞起来,狞笑道:
“嘻嘻,与其说我是难产而死,不如说我是被他们折磨而死。
所以我就杀了他们全家,包括我生得那两个孩子,她们也是张家的种,我恨张家,不能让她们存活,嘻嘻……”
说着说着女鬼又失声哭起来,哭嚎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的她们重走我的命运,与其将来像我这般痛苦,不如就此解脱了吧……”
听着女鬼自述前生身世,我默然了,她的命运的确是很悲惨,出身低贱,被人利用,这家人对她的迫害,当真是丧尽天良。
“除此之外你没再干过什么坏事吧?”我又问。
女鬼赶紧摇头说:“小女子不敢欺瞒神使,小女子自成为亡灵后,除了报仇外,未造成其他杀戮。”
她说的话我大概是信的,如果她是个妄杀的厉鬼,当时应该不是拐走安晓怡,而是直接来杀我才对。
女鬼接着述说:“小女子枉死之时,灵魂破碎,不成人形。
就是这棵盼木有许多灵性,小女子靠着树中灵力滋养,有一年恢复了本体,这才得以报仇。”
安晓怡听到女鬼说话,一时诧异道:“这是盼木?那是在西山经里有记载,曰浮山,多盼木,枳叶而无伤,木虫居之。”
女鬼不知安晓怡在说什么,扭过脸看了一下她,继而继续说到:
“多亏这棵树木,小女子能借此栖身,然而这些年这棵树的灵性也殆尽了。
到时小女子也将魂消魄散,这也是小女子罪孽该有的报应吧。”
听说的这个可怜的女鬼会因盼木灵力殆尽而灵魂消散,我心下也是不忍。
她此世从生到死都太苦了,最后亡魂还要落得这个下场,的确令人扼腕叹息。
“你救救她吧……”安晓怡小声的求我说,她知道我在堂庭山是超度了两千多怨灵,那么也有能力救这女子。
我则是苦笑不已,这个情景能和堂庭山相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