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联想到江心月走前曾说的“有心则神不怠,无心则神不立”的话。
她所谓的“心”就是指的祭拜之心,我感觉他们说的祭拜很像我们那所谓的“信仰”,神需要人的信仰来增加自己的神力,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
我并非是一个神学家,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但就目前情况应该就是这回事。那么这件事要想解决,倒也是有办法的。
需要告诫这里周边的村庄,让他们重拾对山神的祭拜,应该就可以让娘娘派来新的山神,重振猨翼山的旧日风光。
“好吧。”我将这事应承下来,惠舍显得很高兴。他不住的揉搓着双手,面带恭敬,语气甚有讨好意味说道:
“小生很荣幸能认您为主,本欲送些见面礼。但奈何这猨翼山现在物产匮乏,小生法力低微,不知主人可缺脚力?”
我现在正苦于如何离开这猨翼山,惠舍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我说:“我等有四人,这一路经招摇山、堂庭山,再到你这猨翼山,却是缺个脚力。”
惠舍欣喜,答到:“那正是好的,小生刚好送主人一架马车,还望主人不要嫌弃。”
他转身向自己蛇蜕处,单手一点,口中念词,却见一股黑气缭绕之下,那蛇蜕逐渐化形为一辆马车,
是蛇身为车厢,蛇尾为车轴,两端又生出两只轮子,蛇颈化作车辕,蛇头化成一匹大马,那上翻的鼻子则化作一马夫。
那车厢甚阔,雕梁画栋,看的很气派,马是高头大马,显得也很精神。只是这整体黝黑,周身黑气不散,令我甚是恐慌。
“惠舍,你这马车倒是不错,可是这四周廖廖黑气不散,不是有毒或有邪气吧?”
我问到,我此时口含着能避毒的尸骨丹,不惧邪毒之气,可是我不可能整日都含着丹药,且丹药是有时限的。因此心怀忐忑。
惠舍微笑说:“主人不必顾虑,小生这身上绝对无毒,这是这山里的邪气,只是附于车子表面,车子只要出了猨翼山,这黑气自然消失。”
我听得惠舍这般说,心才放下,就招呼祝余上车。
祝余似乎对惠舍还有些戒备,眼睛一直盯着惠舍,惠舍见了忙一摊手说:“这位女郎,小生现在和你们可是自己人。”
“谁和你是自己人……”祝余小声嗔怒道,然后在我招呼下才乘上车去。
“好啦,走了!”惠舍没有理会祝余的话,见我们都上了车,自己也跳进车厢内,于我们对面坐下后打了个响指,这马车便在无声无息间启动了。
我见惠舍也进了车厢,不觉好奇问:“惠舍,你怎么也进来了,不用在外赶车吗?”
我说这话其实没有厌烦之意,不管怎地,惠舍在当着我的面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我没有什么好追究的,我只是好奇惠舍的驱车之法。
这辆车我在进来前观察好久,看其外表也是有马有车夫,但都只是幻象,既无有意识也做不得动作,
若说是靠那马夫赶驾这辆车,我只能当是笑话听,所以唯一能驾驭的只有惠舍一人。
“主人放心,这车是小生身体所化,它即小生,小生即它,所以无论在何处小生亦可自由操纵。
之所以也进来还请主人勿怪。小生只是想离主人更近些,好恭听主人教诲。”惠舍对我躬身施礼说。
我顿时有些无语,面对着惠舍这副谦和的样子,再看他这书生的扮相,任谁也不会将他同先前那头暴虐狂躁的恶龙相提并论吧。
“哎呀,要撞上崖壁了……”这时祝余的一声惊呼将我拉回现实,却见在我身侧的祝余正探脸向车厢一侧的窗口向外张望,面露焦急。
我自打坐上这辆车,一是考虑惠舍的事情,二是因为这辆车真的非常的平稳,甚至坐其上都感觉不出相应的震动,所以我竟然把车子正在行进中忘了。
我急忙也探出头朝另外窗口看去,这两扇窗口都只有一面竹帘挡着,现在悬挂着,所以视野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