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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男人这个小坏蛋不好,既把她弄上床了,却不向她的敏感地带动手,专在外围挑来弄去,存心要耍弄她,偏偏那手段也蛮有效果的,她此时春心荡漾,桃源之中更是蜜水涔涔而落,才一听到她的娇媚的渴求声,男人如同听到圣旨一般,忙不迭地大嘴一张,罩住了她的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她饱挺的蓓蕾上,手指更是迫不及待地分开了她含羞轻夹、又似阻挡又似引诱的玉腿,直接探入了她的桃源胜境。

男人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看到半裸的她那含羞带怯的妖娆意态,庞然大物更是火热难搔,偏偏她实在太美,他不只想着要怎么挑逗撩弄她的绝色女体,更是千百次告诫自己,一开始绝对不能直捣禁区,否则以她那令人心荡神摇的美,那无比强烈的刺激恐怕会让他无法自制,否则他怎可能这样强抑着,自努力地撩弄她的春心呢?但一经她软语相求,男人什么都忘了,他激烈地吮吸着她的香峰,另一手也紧罩住另一颗玉球,火辣辣地捏揉起来,滑入梦纤纤嫩穴里头的指尖,更是前扣后挑、左刮右搔,无所不至地尽情动作,享受着她甜美嫩穴的紧吸和柔嫩。

性经验丰富的男人意识到她已经将要进入状况了,想彻底从内心击垮她,于是淫笑“你想要我吗?”

“不要啊……”她羞愧地呻吟着。

看到她媚态横生的样儿,男人倍感怜爱,耐住性子又窜到她张开双腿间,用两手抬起她的大腿,朝她脸部方向对折下去。她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终于敌不过男人有力而又坚定的力道,也就任他羞辱。

“啊……”

她长长地一声哀怨,她见到自己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姿态,既痛苦又无助、既愤怒又羞耻、既害怕又难耐……只见她用手紧捂小嘴不让它发出使羞耻的呻吟声。

马车缓缓前行,春桃又问道:“夫人今日怎会忽然想去帮云妃娘

娘买药呢?宫里的太医院应该什么都不缺啊。”

“前几日听我母亲说,姑母在宫里受了皇后娘娘刁难,膝盖伤

得不轻,"沈安宁道,“既然是皇后有意为难她,想必太医们也不会尽

心尽力,我还是自己买点药材托人送进宫的好。”

“原来是这样。”春桃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看来云妃早就失宠了,沈家啊,如今连一个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女人给人为妾,就注定要受主母磋磨,轻则罚妾室立规矩,

遇到脾气不好的主母,更是连命都没了。”沈安宁边说,边瞥了眼对

面的丫鬟。

春桃上赶着要去给宋如真的哥哥宋玉成做妾,前世,沈安宁听

说那宋玉成的妻子王氏善妒,好意阻止她嫁去宋家。

可直到沈安宁死后,才知道春桃表面恭顺,其实一直怀恨在心,

将气都撒在了裴小溪身上。

太子生辰宴那天,她故意害裴小溪当众大小便失禁,成为众人

笑柄,后来又为虎作伥,虐待了裴小溪十几年!

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沈安宁一想起来就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怎会轻易打发出去?

“那也不一定,奴婢的姐姐在京兆尹府就过得顺风顺水,前些日子还怀上了身孕,"春桃不无得意地说道,"奴婢觉得,主母敢磋磨妾室,定是那妾室不懂留住男人的心,若是妾室得宠的话,主母又敢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得宠的妾室,就连主母也忌惮几分。所以云妃娘娘这事儿,还是多想想为何她没能留住皇上的心吧。”

“你的意思是,"沈安宁故作疑惑,摆出一副请教的样子,"主母磋

磨妾室,倒是妾室自己的错了?”

“奴婢没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想,”春桃急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她做什么……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吧?”

哼!就不信你敢说皇后的不是,云妃自己没福气生下皇嗣,又失了宠,受点磋磨还怪别人?

说到底是你们沈家女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要么生的又瘫又傻,

要么就生不了。

沈安宁眯眸看着面前的丫鬟,掩下眼底的厌恶,轻笑道:“那是自然,皇后娘娘做什么,定是有她的道理。”

两人先去了上京城最大的药铺“济世堂”。

裴府的马车一到济世堂门外,立刻有认出马车前方玉佩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药铺门口的人群一哄而散,让出路来。

沈安宁扶着春桃下马,就听见人群有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裴少卿的夫人沈氏么?听闻她命硬克子,害得裴少卿后继无人,怎么还敢出来走动啊?”

“我听说她命中带煞,咱们还是离远点,免得遭了连累。”

“咳咳咳!药铺里都是患病之人,沈氏这不是要害死人吗?她命硬,可别人怕啊!”

阵阵奚落声传入耳际,春桃有些幸灾乐祸地朝沈安宁道:“夫人,要不您留在马车里吧?要买什么药材,奴婢去帮您买回来。”

“不必,”沈安宁目光平静扫了一眼药铺门口的人群,“一帮乌合之众,不必理会。”

这些人只是动动嘴皮子,连靠近她都不敢,自然不用怕,倒是省了她排队的工夫。

“掌柜的,我想买一支上好的紫芝,还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帮

我多拿些出来。”走到柜台前,沈安宁说道。

春桃从包袱里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

不料那药铺的伙计不止不接银子,还躲在高高的柜台后说道:“裴夫人,您请回吧,我们不敢收您的银子,也不做您的生意。”

沈安宁皱了皱眉。

药铺是和阎王殿抢人,平时最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宋如真早就让人传出恶言,说她身上有恶鬼煞气,她的银子自然没人敢接。

她这厢正在思量对策,就听见大堂里的竹帘一响,从内室中走出两个人来。

"刘掌柜,我倒不知你们济世堂还筛选客人,该不会连我的生意也不做了?”其中一位姿容俊朗的白袍男子走近了,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那银子也像他人一样锃亮光鲜,男子在柜台前一站,立刻照得满堂明耀。

“世子爷您说到哪儿去了!济世堂开门做生意,哪能筛选客人?”

旁边那掌柜模样的人连连作揖告罪,又朝柜台里的伙计使眼色。

沈安宁看见贺时卿,当场愣怔住。

前世她和胭脂出来买药,胭脂见那些人刁难她,当场发飙,贺

时卿只是在人群里看着,并未出手。

此人是齐国公府世子贺时卿,前世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算不得熟悉,但是

“既如此,就快些帮裴夫人抓药吧。”贺时卿说罢,自觉退到了门口。

“是!”刘掌柜迅速收了贺时卿的银子,让伙计去抓药。

“夫人,那公子长得真好看……”春桃看见俊美男子立时来了兴趣。

男人下身一连串的挺进抽出,大腿将她的洁白小腹撞得“啪啪”巨响,而她不断晃动的上身更是让人怀疑她的腰是不是会被扭断。

突然男人将肉棒狠狠顶了进去,龟头又一次的和花心胶粘在一起,然后顶着花心揉动起来,她“啊”地大叫一声,一下吻住了男人的大嘴,而被吻住的男人则感觉到美人儿娇嫩的花心一阵张合,有如鲤鱼嘴一般紧紧吸住了马眼,穴内的嫩肉强烈的收缩夹紧,火热的阴精喷洒而出,打在敏感的龟头上,浇灌着整根肉棒。

感觉到肉棒似乎要被熔化一般,龟头一跳一跳的,男人狠狠地紧咬着舌尖,止住了射精的欲望,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借着她花心大开的机会,将她猛然往下一按,同时屁股狠命向上一顶,肉棒竟然硬生生的变长了一点。

“哦!”

男人感觉到龟头突破了花心子宫口,然后穿过了一圈紧箍的软肉,进入了另一处湿热的境地,他知道自己成功了,终于进入了她最神圣的子宫之中,“心肝,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

“呜……疼……”

她被突然的冲击弄得叫了起来,子宫内初次容纳异物,让她在感觉到疼痛的同时又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男人开始了对她的子宫的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他开始了既深且长的抽插动作,龟头和子宫的亲密接触让他的动作又快又猛,每次龟头摩擦到娇嫩的子宫壁都让他心底一阵阵颤抖,随着肉棒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龟头在整个子宫内横扫了一遍之后,终于撞到了子宫的最深处。

“唔……好深……呃……不行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始了销魂的呻吟声,从男人刚开始挑逗时就积蓄的欲火,这个时候终于全都释放了出来。

伴随着她的娇吟浪啼,男人用凶悍粗长的肉棒不停进出着秘穴,一波波的淫液随着肉棒的动作被带出体外,沾湿了两人的大腿。

男人再次的用龟头向她的子宫发起了冲击,火炭般灼热的龟头一次次的撞击在柔嫩的子宫口处,而她也再一次的被撞得心神俱醉,高潮迷乱间滑嫩的子宫口再次楚楚含羞的开放,将硕大的龟头紧紧含住,滚滚阴精又一次的喷涌而出,将男人的肉棒浇了个通透。

没有刻意运功的男人再也忍不住那种直达身体骨髓的销魂快感,死命往前一顶,龟头再次冲破子宫口,穿过子宫颈,进入了子宫内部。

“哦,好紧……好爽……”

男人疯狂的抽插起来,他的力量将她顶了起来,整个腹部和臀部都悬在空中,只剩下头着地。

巨大的刺激让她本能的收缩子宫,这让男人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终于,一股酸麻从脊椎传来,然后一股电流传过龟头,到达整根肉棒,阴囊……感到自己即将达到高潮,男人再死命的抽插了几下,马眼狂张,滚烫的精液如同岩浆喷发般暴射出来。

一股又浓又热的精液劲射出来,打在她的子宫壁上,强劲的力量仿佛要把子宫射穿,而滚烫的热度像是要将子宫熔化,这让她立马狂呼道“啊……好烫……”

紧接着是二股,三股,她感觉到自己的子宫内似乎已经被灼热的精液充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持续不断的输入到子宫,而她的子宫如同一个肉壶,壶口被男人的肉棒紧紧塞住,只能无奈的接受着这又浓又多的精液注射,强劲的射精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慢慢停下,射出的精液充满了整个子宫,她的小腹明显的鼓了出来。

感觉到射完最后一滴精液之后,男人和她同时倒在石榻上,两人赤裸裸的肉体紧紧拥抱在一起,身体不停颤抖,体会着高潮时那飘飘欲仙的快感。

而男人仍然坚硬的肉棒堵着子宫口,一方面防止精液的流出,另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精液能更长时间的留在子宫内,同时男人还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小腹,好让精液更好的被她吸收,以便让自己的种子在子宫内生根发芽。

她雪白的身体不断的抖动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已经走火入魔死了吗?为什么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抽插在里面,想到自己清白不保,她在也忍不住,泪珠儿不断的流出。

“心肝,刚才我可是为了救你。”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朵边响起。

她就像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一样,整个人都像傻了似得,她现在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没有死,但是被人在昏迷的时候强奸,完了……以后该怎么办?”

“心肝,你听清楚,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人的她。”男人半躺着,一边用一手摸着她抖动的乳房,一边凑到她的脸庞边说道,两人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

她这才想起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因为自己还躺在这个强暴自己的男人的身侧,而且下面缓缓流出的男人刚才强行射进去的精液,更是提醒她快去清洗一下,不然可能会真的怀上孩子。

她转过身子来看了一眼,刚刚在自己的身体里的男人,他长的很俊美,而且很年轻,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强暴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俏脸从原来的泪眼朦胧楚楚可怜,一下子变的咬牙切齿起来,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

男人很是不爽她那仇恨的眼神,他手上一用力就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让她用屁股对着自己,而她那两条挣扎不休的玉臂却被他的一只大手双双捏住,压在她自己的后背。

“淫贼,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她惊恐的大喊了起来,她的这个姿势就跟小狗儿平时交配动作差不多,唯一的区别的就是她的两条手臂被身后的男人,扭到自己的后背抓住。

“嘿嘿嘿,你说呢,反正已经做过了,搞不好现在连我的孩子都有了,那再做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男人邪笑一声,那根刚刚发射过的大肉棒又复活了,高起,顶在挣扎不停的她的白白嫩嫩的屁股蛋上。

她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她可不是小女生,当然知道顶着自己光光的屁股的是什么东西了,就是这跟罪恶的源头,在她刚刚清醒的时候,还插在她的身体深处,狠狠的射击着精液呢。

“不,住手,淫贼不许再碰我……不然……不然,我们媚女宗不会放过你的…………我是……我是……啊……不……”刚想要表明自己是媚女宗圣女身份的她突然吓的叫了出来,因为男人空出的那一只手,竟然分开了她后面翘起的两片大屁股蛋,露出了到现在还不停的流着他刚才射进去的精华的洞口。

虽然她知道自己刚才已经被男人上过了,但是却还是无法接受被这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上一次,她拼了命的挣扎,小嘴不断的骂着男人淫贼。

扑哧一声男人大肉棒的头,对着翘起的屁股下,那湿漉漉的洞口顶了进去,从里面挤出了一点点的水水。

“你叫一句好宝贝,我就拔出去怎么样?”男人舔着她的小耳垂说道。

“淫贼……禽兽……呀……”她发现自己这么一骂,男人的那根大肉棒又顶进了一些,本来只有头部在她的身体里的。现在几乎进入了半根了,下体涨涨的感觉提醒她,她又一次被这个男人强暴。

“叫不叫宝贝,叫了我就拔出去。”男人继续道。

“呜呜……好……宝贝……”她又哭了,自己还没有这么被人凌辱过。

“乖,我的好心肝。”男人狠狠的往前一顶,大龟头深深的顶到了,里面的一块嫩肉上,花蕊被采摘的她,被一股电流一般的感觉流遍了全身,不由自主的呻吟了出来。

但是随即她又觉得不对,她哭喊道“你这个淫贼,你不讲信用,啊…

…啊……呀……嗯……嗯……出去……给我出去……“

“这种事我还和你讲信用,我就真的不是男人了。”男人不断的进进出出着,腹部和她的小屁股,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听到这种声音她羞涩的快要昏过去了,不过她身体却产生了一股股让她不可坑据的感受,一声声的呻吟声不由自主被喊出口。

巨棒凶猛地在她窄小的阴道中进出,强烈摩擦着阴道内壁的嫩肉,把丽人幽深火热的阴道内壁刺激得一阵阵律动、收缩……更加夹紧顶入、抽出的巨棒……柔嫩无比、敏感万分的膣内黏膜也不堪刺激紧紧缠绕在粗壮、梆硬的巨棒棒身上。

只见她娇靥火红阵阵,一股欲仙欲浪的迷人春情浮上她那美丽动人的口角、眉稍,男人的腹部将她洁白柔软的大屁股撞得“啪!啪!”作响,她的尖叫声不断的响起。

看见她那如火如荼的热烈反应,耳闻丽人余音缭绕地含春娇啼,男人更加狂猛地在这清丽难言、美如天仙的绝色尤物那赤裸裸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的雪白玉体上耸动着……他巨大的肉棒,在丽人天生娇小紧窄的阴道中更加粗暴地进进出出……

肉欲狂澜中的美艳尤物她只感到那根粗大巨人的肉棒越来越狂野地向自己阴道深处冲刺,她羞赧地感觉到粗壮骇人的“它”越来越深入她的“幽径”越刺越深……

她芳心又羞又怕地感觉到他还在不断加力顶入……滚烫的龟头已渐渐深入体内的最幽深处,随着他越来越狂野地抽插,巨大的肉棒渐渐地深入到她体内的子宫。

在火热淫邪的抽动顶入中,有好几次她羞涩地感觉到他那硕大的滚烫龟头触顶到体内深处一个隐秘的不知名的但又令人感到酸麻刺激之极,几欲呼吸顿止的“花心”上。

“哎……唔……唔……唔……哎……嗯……唔……哎……唔……唔……唔…

…哎……唔……哎……哎……嗯……嗯……唔……唔……唔……“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狂喘,娇啼婉转。

这时两人的身体交合处已经淫滑不堪,爱液滚滚,男人的阴毛已完全湿透,而美貌佳人她那一片淡黑纤柔的阴毛中更加是春潮汹涌、玉露滚滚,从她玉沟中、阴道口一阵阵黏滑白浊的“浮汁”爱液已将她的阴毛湿成一团,那团淡黑柔卷的阴毛中湿滑滑、亮晶晶,诱人发狂。

沈安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声音还是传到了贺时卿耳朵里,

他勾起唇角,朝她微微颔首致意。

沈安宁心中暗暗叹气。

别看他现在花团锦簇的,这也是个炮灰。

前世贺时卿被庶弟贺执文抢了齐国公府的爵位,又被贺执文逼死,总之是个英年早逝的炮灰,不比他们裴家好多少。

这么一想,沈安宁看贺时卿的眼神里就带了几分悲悯。

一支上好的紫芝,外加几瓶医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正好五十两。

药铺伙计将药材包好,沈安宁就让春桃放进包袱里背着,打算离去。

“贺世子,"沈安宁走到门口,将五十两银子双手呈上,“方才多谢你为我解围,这银子……”

济世堂收了贺时卿的银子,沈安宁只好把银子还给他。

“裴夫人客气了。”贺时卿不动声色接了过来,就告辞了。

望着那白袍男子离去的背影,沈安宁心中五味杂陈。

她也是死后才得知,贺时卿是为了救她才被迫放弃国公府爵位,

又为了保住她长子裴清城的性命,被宋如真和贺执文逼着跳了悬崖。

沈安宁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做到如此,不论如何,前世,是她欠了他的,这辈子把爵位还给他吧。

“夫人不会看上那位郎君了吧?”春桃轻佻笑道,“奴婢听掌柜的说,他是齐国公府世子,也就是十七公子的兄长呢。”

"休得胡言!”沈安宁斥了一句,抬脚上了马车,“咱们该回去了。”

还有些事情要做。

马车路过明月楼,就听见里边传来阵阵喝彩声,还有学子吟诵诗词的声音。

明月楼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夫人,是宋家少爷!”春桃掀开车帘,一脸仰慕地看着楼上,"奴婢听人说,宋少爷今日在明月楼摆拜师宴,要拜太傅大人为师呢!”

“宋一恒要拜左太傅为师?”沈安宁微微蹙眉,轻轻笑道,“既然是熟人,咱们就看看吧。”

自从上回裴衍之拒绝了宋一恒拜入他名下的要求,太后就为宋一恒找了左太傅,今日是宋一恒拜左太傅为师的日子。

最近上京城中传言说,宋一恒是文曲星转世,将来前途无量,

不止会高中状元,将来还会娶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有定国公府满门

的资源加持,必定青云直上,成为国之栋梁。

别人不知道那些神童的传说是怎么来的,沈安宁却知道。

宋一恒在北凉时非但不是神童,听说还蠢笨粗鲁,小小年纪就

生得黝黑蛮横,北凉国的宫娥都很惧怕他。

回到周国后,宋如真用石珠吸取裴清城的气运,源源不断地供养他,才让宋一恒在短短几年之内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听说他博学多闻,还会读梵文经书,能读过去未来,每年上巳节时,就连盛平帝也要屈尊请宋一恒进宫去为他读经。

大周众人笃信佛教,可偏偏能读懂佛经的人微乎其微,偶尔有几个自称佛修的也是半桶水。

唯一能看懂梵文的,就只有她可怜的长子

楼上,宋一恒正盘腿坐在高台莲花座上,为众人解释深奥佛经,人逢喜事精神爽,少年锦衣绣袍,头戴玉冠,衬得容貌清秀端庄似佛子。

左太傅坐在太师椅上,满意地捋着胡须,地上台阶上座无虚席,众人都在赞叹宋一恒的聪明才智。

人群中忽起了一阵骚动,像是在传递一本书册。

“这是什么书?内容和宋小公子讲的一模一样!”

“是《阿含经》注释,这书…是裴清城五年前写的!"

"不可能吧?五年前?”

“裴清城是裴府那个傻子?啊啊啊!这书是上京印书馆印的,作者真是裴清城!”

众人从小声嘟囔,到憋不住炸开了锅,有些坐不住的把那本旧书传到了左太傅手里,后者拿在手里翻了几页,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瞅了一眼坐在高台上背书的少年,站起身一拂袖,头也不回地下楼

去了。

老头儿作为天下读书人的崇高代表,最不齿的就是剽窃!这种人还想拜入他名下,做梦!

“太傅!太傅大人!”宋一恒慌忙起身喊了几句,急得差点从高台上摔下来。

"少爷你看!”宋家书童把那本旧书递到宋一恒手里,后者脸色瞬间惨白,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才朝众人说道,“巧合,这都是巧合,我从未看过这本书!”

坐在马车里的沈安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心中冷笑。

从未看过?我儿子的整个大脑都被你搜刮空了,你当然不需要看书了!

就在人群里有些人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惊呼,接着是满堂喝彩。

春桃指着楼上大声说道:“夫人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明月楼楼上彩色的帷幔随风摇曳,另有一身穿五彩霓裳、

怀抱琵琶的少女从天际飘来,宛如飞天穿过彩云。

清澈的琵琶声宛若天外之音,久久回荡在众人耳边。

“妹妹!”宋一恒会心一笑,立刻又双手合十,盘腿在莲花座上坐下。

琵琶声中,明月楼内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太美了!这飞天在佛前弹琵琶的美景就像壁画上的一样,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真人的!”

“是宋家小姐!她小小年纪,想不到竟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舞蹈!”

众人都知道那小姑娘背上定是挂着绳索,可那绳索隐在五彩霓裳之下,乍看之下犹如无物,就像是真的在空中自由飞舞似的。

“佛子唱经,飞天弹曲,此景可如画!”

众人不禁看入了迷,有的还跪下膜拜。

“夫人,宋家兄妹可真是让人惊艳啊!”春桃赞叹道,"宋一梦才不到七岁,竟能编排出如此让人惊艳的舞蹈,将来还不知会如何呢。”

沈安宁看着明月楼上的五彩霓裳,秀眉不自觉蹙起。

那宋一梦果真是妖孽,才七岁,竟然就已经身形抽条,显出几分女子的妖媚来。

沈安宁心中暗恨。她今日/本想用裴清城幼时写的《阿含经注释》让宋一恒颜面尽失,却没料到宋一梦突然出现,用一出精妙绝伦的“飞天琵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回府吧!”沈安宁心情郁结,便放下车帘,让车夫调转马头回去。

马车正在转弯,人群中忽然又炸了,方才的琵琶声也突然破音。

“奴婢去看看怎么回事!”春桃跳下马车,抓住一个从明月楼下来的书生打听。

“出大事了,宋家小姐摔了!”那书生指着楼上道,“宋家人正忙着请医者呢,让我们都散了。”

“啊?摔了?”春桃一脸的不相信。

“对啊!方才楼上忽然起了一阵妖风,接着宋小姐就从一丈高

的屋顶摔下来,鼻青脸肿的,"那书生摇头叹气,“虽说是摔在她哥哥的莲花座上,可她怀里的琵琶都断成了两截,人估计也够呛……”

沈安宁在马车里听说宋一梦摔了,心里纳闷,刚想问问情况,

就在楼下混乱的人群里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这么巧吧?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不见了。

不远处,胭脂推着裴小溪,轮椅碾过青石板路发出“骨碌碌”的声音,掩盖了轮椅上那女孩低低的笑声。

裴小溪垂着头,细软长发遮住半张脸,惨白的脸配上一双红瞳,若不是大白天,这副样子真能吓死人。

胭脂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道:"二小姐,方才那个宋一

梦…是不是你让她摔的?”

今天一大早,二小姐嘴里就念叨“明月楼”三个字,不带她来就

闹,胭脂只好推着她来了。

方才在人群中二小姐也没干什么,就跟着众人一起看飞天舞蹈呢,可看到一半,胭脂发现二小姐张了张嘴,好像在念叨什么,她还没听清,那个宋一梦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啪”一声摔在了莲花座上。

胭脂越想越不对劲。

裴小溪抬头看她,眼里都是委屈的泪水。

"二小姐,你别哭,我知道不可能是你!”胭脂忽然觉得自己不

该怀疑二小姐,她还是个孩子呢!

何况这些天,胭脂在二小姐身上发现了许多青紫淤痕,不知是

哪个天杀的虐待这可怜的孩子,二小姐若真是那么邪乎,又怎么会受人虐待?

裴小溪什么也没说,只低头“嘤嘤”的哭起来。

想到自己不该冤枉孩子,胭脂后悔极了,回家路上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两串羊肉串、一袋烤板栗才算把人哄好。

很快,宋一梦摔伤的消息就传遍了上京城,听说她这回伤的还挺重,天时郡主直接被自家的两个孩子气吐血了。

郡主府,秋风扫着院中落叶,屋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

“谁让你跑去明月楼的?!”宋如真靠在软枕上,手指着宋一梦怒斥,"你哥哥拜师跟你有什么关系?净是会给我惹事!”

“母亲消消气,”宋一恒很懂事地端了盏茶上来,“妹妹也是为了帮我,昨日不知是谁找了本《阿含经注释》出来,把左太傅都给气走了。”

"你的事我以后再跟你算账!”宋如真用力撵了一下儿子的脑门儿,"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那本几年前的旧书根本就没印多少本,也没什么人知道,它突然出现在宋一恒的拜师宴上肯定不是巧合,只怕她们郡主府是被人给盯上了。

"我也是想帮哥哥啊!”宋一梦趴在睡榻上,脸上还是鼻青脸肿

的,“再说过几日就是太子生辰宴了,若那飞天琵琶舞成功的话,不是也能搏一个好名声嘛!”

63/49512:20<五年心血白费!233金币

“还,好名声’,你看看你……你这张肿脸怎么进宫去?”宋如真气得心口疼,大喘了几口气道,“我好不容易才治好你的腿,你这么一摔,五年心血白费!”

“娘亲救我!”宋一梦开始在睡榻上撒泼打滚,咬牙切齿的样子活像一只饿了多天的老鼠,“大不了再多抽一点那个裴小溪的血嘛!你不是说心头血功效好?我也要喝心头血!”

“住口!那心头血三个月才能取一次,太后还等着喝呢,哪儿轮得到你?”宋如真烦躁地摇着帕子,无奈道,"为今之计,只有我先

借你些气运用几天,医好你的脸和腿,等过了太子生辰宴,你再还

给我!"

宋一梦心道:娘亲真小气,用了一点气运还要还,她若不是受这躯壳束缚,腾云驾雾都不是难事,只怪当初被那和尚追杀,慌不择路逃进这残废的身体里。

幸好这些年有那药人的血供她吸食,不然她就算不被那和尚杀死,也要被这躯壳憋屈死。

宋如真正打算用石珠医治宋一梦,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通传:“皇太子驾到!”

母子三人立刻神色一变,宋如真拿帕子掩面,摆出一副心碎模样,宋一恒直起腰杆背手而立,宋一梦也不打滚了,规规矩矩缩在被子里。

一身穿明黄色锦袍的少年大步迈进了门槛。

"拜见太子殿下。”宋如真连忙领着兄妹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孤来看看一梦。”太子径直走到睡榻前,坐在榻沿,心疼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一梦怎么样了?”

赵予政今年十三岁,身形抽条,少年的样子初显,五官俊朗,

可眉目间流却露出一缕阴鸷神色,举止端方,却带着几分做作。

“殿下!”宋一梦转过身来,抱住太子的手哭起来。

"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看见她肿成大饼的脸,惊得差点跳起来。

“昨日我在明月楼讲经,梦儿她想给大伙儿表演飞天琵琶舞,"

宋一恒赶紧说道,“谁知道那绳索断裂,梦儿她就从高处跌落下来……”

“这……”太子眉梢一跳,又问,“过几日孤的生辰宴,一梦这样子,可还能来?”

他当然不会对一个七岁的女娃有什么念想,他惦记的是皇位,母后说了,天时郡主一家有菩萨庇护,宋家又深受太后器重,将来能保他登基。

“能!”宋如真把心一横,“殿下放心,我从北凉国带回来一种灵丹,

治伤有奇效,一梦这伤只需要两日就能康复如初。”

“真的?”赵予政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是真的,”宋一恒笑道,“我父王当初病逝时,留了些灵丹给母亲,这些年来,就是靠着这些灵丹,我们兄妹的身体才能逐渐康复。”

宋如真当初和亲嫁的是北凉国摄政王,生下一子一女后摄政王

病逝,宋如真在北凉国备受欺凌,据她自己说,历尽艰难,耗时三

个月才带着子女返回母国,子女也跟随她改姓宋。

“原来如此,”赵予政大声朝身旁的内侍说道,"快把那白参拿出来。”

“是。”一名白发老太监朝宋如真双手奉上一只墨色盒子。

“这白参是东澜国进贡的,药性温和适合孩子服用,"太子说道,“就留给一梦补身子吧。”

"多谢殿下!”宋一梦勉强坐起来,想朝太子行礼。

"不必多礼!”太子看见她的脸,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你…早日

养好了身子要紧。”

太子又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宋一恒送他出门。

“那绳索绑着好好的,怎会突然断裂?”二人走到门口,赵予政左右看看,拍拍宋一恒的肩膀说道,“此事还是查一查的好。”

“是,”宋一恒点头,“殿下放心,我定会派人去查。”

“若是意外便罢了,怕就怕是有人盯上了你,或是盯上了东宫。”赵予政年岁不大,已经学了一肚子的厚黑学和帝王之术,本事没多大却极为多疑。

“殿下放心,我定会去彻查。”宋一恒眉头蹙起。

“嗯,”赵予政满意点头,"小心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将来,孤还要倚仗你们宋家。”

“是,”宋一恒大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微笑道,"我送殿下出门去。”

~~裴府,清溪院。

寝房中门窗紧闭。

胭脂今日把裴衍之和沈安宁都请了过来,告诉他们裴小溪身上有被人虐待的伤痕。

“奴婢怀疑是春桃做的,”胭脂撩起裴小溪的胳膊,给沈安宁那些青紫的淤痕,还有些像是针扎的针眼,"夫人,不如将春桃绑来审问,若真是她,打死她也不为过!"

裴小溪耷拉着脑袋,一副自闭的样子。

裴冲冲抱着奶瓶躲在他爹怀里,嘴里“叽咕”:女魔头装自闭嘞!

裴小溪:闭上你的乌鸦嘴!

“狼心狗肺的东西,敢伤我女儿?!”裴衍之怒不可遏,站起来就要喊崔义,若不是怀里抱着裴冲冲,只怕已经冲了出去。

“郎君!”沈安宁拉住他,“春桃一个丫鬟死不足惜,可要扳倒她幕

后之人却不容易,咱们若沉不住气,只会让那幕后之人如意。”

裴衍之蹙眉看着她:“到底是何人?”

屋里安静了片刻。

裴冲冲吐了几口奶泡泡:都怪我爹长得太好看啦!

胭脂和沈安宁心里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可裴衍之还是一头雾

水,他心思澄明,却瞧不见人心的阴暗角落。

沈安宁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暂不告诉他,只握了握他的手说道:“不知,须得悄悄去查。”

他若是冷不防知晓一切皆因自己的容貌而起,怕是会悔恨得拿刀毁了自己那张脸。

"好,我派人悄悄去查,"裴衍之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将手伸向一个年幼的孩子,等查到了,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咚咚”两声敲门声。

沈安宁替裴小溪放下衣袖,朝门外道:“进来。”

芙蕖推开门,快步进来禀道:“小姐,方才门房来报,太子去郡主府了,说是探望宋家小姐。”

天时郡主府和裴家只隔着一条巷子,那边的动静这边很容易瞧见。

“知道了。”沈安宁道。

“听闻昨日天时郡主的女儿摔伤了,”裴衍之想起来一件事,"那孩子从前就受过腿伤,这一摔怕会牵动旧伤,所以太子担心吧。”

沈安宁嘴角冷冷勾起:“溪儿病了这么久都不见他来探望,宋一梦摔一次,他倒是跑的勤快。”

“去……看看。”裴小溪忽然抬起头,手指着门外。

裴冲冲身形一紧,往他爹怀中缩了缩。

溪姐恢复的好快,这样过不了多久就能吊打他了,他也要多吃

点,快点长大才行!

“溪儿,你是想去看太子?"沈安宁担忧地抚摸女儿的眉眼,鼻子一酸,"没什么好看的,太子他不值得你惦记……”

裴小溪刚出事时,太子是来过裴家探望的,还送过一斛珍珠,那时少年不过八九岁,也算心诚。

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

“去看!”裴小溪坚定地指着门外。

裴冲冲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气,开始“嗷嗷”哭:你们快听溪姐的,不然她要发飙了!

“要不,我带两个孩子去看看。”裴衍之站起来,“就站在门口看一眼,不会出事的。”

他想着太子毕竟是女儿的未婚夫,女儿惦记他惦记了几年,就

帮她完成一个心愿吧。

沈安宁心疼地揉着女儿的头发,想了想道:"也罢。胭脂,你推

着二小姐,跟大人去看看。记住,别出去,就在门口看一眼就行了。”

待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芙蕖颇为担心地说道:“小姐,不会

出事吧?奴婢总觉得……小小姐好像有点怪。”

"不会,有郎君跟着她们,"沈安宁知道裴衍之肯定会叫上崔义和大理寺的侍卫,两个孩子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再说只是在门口看一眼,能出什么事?”

芙蕖想了想,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小小姐都不会走路,自然不能把太子怎么样:“奴婢就是担心小小姐她心里绕不过这个弯。太子也真是的,明明和他有婚约的是咱们小小姐啊,他都去了郡主

府,马车转进来瞧她一眼又怎么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太阳渐渐西沉,屋子里光影相间。

沈安宁望了一圈四周陈设。

这间屋子是裴小溪的卧房,很宽敞,屋子里都是精雕细琢的红

木家具,有不少是沈安宁当年的嫁妆,价值连城,只是这五年屋里

都没添什么新东西,就连床篷上的帷幔都旧得泛黄。

就像时间停在了五年前,那孩子瘫痪之前。

虽然胭脂已经收拾过一番,可还能从中瞥见那孩子所受的苦。

因怕触景伤情,裴衍之和沈安宁这五年来都很少踏入女儿的卧房,如今一看,沈安宁心头如被人用匕首划开又撒了一把盐。

“芙蕖,”沈安宁缓缓说道,"我打算退了太子和溪儿的亲事,你觉得如何?”

“啊?”芙蕖惊讶,“小姐你是不是昏头了?皇上的赐婚怎么能退?”

别说是裴家,就算是公侯世家,也不可能退了皇家的亲事啊!

除非是皇上主动收回成命,不然就算再不满也只能认了。

“我想过了,此事虽然难,可也不是不行,"沈安宁胸有成竹地看向旁边的丫鬟,“事在人为。”

芙蕖犹豫了片刻,很快就想通了,深吸了口气道:“小姐既然下定了决心,就好好筹划一番,奴婢也觉得太子他……配不上咱们小小姐。”

“溪儿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前,这事儿得瞒着,"沈安宁转着眼眸说道,“若我猜的没错,宋家恐怕已经生疑,这段时间会派人来查探。”

“小姐放心,奴婢会告诫大伙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芙蕖心领神会。

"府里的下人有不懂事的,你留意一下,找个不起眼的理由打发出去,”沈安宁手指指节一下一下敲着桌案,像在打拍子,“莫要叫人联想是与郡主府有关。”

“奴婢知道。”芙蕖点头。

"还有件事,"沈安宁拉过她的手,温柔地看入她的眼眸,“你年岁

不小了,我会留意帮你找个人家,你自己若有合意的,也别害羞,

尽管告诉我。”

芙蕖在三个丫鬟里年岁最长,做事也最稳重,上辈子沈安宁怕连累她,本想在裴家未倒时把芙蕖嫁给她娘家一个远房表哥,可芙蕖不肯,她一直留在沈安宁身边,直到……被太后赏给宋家一个纨绔庶子为妾,也不知遭遇了什么,才嫁去宋家三天,这丫头就服毒自尽了。

沈安宁一想起来,就觉心疼,这辈子总要帮她找个好归宿才行。

“小姐怎么忽然说起这事儿?”芙蕖红了脸,偏开头去,“奴婢想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

“我也想你一直陪着我,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沈安宁笑笑,“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裴府侧门。

崔义背上背着直刀,把大门拉开一道不起眼的缝。

门外传来宋一恒与太子赵予政寒暄送别的声音,两个少年都深谙厚黑学,一个吹嘘拍马,一个摆谱安抚,已经有了几分君臣的意思。

胭脂把裴小溪的轮椅推到门缝旁边,裴衍之抱着裴冲冲站在一旁,三人扒着门缝看外边的动静。

轮椅上的女孩微微皱眉。

几年不见,赵予政倒是长得人模狗样了,一身明黄色锦袍穿起来颇有上位者的气势,只不过,惹毛了她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殿下,”宋一恒忽然瞥了眼对面的灰砖墙,"都到了这儿,不去裴府看看裴二小姐?”

"一个残废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她也好不了。”赵予政脸色一沉,语气里都是嫌恶。

“唉,那位裴二小姐也是可怜,”宋一恒故意说道,“听闻她……大

小便都不能自理,屋里恶臭难当。”

赵予政闻言,就像嗅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手掩口鼻:“父皇当初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给孤指了这门亲事!如今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裴冲冲咂吧了一下嘴,转头看向裴小溪,见她还在轮椅里安静地坐着,长舒了口气。

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狗叫和惊呼声。

几只半人高的野狗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直冲向那金顶白壁的马

车。

“哪里来的恶狗?!”宋一恒脸都青了,可他也不敢上前,只敢怒斥。

这哪儿是狗?獠牙比狼还长。

侍卫们慌忙拔刀,却是晚了,赵予政直接被一只狗从马车上撞翻下来,衣裤都被撕咬后只能躲进马车底下。

“快快!砍了它们!”

侍卫们挥刀上前,和野狗群混战在一起。

裴小溪淡定瞧着:呀呀,到底谁才是狗皮膏药?

崔义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想了想还是淡定地关上门。

太子都没进裴府的门,今日这事儿与他们无关,就当没瞧见,出去了反倒是说不清,就好像他们事先知情似的。

裴冲冲似乎对他关上门很不满,在他爹怀里拼命挣扎,伸着小手要去扒拉门缝。

这热闹才看到一半啊!看一半还不如不看,吊胃口!

裴衍之把儿子按进怀里,拍了两下他的屁股:“嘘,小点声,别叫人发现了!”

那群野狗来的也的确是蹊跷,怎么好像是直奔太子而去?太子身上也不像带了什么食物的样子,莫非

裴衍之转头看向裴小溪,后者仍旧是面无表情,万年冰山般淡定的很。

“大人,要去帮忙么?”崔义决定还是问一句。

裴衍之做了个“不必”的手势,蹙眉问道:“溪儿,门外那群野狗可是你唤来的?”

凭着多年查案的经验,他多少能觉察出凶手身上的气息,

可……他柔弱可怜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凶手?

裴小溪一脸无辜地摇头。

胭脂心疼地将她护在怀中:“大人你怎么能怀疑小小姐呢?她被人虐待已经很可怜了!”

裴冲冲小手伸向裴小溪,吐了两口泡泡:就是她!爹,我作证!

裴小溪抬眸,轻飘地瞥了他一眼:闭嘴。

门外的刀剑声和狗叫声渐渐散去,崔义又把门悄悄拉开一道缝。

只见野狗群已经没了踪影,皇太子的车驾旁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这条巷子不宽,也就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平日里行人也不算多,大概是方才的狗叫声太大,这才把人都吸引了过来。

平民百姓许多也没见过世面,不知道那是皇太子的车驾,只觉得那个从马车底下爬出来的人衣衫褴褛好生狼狈。

宋一恒看他身上没什么血迹,松了口气。幸好那野狗没真的咬太子的脸,不然就麻烦了。

“谁养的野狗?给孤查!罚到他倾家荡产!”赵予政头发都被狗扒乱,身上明黄色的外袍早已被狗叼走,里衣破破烂烂,登云靴少了一只。

人群里有人窃笑:都说是野狗了,哪里来的主人?

“殿下,你没事吧?”宋一恒赶紧上前询问伤势。

人群里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笑了,改为交头接耳。

“这被狗咬成乞丐的人竟是太子?”

“我在这巷子走了十几年,从没见过什么野狗啊!”

“就是!我也没见过,那些狗是被他引来的吧?”

"他身上有屎吗?”

赵予政脸色乍青乍白,气得龇牙,理了理衣襟道:“孤是皇族,量那些野狗也不敢伤孤性命!”

“是,殿下说的是,区区野狗,不足为惧!”宋一恒道。

人群中有人认出宋一恒,又开始新的一波小声叭叭。

“那不是宋少爷吗?前几日听说宋家小姐摔伤了,太子是来看她的吧!”

“诶?对面就是未来太子妃的裴家,那裴家小姐听说瘫痪了,太子竟然过门而不入,真真凉薄。”

“裴家小姐瘫了几年了,治不好的,还看什么?听说皇后娘娘早就想退亲了!”

宋一恒呵斥人群:“都散了!再敢围观,全都抓进大牢里!”

宋家府兵出来驱散了人群。

赵予政怒气未消,看谁都不顺眼,一拂袖上了马车:"你家这什么破地方?竟然有野狗!孤再也不来了!”

裴家主院中。

沈安宁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喝养生茶,春桃从门外进来,左右看看,见没人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沈安宁一手托着茶碟,一手掂着茶盖:“什么?”

“是郡主派人送来的,"春桃神神秘秘地说道,“说是贺家公子给您的信,请您务必要看。”

听说是贺执文送来的信,沈安宁便放下茶盏,将信接了过来,掂了两下发现还有点重量。

“十七公子在信中夹了给您的信物呢。”春桃羞涩一笑。

“哦?”沈安宁打开信封,从里边取出一只双圆同心玉扣,心中明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一世,她和裴衍之夫妻离心之后,裴衍之整日宿在官署,贺执文也是给她送来了这只同心玉扣,约她在城中一间酒楼相见。

沈安宁本来打算推拒,可宋如真说贺执文家里给他说亲,可他一心仰慕沈安宁,若不见她一面,就不肯答应娶亲,又说自己陪她一同去,大白天的,只是在酒楼里见一面不会有什么事。

沈安宁以为贺执文当真是少年心性,清澈见底,便想将信物还

给他,顺便和他说清楚,劝他放弃自己另觅佳人。

谁知在酒楼里,宋如真在她的酒中下了迷药,早早安排了众目睽睽目睹贺执文扶她下楼,和她同上一辆马车的情景,即便那天什

么也没发生,关于她和贺执文的流言蜚语到底还是传得满城风雨,

就连娘家人都不再信她,只说她疯魔了。

春桃退下后,沈安宁掂量着手中的玉扣,瞥了一眼桌上的邀约贴,心里已有了主意:“这东西既然送来了,还回去不就可惜?”

贺执文一无功名,二无爵位,除了那张脸在上京城有几分名气,

要扳倒他易如反掌,沈安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她琢磨的是如何才能借贺执文之手,撕下宋如真虚伪的面具,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这时,她美丽鲜嫩无比动人的私处高高撅起,呈现在男人的面前阴阜上整齐地排列稀疏的阴毛,粉红色肉缝微微张开,两片蚌珠般蜜唇花瓣呈处女粉红色。他马上伏下头,一会用舌尖轻拂敏感的珍珠花蒂,时而又用舌头在蜜唇花瓣间舔舐。

“啊……嗯……”

她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挑逗,难以承受如此的刺激。她粉靥羞红、美眸羞合、娇喘连连。她只觉得男人的舌头有一股无形的磁力,令自己羞愧难当、欲罢不能,美穴甬道深处的空虚感促使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自己的下身,迎合着那撩人舌头,此时她已被高涨的欲火撩烧的意识模糊。

男人见状又施展高超戏弄的伎俩,加快舌头轻拂珍珠花蒂的频率,把一根手指捅进液体涟涟的美穴甬道。

“啊……不可以……啊……”她身子一颤,淫液从美穴甬道口涌出肉缝,溢了男人一嘴。

这样强烈的逗弄虽说有些许疼痛,却是效果强烈无比,对原已经欲火焚身的她来说,更如火上加油一般,狂烈的情欲再也无法忍耐了,她快乐的嘶叫出声,只手抓在男人背上,一只修长的玉腿更是大大分开,任凭他的色手更加方便更加深入更加随心所欲更加为所欲为,更高高抬起缠到了男人腰间,将那对他庞然大物侵犯的强烈渴望表露无遗,乐的像是只要插进来就要高潮了一般。

“真是个极品尤物啊。”男人暗自惊叹。

男人舔了舔嘴唇上的液体,胯下的庞然大物已经一柱擎天了,硬得有些发胀。

她的秘处已经足够湿润了,他没有再迟疑,用手引导着坚硬如铁的庞然大物抵在她湿淋淋的阴门上,反覆地碾磨着那两片蚌肉。

甜美舒服的快感从小穴传向全身散发开来,胸口急剧起伏,娇喘声越来越粗重,随着龙头的碾磨小穴处发出“咕唧……咕唧……”泥泞声。

“啊……嗯……不可以啊呀……”

她牙咬下唇,眉头紧锁顽强地抵御着从自己美穴甬道传来的阵阵快感。

男人没有立刻就插入,而是低下头去找她的樱唇,她娇喘微微的樱唇徒劳地躲避着那火热的大男孩舌头。当男人熟练地用舌尖突破了颤抖的双唇时,她的玉舌一下子缠绕住侵入的热舌。男人顿时感到舌头一股吸力,与此同时她的一双长腿大大地向两边张开,刚才抵在男人的胸口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搭在他的肩上,惊喜的男人起身把庞然大物往外稍一拉,然后,“噗哧”一声,庞然大物顺着玉液的润滑,消失在她的的蜜穴里。

“啊”她感到一个火热异常的东西侵进自己保存了这么多年的花径洞口,感觉下面被撑得大大的,好像要被撕裂一样。男人轻轻的抽动着进去的龙头,让她的花径慢慢适应过来,当他感觉到龙头周围的环境缓缓变得宽松的时候,男人知道她的花径开始接受巨龙了。

男人来回的轻轻抽插着,趁她不再紧张的时候,男人用力的一挺,将粗壮的巨龙向前一挤,“噗滋”传来轻微的一点声响,巨龙穿过了花径中的那道屏障,用力插进了她早已泛滥不堪的嫩穴深处,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两人紧密的结合处慢慢流了出来,染红了彼此的毛发,顺着大腿滴在洁白的床单上。

“啊……好痛啊……太大了……”

她大叫了一声,全身变得僵硬起来,绷得紧紧的,两条玉腿自然而然的抬起紧紧夹着男人的腰,两只手用力抓住床上的床单。因为她的紧张,她下面花径里面的肉也变得有力的抽搐起来,紧紧的夹着男人的巨龙,男人竟然感到爽快之极了。

因为前戏充分,她的整个幽谷都濡湿而润滑,加上男人的激动,他这用力一插,居然直接顶到她桃源深处的花心,男人只觉得庞然大物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庞然大物被美穴甬道壁肉紧紧的包裹着,好像被八足鱼紧裹似的,整根庞然大物如同被鱼的吸盘吸引住而由外向内的吸吮动作,好像要把精液就连脑髓都将被她一吸而尽似的,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有感觉到这甬道变得很冷,一热一冷相互交替,那滋味可真是深刻无比,爽的男人一阵舒畅感直抵背脊,美的差点要当场喷射出来,他忙不迭地紧急停止,先暗地里深吸口气,稳定精关,一方面让庞然大物贴紧桃源,泡在那暖热的蜜液当中,感觉着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而他心中则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她这个小穴居然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三大皇器之一的冰火两重天,怪不得她先前表现的气质如此之冷,原来是因为练有寒属性功法的缘故,想不到这三大皇穴就这么让自己得到了其中之一,男人喜不自胜。

她感到下体好像被一根又长又大、又硬又烫的棍子捅过一样,但觉全身宛如被撕裂一般,痛得难以忍受,不由得尖声大叫起来。男人见状则伏下身子,轻轻的吻住她的樱唇,将舌头塞了进去,四处的扫荡着、肆虐着,然后抓住她的香舌,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来回的吞吐着,吸吮着她香甜的津液,藉此来缓解她的紧张,转移她的注意力。

慢慢的,她的身子变软了,忘记了刚才的疼痛,香舌也不再被动,开始主动的和男人的舌头纠缠着、吸吮着。很快的就觉得全身放松,两只手慢慢的缠了上来,紧紧的箍着男人的脖子,她开始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痒痒酸酸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然后向四肢蔓延。男人感觉到她的花径更加润滑了,里面流出了大量的爱液,滋润着巨龙,男人慢慢的挺动着身子,巨龙在她的花径内开始缓缓的抽动着。

“啊……嗯……轻点……”

她娇喘吁吁地发出了呻吟声,只见她粉脸绯红,星眸似闭非闭,眉头轻皱,半开的双唇不断地颤抖着,神情娇羞可人。

她皱起了细长的眉头,呻吟中带着些许痛苦的感觉,男人粗大的庞然大物真让她有点受不了,感觉好像直顶到子宫里的感觉,身体似乎要被贯穿。

“痛吗?一下子就会爽得受不了的!”男人笑道,他抬起她的脚,缓缓的抽送。

“嗯……”

放弃抵抗的她,感觉到蜜穴紧紧的缠住她前所未见的庞然大物,虽说自己是被强暴的,可是一旦被男人插入以后,身体自然会有反应,庞然大物摩擦黏膜,撞击子宫的快感从美穴甬道的深处一波波的传来,让她受不了,她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男人也沉浸在征服她的快感中,他一开始先慢慢的抽送,让兴奋已久的庞然大物感觉一下被她的美穴甬道紧紧包围的感觉,也顺便挑逗一下她,果然过了没多久,男人感觉到她的嫩穴里流出了许多的春水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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