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立即否定他的猜想:“狗的大脑还真是低能到不敢恭维。棺木和碑牌明明整洁干净到一尘不染,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搬家这个结论的。”
被嘲讽的黑狼委屈兮兮地蹲回小姑娘秦珊脚边,秦珊摸了摸下巴:“我记得沃夫说过这名吸血鬼是个夜班医生,他有没有可能已经去上班了?”
她看向奥兰多,询问:“这会几点?”
奥兰多从裤兜里取出手机:“七点二十三。”
沃夫大尾巴躺在地面左右拖了两下,沾了一簇泥:“我印象中他九点才开始值夜班。”
“也许他已经去医院了,”奥兰多捏了下眉心:“你们两个蜗牛星人在来这里的途中起码浪费了一小时。”
沃夫,伸舌头:“我是犬类啊,不是蜗牛星人。”
奥兰多看向秦珊:“……它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
秦珊:“……”
就在此刻!一道白色的光影飞速闪过!
待在原地的两人一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面前的棺材已经被啪一下推滑了回去,等他们再因为听见声音回过头时,纯黑棺木上已经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他一只长腿舒展,一只腿折叠在那里。面容苍白到仿佛刷了一层薄薄的石膏,而他的五官,也如同石膏雕塑一般精雕细琢。男人每一根银色的长发都染上月光,水银般流淌在他白净的外袍上。夜风吹抚,他的衣角飒飒,轻飘飘拍打着纯黑的木漆。
“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他紫色的瞳孔逡巡过眼前所有人,最终定格在黑狼身上,与他对望:“小狼人,这么客气?偶尔登门拜访,还带两份食物来当见面礼。”
沃夫“呵呵”嘲笑了两声,只抬起前肢指向自己身后歪歪扭扭的墓碑:“小弗瑞,你应该看看这个。”
银发男人瞥了眼石碑,紫色的瞳孔立刻浮上嗜血的红!他三两下跳跃到墓碑前,再三两下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只卷尺。他飞速将那石牌扶正,飞速抽出钢卷度量尺,沿着碑牌的边缘量了又量确定好黄金分割线的具体位置后,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插成正确的方式后……吸血鬼君才长舒一口气,慢悠悠地抚摸了一下胸口。
继而转头愤怒地盯着大狼,眼底血色浮动,散出幽幽的红光:“沃夫,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沃夫还是“呵呵”嘲笑,指向他的臀部:“忘了告诉你,你刚才坐的棺材上面被我刨了一层泥,你确定要顶着一屁股翔一样的东西跟我开打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如沃夫所料,某处女座血族彻底崩溃抓狂了,他连掸几□后的大褂布料,无果。泥浆还跟屎一般粘在上面,吸血鬼弗瑞怒气更甚。他本打算飞花摘叶直接从地面捡起一根树枝去劈狼人,但他又迟疑了一刻后,才飞快地从白大褂兜里抽出手帕,隔着方帕捏起长枝!到他手中的那根树枝,周身开始散发出鲜明的红光,成为光剑一样的东西……
紧接着,男人疾风一般跳跃至夜空!因为风的带动,悬浮到半空的男人银发飞舞开来,上好绸缎般光华流转,白大褂的衣角翩跹飞舞……下一刻,白袍直直朝后翻去,男人已经朝着黑狼飞劈直下——
前一秒还像哈巴狗一样伸着舌头的黑狼一瞬间变得目光锐利,他周身的兽毛炸开,每一根都如同最锐利的针……眼眶边缘的通红如同入水染料,一直延绵到琥珀色的瞳孔中央,层层递染……它的牙齿迅速生长成野兽的獠牙形态,利齿尖端散出星辰一样的光芒。夜一般漆黑的野兽血口大开,正面迎敌,朝着银发男人撕咬过去!
被气流带飞刘海的秦珊把门帘整理好,徐徐评价:“奥兰多,我终于发现比你洁癖还严重的人了,哦不,鬼。”
奥兰多这会没心情搭理她这些百无聊赖的小吐槽,第一反应是想将这个羸弱的残疾人拉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