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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今天不种地(1 / 1)

媳妇真的好似家门口的柳树。天一冷,树掉满地叶子,你掉满屋头发。没关系,反正你头凸了我也要你的。

是头“秃”不是头“凸”!

傻子,你才会秃头,你全家都秃。

不对,这不就骂到自己了??。

陈西瓜怒瞪身边熟睡的男人,真是ga0不懂傻瓜脑子到底装些什麽。

她将沾上糖渍的包装纸对折再对折,然後将两侧开口往下再折成三角,这是她那位傻瓜丈夫折东西的习惯,不论是被子还是手帕。

他说折成这样像鸟,两侧的三角是翅膀,如此它们就能飞到该去的地方了。

陈西瓜蹑手蹑脚的从他枕头巾中ch0u出一把木钥匙,随後打开被傻瓜藏在床下的小木盒将纸原处归还,但她没急着锁上,而是默数着盒子内泛h的包装纸。

172张。

「已经写这麽多了呀??。」她滴咕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当初教他习字不过是想打发这枯燥的日子,看着他学习时痛苦的表情,烦躁的心情就会消退些,只是没想到他脑子虽不灵光,竟也能练出一手好字。

陈西瓜拿起被垫在最下面那张翅膀微卷起的包装纸,摊开前她已经先挂上笑脸了。

耕耘不要西瓜耕耘讨厌西瓜讨厌讨厌

那巴掌大的纸被歪七扭八的线条填满,稍微拿近些不难发现线条划过的地方都微微下陷着,好几处还被笔划破了。

明明都学会西瓜两字怎麽写了,却偏偏要用画的,画了也罢,上面还要画上大大的x,生怕自己忘了有多讨厌这个人似的,可见当时他是带着多大的怨气落笔的。

那是刚嫁到倪家不到一个月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倪耕耘每日起早耕地,日落回家以为就能吃上媳妇做的热腾腾的晚膳,然而等来的却是晚饭摆在饭桌,他却只能乾瞪眼,因为媳妇说没学会写她今日教的字就不准吃饭。

几周後傻瓜丈夫跟她发了很大的脾气,闹着把她所有的笔都折断,两人为此吵了起来,倪耕耘便哭着说他不要媳妇了,还说他爹娘骗他,当初说好成亲後,只要对媳妇好就会给他一颗甜西瓜,但到现在都还没吃到西瓜,反而多了个讨厌的陈西瓜。

事情闹得街坊邻居皆知,几位热心妇人买菜时见着陈西瓜不忘传授几招驭夫之道,待陈西瓜红着脸听完她们的长篇大论,一心想着道声谢赶紧离开,又听见她们说了句:「哎,瞧我这记x,忘了你家那位是个傻瓜,说了也听不懂。我看呀,你不如买枝糖葫芦给他,说不准吃了甜,气就消了。」

陈西瓜不记得是怎麽逃离那群妇人的魔掌,但她记得当时她x口堵得厉害,尤其是买糖葫芦的时候。

妇人说的不错,一枝糖葫芦就能换来傻瓜几天的安分。

尽管傻瓜已经三天没和她说过半句话,宁可吃果子果腹也不愿吃她做的饭菜,夜晚就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客房睡,但陈西瓜并没有太在意,不过是多买两枝糖葫芦的事情而已。

午时,陈西瓜照旧带着准备好的午饭到田里,正在耕耘的倪耕耘扭头撇了眼,刻意“哼”了一大声又背对媳妇继续g活,陈西瓜也不理他,找了个y凉处先吃了起来。

经过一个月的适应及这几日的沈淀,她想自己也差不多该认命了。

当初陈家生意失败欠了一pgu债,为了还债,她爹用仅剩的钱财ga0了个招亲,将她卖给出价最高者。

倪家正巧最不缺的就是田和钱,二老晚年发财还老来得子,可惜生了个傻瓜儿子,年已24岁,智力却约莫6、7岁,壮如牛的粗糙大汉还在跟村里的孩子抢糖吃,但傻归傻,眼力劲还是有的,说过不能g、不能碰的事情也都会牢记在心。

二老自知再活没几年,钱再多也会花完,这几年四处替儿子寻适合的媳妇,望能早日替两老人分忧照顾傻儿子。

虽说农村的nv孩不少,活g得也好,可惜都不够聪明伶俐,个x也都软弱,就怕未来遇上事会跟儿子一起被欺负,这也是二老执意到城里来找的原因。

总之天时地利人和,二老看中了正在招亲的陈西瓜,陈家也收到一大笔钱得以还债。

若没这笔钱,说不准她爹一急就把她卖去青楼了。

嫁都嫁了,她其实也不是嫌弃傻子,只是打从心里就没想过会嫁给傻子,根本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那傻瓜除了种田、吃饭、睡觉外就没有任何休闲,聊天也聊不上一块,完全听不懂他想表达什麽,这不才会想着从教他识字开始,至少要能把话说清楚啊!傻瓜。

陈西瓜悠哉的喝了口姜茶,静静地看着宁可跑老远去溪边装凉水喝的傻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他染了风寒最後苦的还是自己。

嫁j随j,嫁狗随狗,嫁傻子自然得多哄哄。

陈西瓜认命的提起茶壶走到傻瓜身边,没给他喝下凉水的机会便夺过重盛了姜茶。倪耕耘没接过茶杯,只瞪了陈西瓜後又拾起脚边的锄头。

傻瓜不但傻,脾气还大。

陈西瓜深呼口气,随後释出善意,率先打破沈默:「行了,大不了以後吃完饭再学习。」

倪耕耘“哼”的一声,装作没听到继续锄地。

傻瓜不但傻、脾气大、还很会气人。

「我买了两枝糖葫芦在家里。」

倪耕耘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随後皱眉走向我,抢走我手上的茶壶後又扭头“哼”了一声,步伐却是如此轻快。

怎麽会有人仅凭背影就能表达出他现在很高兴……。

陈西瓜觉得好笑,明知故问:「你拿茶壶要去哪?」

「回家吃糖葫芦啊。」

傻瓜是哄好了,但没完全。

人啊,一旦嚐过甜头就停不下来。

经过这事倪耕耘学会一哭二闹三讨糖吃,陈西瓜这回倒没生气了,顺着他几天,想吃糖就给糖,非常好说话。

然而第四天陈西瓜主动买糖给他时,倪耕耘却迟疑不敢接下,他问:「没牙会si掉吗?」

「会。没牙吃不了饭当然会饿si。」,陈西瓜笑着回答,转身又拿了几枝糖人,「来,知道你喜欢吃糖,特意多买了几枝。」

倪耕耘:「??。」

「怎麽?不够吗?没关系,我还煎了糖饼,肯定够你吃。」

倪耕耘蹶着嘴,眼角泛红,情绪一上头,拍桌就大吼:「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你跟他们都一样!我讨厌你!你们都一样只会欺负我,都只欺负我!」

「我哪欺负你了?」

「我知道是你让外头的叫花子跟我说吃糖会没牙的!还说我马上就会牙齿掉光光会si掉!你就是要咒我si,你太坏了!你走!你走!」

「本来就是,你这麽ai吃糖牙齿早晚掉光,吃不了东西自然很快就si掉了。」

倪耕耘急跺脚,拿起桌上的糖就往陈西瓜身上胡乱丢:「你!我讨厌你!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了!你走!」

「你居然拿东西砸我?」

陈西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倪耕耘看了她的反应後也愣住,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随即丢下手上的糖人,双手紧握拳头,泪水委屈的掉下来,整个人不知所措。

「啊!」倪耕耘抱头朝地上咆哮了声,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间将门锁上。

看着他浑身颤抖地跑离开後,陈西瓜逐渐冷静下来,明知他就是个傻瓜,x子像孩童幼稚,怎麽自己也跟着不懂事了。

待她收拾好一塌糊涂的厨房,情绪平复的差不多才轻敲房门。敲了几下没人回应,她透过缝隙往里头探了探,在房间角落找到紧抱双膝睡着的倪耕耘。

天气这麽冷,在地上睡肯定会生病的。

门被锁上了,她只好搬来几把椅子,从窗户狼狈入室。

看着倪耕耘脸se苍白的模样,陈西瓜不禁内疚,本意是想让他戒掉吃糖的习惯,没想到把人吓得连床都不敢躺了。

「倪耕耘去床上睡,别着凉了。」她轻声地说,见他没反应又拍拍他的手。

好冰!

陈西瓜心瞬间凉了大半,吓得猛晃他的肩膀:「倪耕耘,你快醒醒!别吓我!倪耕耘!」

「嗯……」倪耕耘缓缓睁开一只眼,眼睛还没对上焦,只馍糊的看见人影又阖上。

见人还有意识,陈西瓜半拖半扯的将人弄shang,赶紧从橱柜拿了两床厚被子,转身又拿了盆热水替他擦拭汗水,夜里怕他发烧整晚都不敢睡,不停的确认他的t温。

本来就已经傻了,可不能再更傻呀。

好在倪耕耘平日g不少活,身子很强壮,恢复的也快。

陈西瓜见他没发烧悬着的心才敢放下,看着倪耕耘苍白的脸,她又开始後怕,如果她今晚因为赌气没回房间睡客房,那不就……。

真无语,不过吵了一架差点成了寡妇。

陈西瓜叹了口气,换下倪耕耘额上的毛巾後,打算将脚边那盆凉水倒掉,低头就发现床下有个小木盒,记得昨天扫地时并没有看到呀。

她晃了晃木盒,很轻,盒里也没发出碰撞声。

空的?但空木盒为何要上锁?

好奇心驱使下,她翻柜又趁着倪耕耘昏睡搜他身,仍没找到钥匙。

但没钥匙不代表就没法开。

陈西瓜找了个b较细扁的发簪往锁里绕了几下,不一会儿就听到锁发出“喀喀”声,开了。

里面只有几张纸,其中一张被折了几折。

她认得这是用来避免糖葫芦沾手的包装纸,倪耕耘收集这个做什麽?

真不懂傻瓜到底一天天都在想什麽,包装纸上还有糖渍,都不怕长蚂蚁吗?

她拿起折好的包装纸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折的是个什麽,但透着烛光她隐约看见上头有几条扭曲的黑线便好奇的拆开来。

耕耘不要西瓜耕耘讨厌西瓜讨厌讨厌

「好家伙,竟敢拿我教你的字来骂我。」

但是傻瓜!老娘可是为了让你更快的记住我,连名都改成这麽好记的陈西瓜了!

你却宁可画几个丑西瓜,也不愿直接写我的名字!

折腾一夜,陈西瓜在床边醒来正好对上倪耕耘的一双大眼。两人无声的对视,直到倪耕耘红了眼眶,“哼”的一声背对她。

陈西瓜讪讪地起身,想到他还病着,声音也就温柔了些:「饿了吗?我去煮粥。」

不吭声,那就当是饿了吧。

陈西瓜轻捏了酸痛的肩膀後,扶着落枕的脖子走向门外,心里念叨着: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好家伙,亏我昨晚照顾你一夜,还敢给我摆脸se!

气si,昨晚就该去床上睡。

「耕耘不是小孩也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我不是…真的不是……。」

陈西瓜闻声回头,却见倪耕耘蜷起身子,双手不停拍打着脑袋。

「……。」是,你就是傻子,跟孩子一样闹腾的傻子。

她握住那双满是茧的手:「别打了。」

倪耕耘越哭越委屈,越委屈就哭得越大声:「我真的不是傻子,我讨厌你!因为你把我当傻子!别人媳妇都不会把丈夫当傻子,你为什麽要把我当傻子!我讨厌你,不要你当媳妇了!」

陈西瓜脸se难看,要跟一个傻子辩论他是不是傻子才是最傻的。

她任由他继续哭诉,没注意到本来握住他的手已经被反抓住,只是盯着倪耕耘颤抖的背影思考片刻,才轻声的道:「若你真的这麽讨厌我的话,以後各过各的吧。今天开始我去睡客房,饭我会按点准备,以後你饿了想吃就吃。我也不会再教你读书认字了,每月会放三个锭子在你房间,想吃糖就自己去买,我不会再管你了。」

倪耕耘转过身坐在床上,嘴巴微张,满脸惊恐,不懂陈西瓜为何说出这种话:「……可是……他们都说媳妇就是要管夫婿的……。」

陈西瓜知道他口中的“他们”其实是平日聚在村口玩的小孩。

「是你自己说不要我当你媳妇了,所以我不管你了。」

「可是你昨天一直在照顾我,像爹娘那样帮我盖棉被、替我捂手和擦汗了。」

「因为我就是你爹娘买来照顾你的,以後也会继续照顾你,只是不会管你了。」

倪耕耘抓着她的手,一脸天真的问:「可是……你为什麽不管我了?你讨厌耕耘吗?」

「你不也讨厌我吗?」

陈西瓜见他哭得鼻涕泪水糊成一团,模样实在太凄惨了,但她却好想笑,这傻瓜真的有够卢,都说了不会再管他了,他现在不应该高兴吗?怎麽又开始纠结了?

倪耕耘脸上写满了着急二字,他不明白明明本来是他占上风,为什麽现在反倒更像是他在求人?

他像是怕被丢下似的紧紧抓住陈西瓜的手,这回说话倒是流利:「可是!他们都说只有夫婿能讨厌媳妇,媳妇不能讨厌夫婿,那样是不行的!」

陈西瓜这下大概也猜到个七八,估计是和村里的孩子玩时被灌输了“不正确”的观念,所以这几天才会这番闹腾。

是呢,本来学字学得好好的,顶多偶尔写累了摆个臭脸,也没见他说过一声不喜欢。

「“他们”都是小孩,你是小孩吗?怎麽小孩说的话你信,我说的话你不信了?」

「我不是孩子!」他嘟着嘴说。

「那我问你,“他们”都跟你说了什麽了?」

「“他们”说夫婿是很厉害的,只要跟媳妇说想吃什麽,媳妇就会煮什麽给他吃。还说媳妇不能凶夫婿,若媳妇凶夫婿就该打。」

他顿了顿,悄悄地抬眼看了陈西瓜的表情,可他没能分辨出来媳妇的想法。

倪耕耘开始自我怀疑,难到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是不只是“他们”这麽说,连一起g活的王叔,还有隔壁的李婶也是,大家都说我媳妇不管怎麽样都“打”不走的。

虽然他并不想打媳妇就是了。

他不懂为什麽一定要“打”媳妇,明明他媳妇这麽漂亮,抱起来软软的,身子香香的,教他写字时还会主动握住他的手,害他心跳好快,真的很快!他都不敢呼x1了!

那现在媳妇生气说不要管我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打”她吗?

倪耕耘这辈子没这麽努力思考过,他微微抬起头,弱弱的说:「他们还说媳妇永远不会讨厌夫婿,也不会离开夫婿。」

说完,他皱了眉头,带着清澈的眼神加重语气强调:「是“永远”不会离开喔!」

「他们说的不对。真正的夫妻是要相互扶持,为对方着想,你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对你好,你若敢对我动粗,我便不要你了。」

倪耕耘震惊的眨着大眼:「是这样吗?我又被骗了阿……。」

「是,所以我以後不对你好了。」

「不不不!我以後会对你好的!你也对我好好不好。」,倪耕耘又拍起自己脑袋,「我真的是傻瓜,我好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媳妇不好了,所以媳妇不要我了,都是我的错,好笨,我好笨……。」

陈西瓜牵住他的手,既然误会都说开了,自然也没什麽好生气了:「如果你保证以後会对我好,那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他呆呆的思考几秒後狠狠的点头,随後又委屈的问:「那以後还教我写字吗?」

「你不喜欢就不学了。」

「不不不,我喜欢,我喜欢的!」倪耕耘猛然抱住她的腰,脸正巧贴在她的x脯,惹得陈西瓜脸红不已。

「你不是讨厌写字吗?」

倪耕耘抱得紧,这回也不装了,直接将下巴垫在她柔软的x脯上,一双大眼一闪一闪的看着她:「因为小宝说没有人会喜欢读书,喜欢读书的都不是人。他还说妇人家不应该读书,学得越多以後就会越会嫌弃我笨,然後就不要我了。」

他越说越难过,可情绪转换的更快,扬起笑脸自信的又道:「但我现在知道小宝说的不对了!以後我不会听小宝说的话了,以後我都听媳妇的!我只听媳妇的话!」

好呀,臭小宝原来是你乱教我家傻瓜一些有的没的,下次见到你看我抢不抢你的糖吃。

「真的?你不怕我骗你?」

「真的!就算媳妇骗我也没关系,只要媳妇不走都可以。」

陈西瓜憋笑着,指着床底下的木盒,又问:「可你不是讨厌我吗?还不要我了?」

倪耕耘脸红着把床底下的木盒抱在怀中:「你怎麽可以偷看我的秘密盒!」

「上面又没写名字。」

「我以後会写名字,你不准偷看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自己写了什麽自己清楚。我看上面写的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没有!没有……我当时觉得你把我当傻瓜,我很生气才写的,真的只是气一下下而已,之後起床看到你睡在我身边就不气了,真的只有气一下下而已喔!」

「因为我把你当傻瓜就生气?那村里人叫你傻瓜时怎麽不见你对他们发脾气?」这话陈西瓜一说出口就後悔了,她不该拿这种事玩笑他的。

倪耕耘显然没想这麽多:「我就是不想你觉得我笨……。」

他抓着陈西瓜的衣摆晃了晃:「我以後会认真学写字变聪明,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傻瓜……。」

「你不傻,傻的是我才对。」

因为我决定跟傻瓜耗一辈子了。

「媳妇,你为什麽坐地上?」半夜被尿憋醒的倪耕耘伸手没抱到自家媳妇,吓得尿差点憋不住了。

陈西瓜连忙阖上小木盒塞回床底,心虚的拍了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没有呀,我捡东西呢。」

「吼~媳妇你不会是睡到一半摔下床了吧?没关系不丢脸的,我不会笑你是傻瓜的,以後你睡里面,我来睡外面。」

看着床上人煞有其事的笑着挪位置,陈西瓜哭笑不得:「我掉下床,你倒是笑得挺开心的。」

「开心阿,这样我就又有东西可以写……」,倪耕耘想起偷写情书的事情不能被媳妇发现,假咳了几声,「喔,我是说以後我半夜尿尿就不怕踩到你了。」

「行,你说的都对,你真是个大聪明。」

倪耕耘嘟着嘴,故作生气:「媳妇你是不是在偷骂我笨!我现在可聪明了,有人骂我我是听得出来的!」

瞧把你聪明的,陈西瓜shang时故意踩了他一脚:「骂你又如何,还睡不睡了。」

「不睡。」

「不睡?」给你脸还摆起来了?

下秒倪耕耘掀开被子下了床,姿势怪异的说:「媳妇陪我去尿尿,我怕黑……。」

「……。」

陈西瓜嫁人前其实不叫陈西瓜。

那时她叫陈喜安,喜乐平安。

陈家经商,在城里算是大户人家,她自幼耳渲目染,习字也作画,妥妥的大家闺秀。

养尊处优的环境下,也会主动打理家里,不时入厨房与厨娘研究料理。

每回煮上一桌佳肴,她便会想像未来夫婿品尝後的表情,是惊叹,亦或是拥她入怀夸赞一番。

尽管nv子婚姻大事皆由长辈做主,但她始终认为自己会嫁给花家的小少爷。

两人门当户对,年纪相仿,兴趣相似,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天作之合。

初见花丞俊是在十四岁与父亲到花家谈生意。

陈喜安正是情窦初开时,任何一位俊郎对她多瞧几眼,再温柔的说几句动听话,都称得上是撩拨。

花丞俊便是这样文质彬彬且柔情似水的人,陈喜安虽与他只有几面之缘,足以魂牵梦萦。

八字还没一撇,陈喜安已经在梦中构想好两人的未来。

好梦难成。

後来她家道中落,陈家日日遭债主追讨,以往交好友人各个避之。

不得已,为了还清债务,走投无路的陈父便想出了招亲一事。

身为独nv的陈喜安自然没有选择权,但她多少有些傲气,在花家姥爷子开口说要娶她做小妾时,她拒绝了。

若真嫁过去,得成为多少人的笑话。

尘埃落定。

倪家给出了陈家无法拒绝的数目。

成亲当日,陈喜安像个提线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倪耕耘似乎对人群有些敏感,掌声、鞭pa0、道喜声样样都能吓到他,他蜷缩在角落,说什麽也不愿意配合。

「儿啊,只要你乖乖站在那位姑娘旁,那娘就买颗西瓜给你吃,可好?」

倪耕耘猛摇头,指着陈喜安的红盖头:「好可怕!爹娘,她一定是长得很可怕才要拿红布盖脸的!我不要过去,爹娘,耕耘害怕!」

「不会的!喜安可是个美人!晚些你们夫妻入洞房,你去掀盖头就会知道你媳妇多漂亮了!」,倪母苦口婆心哄骗,「真的!你不是最ai吃西瓜吗?喜安可会挑西瓜了,成亲後我让喜安天天买又大又甜的西瓜给你吃。」

娘说成亲的话,每天都有西瓜可以吃耶!

「可是我害怕??。」

倪父拍拍他的背:「不怕不怕,眼睛闭起来就不害怕了。」

「那??好吧。」

倪母担忧不已,在门口又提醒了一次:「儿啊,等会进房记得拿桌上的杆子将喜安头上的方巾掀开,别忘了啊。」

倪耕耘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喔。」

没想,门一关上,倪耕耘变了个样。

他拿起桌上的秤杆对陈喜安一顿打:「妖怪!你肯定是妖怪!丑八怪!」

小宝和小月说了,只有长得丑的妖怪才会遮遮掩掩。

「你!」,陈喜安疼的躲到床角,「让你拿秤杆掀盖头,不是让你打我!」

倪耕耘手一顿,忽然有些迟疑。

恩?妖怪声音还蛮好听的。

这时,趴在墙上偷听墙角的倪父倪母险些晕过去,二老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大喜之日,倪母哭天喊地:「哎啊,老天爷啊!谁让你拿杆子打媳妇的,造孽啊!待会把你媳妇吓跑可怎麽办啊!那可是耗尽家财才寻来的良缘啊!」

倪父抢过儿子手上的秤杆,不由分说的对他一顿打:「你小子还学会说一套做一套了!」

弹指间,倪母睨了眼正被他爹念叨的倪耕耘,走到陈喜安身边隐晦的使了个眼se,牵起她的手:「我这傻儿子“那方面”还不开窍,以後倪家子嗣就有劳你主动一点,多教教他。」

陈喜安早有觉悟:「娘不用担心,儿媳明白。」

闹剧的最後,倪家二老站在倪耕耘身後督促,直到掀完盖头,整个仪式也算是结束了。

翌日,倪耕耘一大清早便开始闹腾。

「娘亲骗我,说好要给我大西瓜吃的!」

他说着便要去隔壁房找爹娘理论,二老好似猜到会如此,早早在客厅等着。

陈喜安敬完茶後,面有难se的站在一旁,她也还没想明白该怎麽与傻瓜相处。

倪母老神在在,主动g起陈喜安的手臂,理直气壮的告诉倪耕耘:「人家喜安昨晚不就给你两个甜西瓜吃了吗?」

有吗?陈喜安自己都困惑。

须臾,倪母往陈喜安偌大浑圆的x脯暧昧的停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对她挑挑眉。

陈喜安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羞得赶紧低下头。

心想,那倪耕耘昨晚还真没吃到,两人甚至是背对背,一个缩在床沿、一个躲在床角睡着的。

「哪有!爹娘骗人,我才没吃到什麽甜西瓜!」

倪耕耘目光波动,若有所思,随後指着陈喜安,嚷嚷:「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吃掉了对不对!」

陈喜安缄默不语,她一nv子又该如何做解释。

「好啦!你就别再闹了!都有妻子了,不能在孩子x了!」倪父打断仍在喋喋不休的倪耕耘。

他拿起身後的两三个包袱,对儿子、儿媳道:「你叔父染了重病,我和你娘要出趟远门去旧山探亲,顺道四处游玩一番,这一趟来回可能就是一、两年,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

倪父指着儿子再三叮嘱:「尤其是你,田里的活绝不能怠慢,知道了没!一定要好好待人家喜安!我和你娘回来若发现你待喜安不好,老子我一棍子ch0i你!」

「不要!爹娘,我要跟你们去,我不要和她呆一块!」

「由不得你!」倪母铁了心,俩人年事已高,傻儿子迟早要面对没有父母保护的生活。

陈喜安嫁过来前已听二老提过此事,只平淡地回:「爹娘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好!」,倪母显然极满意陈喜安,转头又对哭哭啼啼的儿子叨叨:「你看你,动不动就耍x子,以後要多跟媳妇学学,别再任x了!」

倪家二老,把家里大小事都交代个仔细,待陈喜安回门回来後,便趁着倪耕耘酣睡连夜坐船离开,像做贼似的。

好在倪耕耘醒来後没再多发脾气,适应的也挺快的,只要吃饱喝足,就安份守己,该g活g活,该睡就睡。

几天下来,也不排斥陈喜安了。

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各自安好。

这天,陈喜安外出买菜,正巧发现提早g完活的倪耕耘,正在与徐婶家的小宝玩得欢。

她突然很好奇傻瓜平常都在玩些什麽,於是悄然无声的走近听了两人的谈话。

「你有媳妇有什麽了不起,你媳妇根本不喜欢你这样的傻子。」小宝斩钉截铁道。

倪耕耘略显慌张,旋即大声反驳:「谁说的!我媳妇??我媳妇肯定喜欢我,她每天都会煮很多菜,还替我缝补衣服!我媳妇很疼我的!而且我才不是傻子!」

「那我问你,你媳妇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吗?」,小宝气人的晃着头,「不对,应该是你不知道你媳妇叫什麽名字,我到现在都没听到你喊过一次。」

「谁说的!我媳妇叫??叫什麽陈??陈什麽瓜来着。」

躲在石墙後的陈喜安忍不住扶额,沉y道:「算了??起码还知道我姓什麽。」

「就说你不知道吧。傻瓜就是傻瓜,笨si了,连媳妇的名字都记不得。」小宝撅起pgu朝倪耕耘左右晃了几下,戏弄完後就跑。

身後的倪耕耘不甘被骂笨,人都跑远了还在跺脚解释:「是她名字太难记了,才不怪我勒!我才不傻,我才不笨!」

倪耕耘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看着正在厨房捣鼓的陈喜安有些别扭。

他yu言又止,在陈喜安周围瞎晃着,没想好如何开口。

「饭还没煮好,先去把桌子擦乾净了。」陈喜安指使着。

倪耕耘乖巧的照做,擦完桌子就站在厨房门前徘徊。

「有事?」陈喜安明知故问。

「就??那个,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他问。

倪耕耘觉得自己极聪明,只要媳妇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那他就不会被大宝取笑了。

陈喜安:「倪耕耘。」

「??。」倪耕耘眼珠子震得厉害,不对啊,她不应该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的,她之前分明都没叫过他的名字。

「还有事吗?」陈喜安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偏偏要让他自己来问。

倪耕耘灵光一闪,想起小宝曾说过,做人媳妇都是要听夫婿的话。

「你??你喜欢吃西瓜吗?」他问。

陈喜安点点头。

「那好!以後我就你叫陈西瓜了!就这麽说定了!」倪耕耘说完就跑。

陈喜安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她自认随着家人经商也见过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直接帮人改名字的。

半晌,倪耕耘开了个小门缝,嗅了嗅,随即对着厨房大喊:「陈西瓜!菜糊了!」

陈喜安默默的将烧糊的菜盛盘,心里已经镇定许多。

也不是不行。

她低头闷笑了声,就这样吧,以後就叫陈西瓜了。

既来之则安之,以前宽裕的生活,就随着喜安这个名字忘了也罢。

陈西瓜这名字也不差,至少倪耕耘绝对不会再忘记了。

「倪耕耘,你的媳妇,陈西瓜喊你过来洗手吃饭了。」陈西瓜笑着说。

倪耕耘受伤了。

陈西瓜正午去送饭,就见他一身戾气坐在田垄,唤了几声也没应,乾脆提裙摆走到田中央看他又再生什麽闷气。

「又和小宝吵架啦?」

倪耕耘头低低的不回应,见她走近居然转身背对她。

怎麽回事?气还撒到她头上了?

陈西瓜有些郁闷的蹲到他面前,打算治治他这牛脾气,可话还没出口,这一瞧先吓了一跳。

怎麽满脸是伤?

眉骨、颧骨上一大片淤青和爪痕,嘴角还微微渗血,四肢上皆是大小小伤口看得怵目惊心。

绝对不是和六、七岁孩子玩闹能打出来的伤势。

烈日当头,汗水时不时渗入伤口里,倪耕耘眉头紧蹙,拳头紧握到指甲都发白了依旧不吭一声。

「谁欺负你了?」,陈西瓜愤愤地问,「是不是那群二赖子来找你麻烦了?」

农村里没什麽大人物,官府又哪里看的上区区农村。

地方办事的小差只想得过且过,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地痞恶霸三番两次在村里调戏良家妇nv,平日里神出鬼没,不时打劫镇上小贩,心气不顺就随便找个人出气,惹得人心惶惶。

嫁来之前,倪家二老就曾向她透漏过倪耕耘受欺负一事,有次还把人打得晕厥了。

二老气不过、打不过,几番花了大钱托人报官,最後官府派了几个小差来巡逻个两三天,人都没逮到就留下一句,“那些二赖子估计离开村里了。”,转头就回去交差了。

官员前脚一走,那群游手好闲的恶棍更加嚣张跋扈,手执铁棍、扛大刀到家家户户呛声要挟,说是若有人再敢报官,就要将那人当猪宰了敬天。

自此,村里人再不敢吱一声,但凡见到二赖子定是先跑为妙。

陈西瓜从兜里拿出手巾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揪心道:「肯定很疼,本来就不聪明可不能再更笨了。」

倪耕耘在媳妇甜甜的声音中回过神,原本犀利的眼神逐渐缓和,甚至夹带点委屈。

「我现在就去报官府!」陈西瓜说着便起身,尽管知道官员也摆平不了那群地痞流氓。

倪耕耘摇摇头,不发一语,似乎也明白报官没太大用处,他只是紧紧抱住陈西瓜,不想她走远。

陈西瓜心疼不已,却怕倪耕耘背上也有伤口,只敢将手轻贴在他残破不堪的衣服上:「很疼吧?我带你回去上药好吗?」

倪耕耘点头,仍闷不吭声。

但有些事他不说,自然会有人来告诉陈西瓜。

「就那恶棍看倪耕耘傻想抢他钱阿。」小宝方才从家里偷溜出来,这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着。

「才不是!小宝说的不对,是那群恶霸说什麽他傻,娶了也是白娶,然後就打起来了。」,小月双手cha在腰上,「我听得可清楚了!」

被反驳的小宝不开心的拧眉,脾气一上来嗓子遽然变大:「明明就不是!你耳屎是不是都不挖呀!分明是他们说倪耕耘的媳妇不是人是条狗,倪耕耘才揍他们的。」

「你才眼屎没挖勒!明明就是那群坏蛋先打耕耘哥的,你是不是瞎了阿!」

小宝和小月一人一句,东西南北还凑不到一块,听得陈西瓜头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以为嗓门b对方大就能获取一方胜利。

就在方才,陈西瓜帮倪耕耘上完药顺便将人哄睡後,她便打算去外头打听究竟发生何事。这不,一出房门就发现小宝和小月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都停下来。」,陈西瓜配合两人的身高蹲下来,轻拍着小宝的背:「小宝你先把气捋顺。」

「小月,你先说你看到什麽、听到什麽,还有你有没有看清打耕耘的是谁?」

小月点点头,怕说漏所以每说一句就回想一次:「就是我今天早晨和小宝要去田里找倪耕耘玩时,突然有三个恶霸从我们前面经过,我就和小宝就躲了起来。」

「那三个恶霸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一个是很黑很胖,还有一个……就是长得很丑。」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跑去你们家的田里把苗都给踩了,耕耘哥就很生气,然後那群人就开始取笑耕耘哥是大傻瓜,还说耕耘哥的媳妇是母狗,到时候要抢过去骑。」小月蹙眉歪头,似乎没理解他们说的是什麽意思。

她挠挠头,又道:「反正後来耕耘哥就吼那三个坏蛋,然後他就被揍了。」

陈西瓜听完直接黑脸,紧握拳头,指甲都坎进掌心渗血仍旧咽不下怒气。

踩苗倒是无所谓,但口出恶言又动手蹧蹋人,b牲畜还不如!

话不能单听一人说,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侧头询问小宝:「那小宝呢?」

小宝很不满意小月一个人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八、九成,那轮到他时还有啥好说的。

思考了会,小宝噘嘴附和道:「就差不多是小月说的那样。後来恶霸走後我们就去看倪耕耘,但我们一靠近,他就开始大吼大叫的赶我们走,所以我们就回去了。」

他侧头瞧了小月一眼,指着她说:「小月刚才听到她娘说看到你把受伤的倪耕耘带回家了,就马上就跑来告诉我,然後我们就想说来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

了解了事情经过,陈西瓜现在心烦意乱,不过也不忘安抚孩子们:「耕耘会吼你们、让你们离开,是担心那些恶棍还会再回去找麻烦,到时候你们可能也会受伤。」

她牵起两位孩子的手,解释道:「他是想保护你们!所以你们能不能不要怪他。」

「我们不会怪他的。」小宝说。

小月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们如果生他气就不会特意来看他了。」

「谢谢,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也谢谢你们特意来看耕耘,但耕耘现在睡着了,等他醒了我让他带点零嘴去找你们玩。」

「好。」小月乖巧的点头。

两人离开前,陈西瓜注意到小宝盯着她yu言又止。

「怎麽了,小宝?」她问。

小宝纠结了下,凑到她耳边小声地提醒:「那群恶棍好像是看中你了,你自己出门在外要小心一点,倪耕耘那傻子可能保护不了你。」

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陈西瓜心一暖,轻轻搂了下他:「谢谢你的叮嘱,我会注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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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离开後,陈西瓜提了盆乾净的水回房间替倪耕耘擦汗。

毛巾才碰到他额头,倪耕耘突然一颤,双手腾空胡乱挥着,嘴里不停嘟嚷着:「别……不要……」

又做恶梦了吗?

陈西瓜握住他不安分的双手,轻声安抚:「没事了,耕耘,没事了,别怕,我们回家了。」

「啊啊啊——别……别打、别打我媳妇……」,倪耕耘猛然睁眼,人似乎没缓过来,还在哭喊道:「别打我媳妇……。」

陈西瓜心一怔,原来是在担心她也被欺负吗!?

此时,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谁说傻子保护不了人,他的傻瓜夫婿连在梦里都在护着她呢!

她紧紧抱着他,顷刻又怕压到他伤口连忙松手:「没事了,我在这呢!」

倪耕耘目光涣散,意识到自己被人抱着,愣了片刻,猛然将对方推开。

「我弄疼你了吗?」陈西瓜以为误碰到他伤口,担忧的问。

倪耕耘左顾右盼着四周,目光聚焦後重新回到面前的人。

对哦,他适才已经被媳妇接回家了。

倪耕耘委屈巴巴的把陈西瓜拉回怀里,瘪嘴哭诉着:「媳妇,我难受。」

「没事了,别害怕,以後我保护你。你去田里我也和你去,没人可以欺负你。」她轻拍着倪耕耘没受伤的肩胛安慰。

倪耕耘摇摇头,语气着急且强y:「不行,你不可以去田里。」

他把头埋进陈西瓜颈窝,泪水鼻水全蹭在上头,shsh黏黏的,但陈西瓜没在意,更好奇为什麽她不能去田里。

「我去田里还能帮你一起g活不好吗?」

「不好。你不要来了,以後也不要送饭了,我不吃午饭了。」

「不吃饭怎麽可以!为什麽不让我去田里?」,她把人从身上推开,凝视他的双眼问:「你是怕我也会被那些混帐欺负吗?」

倪耕耘瘪嘴不想说,又将头埋进陈西瓜颈窝,哽咽地问:「媳妇会不会嫌我太笨了??。」

「不会。」,陈西瓜不加思索的回覆,「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

「我保护不了你,我都被打了,他们要是也打你怎麽办,你受伤了我怎麽办。」倪耕耘用力拍打着自己x口,光是想到那场景他就感觉喘不上气。

好难受,x口好闷,心痛的像被拿刀划。

「那就让我去保护你。」,陈西瓜手背抹去他额上汗珠,紧握住他双手,坚定的说:「我来保护你,你也保护我,我们就都不会再受伤了。」

倪耕耘冥思苦想,依旧拒绝她。

他笨归笨,还是听得出来那几个二赖子觊觎自家媳妇的美貌,若是来送午饭的路上被他们碰着了,那媳妇岂不是就有危险了!

可陈西瓜除了终身大事需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日岂是会任人摆布的人。

过往陈家与官府也时有接触,但後来种种,势利眼的官府早已不屑与陈家来往,她自然也没渠道请求城里官府相助。

当不了养尊处优的贤妻良母,不如做个农村悍妇!

她想好了,话是肯定讲不通的,既然官府不做事,若二赖子再来,她就直接砍断他们手脚,看谁还敢再撒野!

天刚亮,陈西瓜便不顾倪耕耘反对,坚持陪他去田里g话。

人都拿起锄头了,倪耕耘仍在跺脚叨叨:「媳妇你赶紧回去,都说了不让你g活了!」

「我们早点g完,早点回去不就不会碰上那群二赖子了吗?」

「可是……」

陈西瓜不等他废话:「没什麽好可是的。你赶紧g活,不然爹娘回来我就告诉他们你偷懒不做事。」

「可是……」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闭嘴,g活!」

倪耕耘满腹委屈,怕陈西瓜生气,努努嘴开始耕作。

锄头刚落地,他又怯怯地走到陈西瓜身旁,扯扯她袖摆,垂头抬眼道:「我就再说一句!真的,一句就好,绝对不说第二句了。」

陈西瓜不由失笑,他这不都已经说了两句了。

她“嗯”了声,应允:「行,你说。」

「媳妇,如果坏人来我会保护你的!你不用害怕,我虽然打不过他们,但一定不会让他们打你,你放心!」

怕她不相信,倪耕耘高举着三根指头,真挚的发誓:「我向老天爷保证,我绝对不会骗你。」

都从哪学来的情话。

陈西瓜笑了笑,肯定又是小宝或小月教的。

但很受用。

陈西瓜搂抱着他,忍不住在他脸颊小啄了一口:「我不怕,我相信坏人来了你会保护我。」

她心疼的轻抚过倪耕耘脸上的淤青,语气坚定地道:「我也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

隔壁家的刘大婶是个热情的人。

尤其热衷於夫妇床上情事。

村里头的三姑六婆闲来无事就到她家做客,聊得不免俗都是些床上伺候郎君的技巧,nv人们总是听得一倡百和。

还真别说,不少村妇深夜实践了几次,肚皮还真有动静了!

人群聚集的地方,嗓门自然也就大。

陈西瓜平日在家g活回回听得面红耳赤,偶尔偷听的上头了,便假意送些小零嘴,说是要感谢大夥平日照顾倪耕耘,实则也想凑过去多学几招。

她总感觉自从改名叫陈西瓜後,是越来越接地气了。不是在村里听八卦是非,就是在去听的路上。

学是学到了几招,但尚未实践过。

算一算成婚也两个月了,夫妇至今还未行过房,这要是被刘大婶知道,隔日全村的人都会笑话倪耕耘不但是个傻瓜,还是个方方面不行的傻瓜。

更吓人的是,往後她每次经过刘大婶家去买菜时,定会被群聚的婆妈们揶揄一番。

幸好陈西瓜早有准备。

「啊!媳妇,你为什麽咬我啊?」倪耕耘蹙眉,疼得下意识使蛮力推开陈西瓜。

他踉跄跳下床往梳妆台前铜镜一看,喉结处烙下两道牙印,又红又肿,好似被虫咬。

倪耕耘鼓着腮,气呼呼地跺脚:「媳妇你不当人要当蚊子啊!」

陈西瓜也是第一次“咬人”,力道难免没控制好。

听刘大婶说这招叫“标记”,只要男人床上“那活”g的好,nv人就都会情不自禁地“咬”对方几口,偶尔两人情到深处时还会互“咬”。

当时不少经验老道的村妇连连点头赞同、附和。

时隔一日,大夥再聚首时,几位年轻村妇羞赧地拉下领口,向大家展示着密密麻麻的红se印记,都不用多说什麽,妇人们神se暧昧的对她们挑眉,一副懂得都懂。

远观的陈西瓜没参透其中奥妙,所以她是真咬。

「疼吗?」陈西瓜对他招手,「来让我看看。」

倪耕耘嘟着嘴,像只缩头乌gui把颈部都藏在衣服里。

「不要!你当我是傻瓜啊?我过去你等一下一定又要咬我。」他一副聪明样。

陈西瓜拍拍床被,轻声哄道:「不咬你。换你咬我。」

倪耕耘一头雾水,凑过去00她的额头,有些担忧:「媳妇你??是不是傻了?」

没听说过有人ai好这口的啊。

「没傻!」陈西瓜将人推倒在床,强势的跨坐在他大腿上,主动扯开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她点点锁骨,直接凑到倪耕耘嘴边:「就咬这。」

「必须要咬到红为止。」陈西瓜捧着他的头叮嘱着。

「快咬啊。」她催促着。

陈西瓜乌黑秀发披散,偶尔拂过倪耕耘的脸,他便愣得失神的不敢轻举妄动。

倪耕耘燥热的抿了抿唇,满脑子都是媳妇好香啊,倏然下腹就涌上一gu热浪,他赶紧推开陈西瓜,躲进被窝中:「我不想咬。」

陈西瓜隔着被子拍他大腿,气愤地问:「为什麽不咬?」

倪耕耘卷着被子滚到床角,困惑地问:「为什麽要咬?」

须臾,陈西瓜背对他缓了缓暴躁的脾气,重新看向倪耕耘时,已是和颜悦se。

她沉y片刻,换了个倪耕耘b较能接受的说法:「因为我刚咬你了,所以你要咬回去。」

倪耕耘从被窝中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媳妇你以後不咬我就好了。」

倪耕耘觉得自己很bang。媳妇虽然咬了他,但他没有反击就代表他很疼媳妇。

「那怎麽行!」陈西瓜大声疾呼。

卷成毛毛虫的倪耕耘被她这麽一吆喝,吓得在床上用力弹跳了一下,迅即将头缩回被窝里。

陈西瓜连忙呵呵假笑了两声缓和,又笑眯眯的解释:「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叫“情趣”,就是很恩ai的夫妇每天晚上都会互相咬对方一口。」

倪耕耘窸窸窣窣的探出头,半信半疑的瞅着她。

陈西瓜抓紧机会,连哄带骗的强调:「注意!不是每对夫妇都有喔!只有很恩ai、很甜蜜的夫妇才有喔!」

「真的?」他还是不太相信。

陈西瓜点点头,眨眨眼睫诚恳地说:「真的。只要有这个,村里的人就会知道我有多疼你,你有多疼我了。」

「是这样吗?」倪耕耘歪头,之前也没听过小宝说他爹爹、娘亲有被咬过啊。

「是啊。」陈西瓜略带歉意的看着他:「只是我第一次咬,不小心把你咬疼了吧。以後我会小小力的咬,不会再这麽粗鲁了。」

倪耕耘听到还有下次,脖颈默默往被窝里塞了塞。

陈西瓜抚额。

真难哄。

心想再试最後一次,大不了她自己用手捏红吧。

「下次我一定会温柔一点,你看,就像这样!」

话音方落,陈西瓜迅速俯身,在倪耕耘还没反应过来缩进被子前,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离开前还x1shun了一下不小心残留的津ye。

倪耕耘浑身发颤,缩着脖子无意识地sheny1n了一声,适才下腹灼热的感觉再度涌上来,惹得下半身都紧绷了起来,莫名想去解手。

感觉好奇怪喔!

片刻,他粗喘着气,瞠目凝视着陈西瓜。

如果是这种“咬”的话,好像有点??舒服耶。

「就像这样。」她说。

倪耕耘努努嘴,伸出一只手b了个一,学着平日陈西瓜教他写字时的语气,不容拒绝地说:「再练习一次。我怕你下次又忘记要小力一点了。」边说他转侧身让耳朵更好的朝向对方。

陈西瓜失笑,小样的,还挺有小脾气的。

她照着倪耕耘的要求又做了一次,确认人满意了,指着衣衫不整的自己,问:「到我了吗?」

倪耕耘昂起头“恩”了声,坐直身子,拍拍大腿让陈西瓜面对他坐上来。

真聪明,这样只要把头往前一点就能咬到媳妇的锁骨了。

他一手搂着陈西瓜的腰,另一手将她领口再往下拉了拉,礼貌地提醒了句:「那我要咬搂。」

陈西瓜y着头皮,颤音回:「恩。」心里突然萌生一个疑惑,这样做真的是对吗?

倪耕耘牙齿刚碰到她细滑的皮肤,顿然迟疑了下,才将唇瓣也覆贴在上头,要咬不咬的,陈西瓜方感觉他嘴要使力了,不下两秒唇齿就随之滑开。

「咬好了。」他紧张的双眼眨巴,似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好。

陈西瓜哑然,蚊子叮都b这有感觉。

都是第一次,她也不好责怪,毕竟刚才还把人给咬疼了。

「继续。」

倪耕耘眼神飘忽,心里有了答覆——媳妇很不满意。

之前他字写不好,媳妇就会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话一点语调都没有,嘴上说着没生气,也没有对他皱眉头,但他就是感觉好害怕啊。

倪耕耘心一横,这回唇齿稍稍加重力道,搁放在陈西瓜腰间的双手因紧张不停来回搓r0u,把她撩拨的面红耳赤下意识紧闭双眼。

好痒。

陈西瓜轻咬着下唇,忍着不笑出声,待她好不容易习惯後,又觉得缺乏他掌温碰触的地方显得过於冰凉。

倪耕耘下唇仍贴在锁骨上,忽地,头微昂,抬手0了0陈西瓜的後脑勺,安抚道:「媳妇别害怕,我会小力一点的。」

这傻瓜都在说什麽狼虎之词啊!

她满脸红晕,娇嗔着:「知道了,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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