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在前边跑笑得差点没摔一跟头,“我家最贵的酒可巨贵,咱俩喝了我爸明天都得哭出声来。”
“让他哭吧。”何修笑,“我给他拍照。”
叶斯乐得浑身都要没劲了。打开酒柜,他只知道最上面那一层都是老爸的珍藏,但具体哪瓶最贵其实他也没概念。
不都说82年的雪碧吗。
叶斯瞅了半天,挑了一瓶目测年份最长的,抱在怀里,“一瓶够不够咱俩喝的?”
“必须够。”何修拿了两个杯子,想了想又说,“我觉得也不能喝太多。”
“哎对。”叶斯一下子严肃下来,不要脸地点头说,“是不能喝太多。”
半夜三更,客厅灯也不开,就开了个电视,把声音关掉,俩人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下坐在沙发上碰杯。
一杯过,何修咳嗽了一声,“这是最贵的酒啊?”
“我也觉得不怎么好喝。”叶斯皱眉,“可能贵的酒就这样吧。”
何修叹了口气,一声还没叹完又笑起来,给自己又倒一杯,“行,也挺好喝,就喝这个吧。”
这个酒入口太酸,但回味很好。叶斯喝完一杯坐了一会,感觉有股馥郁从喉咙口慢慢弥散开,整个人像被按摩了一通肩膀,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他把手放在何修腿上,搓了两下,“我生日了。”
“嗯。”何修用力点了下头,“我期待好久。”
“咱也没上哪去庆祝庆祝。”叶斯叹口气,“是我的锅,我自己都快……”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修笑着跟他挤在一块,“我就期待谁都不找,咱俩在你家客厅黑咕隆咚一坐,一边喝酒一边说话,或者不说话,就傻笑也挺好。”
“那这不全了吗?”叶斯愣着晃了晃酒杯,“靠,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是啊。”何修闻言勾起唇角,搂着叶斯的肩膀,过一会又轻声说,“所以我很感恩。是你的生日,但我心里的愿望全都满足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叶斯忽然有些感慨,叹口气干掉第二杯酒,咕哝道:“重生之后你变化也太大了。”
“嗯。”何修摩挲着他后背,“其实你也是。”
“我还好,就实现了几个小心愿吧,心脏痊愈跑跑马拉松什么的。”叶斯用胳膊撞了撞何修,“你有实现什么心愿吗?跟同学打成一片,也不用学金融了。”
“那些其实都不算心愿。”何修闻言勾勾唇角,“真要算心愿……倒是有一个,上一世很隐秘的愿望,没想到在这一世实现了。”
叶斯闻言心中一动,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又给两人倒上了酒。
一瓶红酒都空了一大半了。
何修捏着酒杯的腿,轻声道:“所以说,生命充满惊喜。”
“干杯同桌,干杯男朋友。”叶斯的酒杯轻轻磕在何修酒杯上,叮一声脆响,“为我们干杯。”
何修笑着在他背上捋了一下,仰头把酒喝干了。
酒劲刚刚有一点上头的时候,叶斯就觉得自己有点憋不住了。
妈的也不知道在矜持什么。
他把酒杯往旁边一扔,里面没喝干的几滴红酒洒进沙发里,何修的眼神跟过去,闪过一丝焦虑。
“你他妈看沙发干什么,看我。”叶斯伸手就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我他妈睡裤还没换呢。”
何修闻言低下头,看着叶斯裤兜里揣着的东西,嗯了声,“我刚注意到了。”
“男朋友,你这学期也瘦了。”叶斯打量了何修一会后忽然悲伤地叹了口气,“咱俩都瘦了啊,爷们指数都下降了。”
“说什么呢?”何修忍不住乐,“你身材够好看了,这都快高考了,还有情书收呢。”
“说的像你没有似的,七四四。”叶斯咬牙切齿道。
何修乐,“七零一,你也没少被人表白吧。”
叶斯小声骂了一句靠,还没来得及反驳,何修就突然搂了过来。
俩人都穿着牛仔裤,上身是一样的黑色背心,何修压过来的时候腰带扣在叶斯肚子上硌了一下,叶斯哼了声,“你他妈轻点儿。”
“我知道,你过生日。”何修顿了顿,“其实我也有点儿没把握,要不我把手机拿来,咱俩边研……”
“得,得,学神爸爸我给你跪下了。”叶斯笑得像咳嗽,被一个大活人压着又有点咳不出来,只能使劲在何修背上按了两下,“你他妈能不能行?男人不能说自己没把握。”
何修闻言没吭声,叶斯现在瘦了是瘦了,但搂一块那种年轻肌肉的紧实一点都没变,俩人骨头硌在一起顶得生疼的,但就是这疼才好,显得一切都特别真实,还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何修手摁着叶斯的肩膀,压着他在嘴唇上啃了一口,“挺长时间没抱一会了。”
“合着你他妈现在就是想抱一会是吧?”叶斯笑着骂,“听听你们这些学习好的说的话,说一套做一套,不是人!”
“你也是学习好的了。”何修低声说,看到叶斯戴着勇者之心的手腕,突然觉得是致命的美好,忍不住又把他手抓过来使劲亲了又亲。
“我说。”叶斯终于撑着沙发往起挪了一下,“咱俩就这儿了?”
“之前头一回也是这里。”何修低声道,“可着一个地方吧。”
“行,我看行。”叶斯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得咳嗽两声,可算是调整了一个不至于俩人一起摔下去的姿势。
“左手边裤兜。”叶斯扥着何修背心把人拉下来亲,嘟囔道:“宋许送的那玩意在。”
何修嗯了一声,凑到耳边又低低道:“成年快乐。”
……
……
……
……
第二天起床时,叶斯感觉自己满脸都是懵逼。
他跟何修俩是在床上睡的,他是大字型,三分之二身子在床上,半条腿耷拉下去。何修就比较惨了,侧身绷成一条直线,用手扳着床沿睡过去的。
俩人中间隔了差不多半张床那么宽。
叶斯懵逼地推了何修一下,差点把何修给推下去。
“啊?”何修一下子坐起来,茫然地看了他一会,“怎么了?”
“你……你睡那么远干什么?”叶斯瞪眼,感觉自己嘴里还有红酒味,显然昨晚嗨了忘刷牙。
何修闻言叹口气,把脸埋进手心里,“昨天不该让你喝太多,你耍酒疯是后返劲,凌晨本来咱俩都睡着了,挨着睡的,你一脚就蹬我身上了,差点把我蹬下去。”
“是吗?”叶斯闻言茫然,其实他有点怀疑何修的说法。
“嗯。”何修点点头,突然又有点臊得慌,拉开被下地穿上睡衣睡裤,走进浴室,“我把你牙膏给你挤上,先洗漱吧,昨晚都没洗漱。”
“行。”叶斯下地,也跟着蹭了进去。
卧室客厅,床上地下,都是一团乱。
但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个字都不提。
等叶斯牙快刷完,低头捧水吐泡泡的时候,何修突然碰了碰他,“那个。”
叶斯抬头,一脸稳重地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何修叹口气,有些无奈,“你还好吧?”
“好着呢。”叶斯茫然脸,“还能怎么样啊,我这么牛逼一人。”
“真的吗。”何修脸色有些尴尬,还有一点愧疚,“哎我本来回来路上还在犹豫,快高考了,而且你明天还跑马拉松。”
马拉松三个字一出来,叶斯脸色微妙地变了变,手一歪,牙刷没拿住掉进手盆里了。
他骂了一句捡起来放在水底下冲,“我好着呢!”
“嗯。”何修摸了摸他后背,又用更低的声音问,“那你……那个,后来得劲了没。”
叶斯点点头,“还行吧,但还有进步空间。”
“肯定还有。”何修立刻说,又松了口气,“那就行。”
何修出去收拾残局外加弄点吃的,叶斯又重新刷了一次牙,洗了把脸,一回身就嘶了一声。
妈的。
得劲个头啊,也就最后还好点。
但心里那种感觉确实是无与伦比的,别说到底得不得劲,就昨天听妙蛙喘两口气,捏捏他的手,都觉得心里的满足感膨胀到爆炸。
“行吧。”叶斯叹口气,狠狠挤了三泵洗手液在手心,“恋爱使人盲目。”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今天就我一个人吃早饭啊。敲键盘的探头看了蛋窝一眼,嘟囔道,这都几点了。
俩蛋一无所踪。
吃饭了,吃饭了。敲键盘的走到蛋窝门口,蹲下,正要抬手敲门,突然眯起眼。
蛋窝门口贴着一个红色的大字。
喜喜。
敲键盘的:……
大字旁边安静地贴着一条佛蛋留的便利贴。
【今日当我们不在】
敲键盘的面无表情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在旁边写道:蛋壳胶一百块钱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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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