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好好说起你六嫂来?”
“怎的提不得?旁人为情伤,你知道看笑话,自己当初疯的时候呢?怎的就不顾?!”
“丹彤!”
看那素有“草原悍狼”之称的六哥终是被说臊了,丹彤越是痛快,心道难怪三嫂说制六哥就得六嫂,宠媳妇宠到他这般下作的地步,还说得旁人!
“当初你不也是当六嫂再也找不回来了?你不也是再不肯娶?六哥,你有哥哥们撑着,能这般行事,可七哥他什么都没有,有的都是不容!咱们为何不能体谅他一分?你只当我叫他一声七哥是当初的亲近,你可知他真的是我的哥哥,是跟你一样亲的人……我初到中原,又怕又孤单,七哥不知所以却总是陪着我、护着我,那时我就觉得他特别像你,义气、心热,最是情深意重!既认了他做哥哥,他就是自家人,今日他有难,你我怎能袖手旁观?六哥,你不曾看到,他一个人苦撑着,心里多少话都无人诉,我来了,他才倒了个干净,他根本不指望我帮他,只是想我听着,想告诉我说他……他不是人,再不是个人……”
说到伤心处,丹彤又呜呜咽咽地抹泪,泪水似开了闸一般,怎么都止不住,不曾注意到六哥早默了声,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神思深去……
“六哥,六哥,你,你到底帮是不帮?”
赛罕并不答,只问道,“那静香,是个怎样的女子?”
“是一个,如六嫂那般的女子……”
看赛罕立时回神挑了眉,丹彤一愣,想了想,赶紧道,“虽,虽都是江南女子,可她没六嫂好看,只不过都是那水一样的性子。”看六哥虽仍是不十分满意,却好歹不再计较,丹彤悄悄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拿六哥六嫂比例子是可以的,可说旁人跟六嫂一样是断断不行的。不觉又偷偷白了那人一眼,无人能与你媳妇比么?你家是温婉的江南女子,人家也是,还是名画家呢!怎的就比不得?
“六哥,帮不帮,啊?到底帮不帮?”
赛罕若有所思地看着丹彤心急得一声一声问,好半天,方露出了笑,“这事倒也不是不能办。”
“这么说你有法子了?”丹彤挂着一脸的泪,兴奋得两眼放光,“是怎样?是怎样?悄悄护他一家出京?”
赛罕笑着摇摇头,“老七不能不管,可庞德佑又万不能得罪。”
“事到如今还能有不得罪他的法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