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无情”,他浑不在意,“呵呵,心真狠啊,雨这么大,我出去就得给浇透了。”
话音未落,那雨水像是应合着似的,突然一阵猛打窗,静香即刻没了声儿。
“我避一会儿,就避一会儿,啊?不扰你,你画你的,啊?”
“……哼,灯都被你打灭了,还怎么画!”
听这口气虽仍是恼却显是有了松动,承泽赶紧道,“我这就去把灯给你点着,啊?”
“嗯?你……”
静香不及拦,已见他丢开她的手回到了画案旁。先小心地将那削了头的烛芯重捻出来,再把灯盏挪到窗边,又从旁边几案上撤了垫手炉的帕子搭在灯罩上,这才点亮。光晕淡,笼着画案,朦朦如初醒的晨曦,亮却不真切。
看他一身湿冷却是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她的好,那理、那恨、那要罚他气他的念头便都不争气地散得干干净净,忽又想起那画上人,静香一时臊,赶紧过去,扑地吹熄了灯。
“静儿?”
“这么暗,怎么画?”静香边应着边将一面空白的画纸遮了画案。
“这么掩了光,我才能坐在跟前儿,要不……我帮你挪到卧房里?”
“天晚了,我不画了。”
“静儿……”似怎么说她都不肯通融,承泽左右无法,一时懈怠得有些伤心,“……一个月了,我实在是,实在是……但凡忍得我也不敢如此冒失,也不敢强驳你的意,你说是不是?我……”
“你到底走不走?”
他轻轻握了她的手,“静儿,再有什么不是,也别这么罚我……要不,骂我几句,打我两下出出气?”
他的手好凉,他的手好凉!静香再顾不得说什么话矜持周旋,“快把衣裳脱了。”
“嗯??”
看他惊得那副匪夷所思的样子,静香这才觉出话不妥,红了脸颊,口中却硬撑着斥道,“是想等那里头衣裳也浸湿了,做病了,浑赖人么?!”
承泽愣了一时,立刻大喜,管她究竟为的什么,只要不走就好!赶紧动手解衣扣。
接了他的衣衫在手中,那湿凉的寒气让她不禁又一哆嗦。再细看,这夜行衣虽轻便,质地却极密实,雨水浸了,却没透。伸手摸了摸那里头的衣裳,略有些潮,倒还好,这才放了心。见他松了腰带褪外裤,静香的脸颊又有些发烫,却并未转了视线,毕竟一场夫妻事,想起来羞,念起来恨,可此刻倒不觉得怎样难为情……原来,女人的廉耻心就是这么磨没的……
静香将那湿衣裤拧干,撑展,抚平,拿到碳盆边烘烤。承泽也凑过来,搬了凳子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