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样?”
“嗯,是,再稍微大点!”
“哦。”
她蹲下身,拢了雪,握在掌心,捏着,揉着,那雪乖乖地便聚成团。看在眼中,他心纳闷儿,不由便凑近些,她低着头,耳鬓一缕青丝散下,曝出耳后细嫩白皙皮肤,他顿觉不妥要转头,忽地嗅到淡淡一缕清香,吓得他赶紧后退,慌的用手背掩了鼻,却怎奈那丝味道已然顺了鼻腔沁入心肺……
人躲了,心还通通地跳,可目光却不忍离开,白衣白裙,清清如玉,安安静静浸在这晶莹的雪雾中,再不似凡间……想起当初与她的那个称谓:冰塑……他心一震,难怪雪可以在她手中凝结,是因为……是因为她的手太冷……
“嫂嫂,就好了,不要再弄了。”
“还不圆。”
“不妨,这就好了。”他轻轻阻了她,从她手心中捏起那小球,“看着啊。”
“嗯。”
两指一弹,小银球“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一声脆响,正中院中一棵矮树的冠顶,咔嚓一声,顶尖的一枝应声而落。静香看着,瞪大了眼睛,啊?这是玩儿啊?
看她吃惊的样子,承泽得意地笑了,“好玩儿吧?小时候跟爹爹去校场,兵士们演练间歇,便是这么玩儿,分了组队较量,更是有趣!”
静香随他笑笑,心里悄悄地哼了一声,这人玩什么都下狠劲儿,较量?是伤人吧?往后万不可得罪他……
又在院中走走,雪慢慢地停了,看天色实在太晚,两人起身回房去。
“嫂嫂,”
“嗯,”
“我有句话……想说给你。”
“二叔请讲。”
“老太太她……其实不信什么阴缘,也知道……根本没什么阴缘。”
她猛地停了脚步,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只要出了关,你就是堂堂易家大奶奶,”承泽略顿顿,更加重了语气,“是老人家嫡房长孙媳。”
原来如此……饥寒与惊吓,都是她的罚,她的刑,出了关,便是服满了……
“所以,你别怕,什么都别怕。我的话,你能懂吗?”
“……嗯。”
来到内室前,承泽挑起了披挂,待她走进去,他放下,又仔细掖进门框,回身,将自己的“床”推了过来,挡严实……
“二叔……”帘内传来她略带犹豫的声音。
“何事?”
“……我也有句话想跟你说。”
“嫂嫂请讲。”
里面没了声音,承泽也不追,静静地等着……
好半天,她开口,“多谢你……来抄经。”
“是啊,难得结佛缘,本以为要得道了,可至今日那经文只记得开头、结尾和中间一句。”
她扑哧笑了,赶紧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