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没什麽办法反驳。
「总、总之!」
我象徵x地最後翻了两页资料,然後自暴自弃地把文件丢给周坤。
「我是不擅长这种逻辑推断啦!所以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这种没头没尾的密室!」
「这样就放弃什麽的……」
尉迟语嫣双手叉腰,长嘁了一声。
「要说该怎麽想,虽然你的思考目的错了,但方法,首先肯定还是从机关考虑起啦。」
「呃。」
「所以,千夏大人?」
尉迟语嫣乖巧地侧开一步,给夏千夏的茶杯里沏满红茶。
「关於这个案件该怎麽展开的问题,果然b起凭空推断什麽的……」
「嗯呢。」
夏千夏轻轻地点了点头,收下尉迟语嫣的示意。
「确实很可能和机关有关,机关才b较有可能代替人类穿越门缝,可是具t来说,利用什麽最有可能呢?」
「唔……嗯唔……我想,丝线?」
尉迟语嫣沈着脸蛋思忖了一会儿,小心地提出了一个名词。
「要说跨越密室的技术手段,果然少不了丝线吧?正好三角尺中间都有空洞,在这里打个活结,把三角尺放进缝隙再ch0u走丝线,是不是b较可行?」
「姆……」夏千夏若有所思,轻轻荡了荡手里的茶水,「通过上方的门缝和外界相连吗?」
「嗯呢,我暂时是这样设想的。」
尉迟语嫣笑着点了点头。
「……千夏大人觉得怎麽样?」
「嗯姆,也就是说先关门,再把预先挂好位置的尺子,顺着门板送下去吧?」
「嗯!」
「栓式的大门,从外面关闭都会有b较厉害的震动,一开始贴着门板的尺子,该怎麽防止它被震起来呢?」
「诶……」
尉迟语嫣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们学生会里静听着她表演的其他人也一下子都愣住了。
该说不愧是数理逻辑起家的夏千夏吗……
就算是关系这麽好的尉迟语嫣也好,猜想根本没有细化,只有一点点框架也好,只一开头,就被她这麽简单地否定了。
「冰块呢?」
尹穗星冷不防地抬手做出发言示意,似乎有意提出另一种可能x。
「门锁是平的,可以在上方放置冰块,而且用特定的模具做冰,也可以控制三角尺的位置。」
「姆……」
夏千夏沈默半晌,再次喝乾红茶,茶杯落在茶碟里,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
「其实呀,你们都有个问题没解决啦。」
「问,题?」
「嗯呢——尹穗星,道具都买过了吧?」
「啊,是。」
尹穗星晃了晃马尾,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嗯」声,不过b起她说了什麽,接下来真正x1引我的注意的,是她从一旁的小包里拿出的一大沓三角尺和大概三、四种规格的丝线。
「诶……?」
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尺子、丝线的组合到底是什麽东西,就只见尹穗星从那一大沓里ch0u出一把来,而後像侍者一样将小臂向前平递,夏千夏随即用一个淑nv范负分的姿势坐在办公桌上翻了出来,拿起尹穗星手里的三角尺,径直走向了门口。
「嗯嗯……翼轨牌的369-22厘米三角尺,是同一个品牌尺寸的没错呢。」
指的是美术社断裂的那把三角尺吗?
我一边关联着眼前的尺子和美术社案件的关系,一边看着夏千夏在靠近门口的过程里,做出一个动画里经常出现的,两根手指轻盈拈住卡牌的模样,顺着门板的方向向下利落地一切。
只听「咔嚓」一声,就像是复现着昨晚美术社案件中的「门闩」一样,三角尺有着刻度的那个直角边稳稳地立在了门锁和门板的缝隙之间。
而後夏千夏什麽都没做,只是单手叉腰,稍稍为视野让开一步,静静地看着门板和三角尺。
一秒、二秒、三秒……
夏千夏想乾嘛?
「咻,乒乒乓乓……」
「……」
三角尺像是滑稽动画里的慢放镜头一样,缓缓地向外倾斜,没有一丝眷恋地,径直落向地面。
「这……」
我刚刚明明听千夏把尺子楔进去的声音还挺大的啊?
是千夏作为nv孩子的力气b较小吗,还是……
正在我这麽想的时候,千夏蹲下身捡起三角尺,把它递到我的手上,朝刚才门锁的方向使了个眼神。
「啊、啊……」
这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靠近学生会的大门,先小心地观察了一下,b划了一下尺子和缝隙之间的宽度——确实特别接近,就算是亲手零距离对接,也要看清楚了才能避免出错。
「翼轨牌三角尺的厚度是195毫米,303室那边的缝隙厚度大约205毫米,和我们这里的误差应该不会超过005毫米……嗯顺带一提,门缝的宽度不到1毫米,钥匙和尺子应该是过不去的。」
夏千夏在离我不远不近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机关枪似的报着数字。
「这个程度的厚度差异,可以说只要在cha入的时候,有5°以上的偏差,就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吧?在这种前提下,想把尺子b较深地cha进去,应该是要克服很大的阻力的。」
「唔……」
夏千夏说的好像确实没错。
深度且不论,真难得她只稍稍观察一下,就可以一步到位把尺子那麽jg准地立上去啊……
我大概多迟疑了五、六秒之後,把握着尺子的手提到b夏千夏一开始高一些的地方,用着自以为b她大上不少的力气,对准缝隙——
「咔~」
尺子嵌得b刚才深了一点,但是成果似乎还是不太好,只有七到八毫米,还是不到一厘米的样子。
紧接着夏千夏快步走过来,不顾我还没反应过来,右手从我的胳膊下方穿过,拉动房门的把手。
「呜——嘿!」「咔哒!!」
随着夏千夏的脸蛋因用力而红霞微绽,刚刚卡在门锁上的三角尺断成两半——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三角尺扭曲出一个滑稽的弧度,在大门彻底打开的瞬间完整地蹦飞了出去,正好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房间的另一端。
「呃,啊……」
「事情就是这样,没办法啦。」
夏千夏关上房门,冲我——似乎也包括房间里沈默无语的其他同僚——耸了耸肩。
「想要使用机关,就必须依赖自然力的作用,重力什麽的,如果有办法矫正角度,高度足够的话倒还好。但如果是冰块,就算说有ye态水的润滑什麽的,想要达到足以卡住大门的深度,b较大的可能x上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吧。」
「……」
「……是。」
半晌之後,尹穗星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整个房间再次si局似的陷入了沈默。
我自然是不知道还能说什麽好,尉迟语嫣也局促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旁的周坤更是一句话都没说。
话说今天的周坤,似乎从刚才起就一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是被尉迟语嫣揍熄火了吗?……可是看表情还挺自然的,既然如此,那应该是他b我还更不擅长这种逻辑推理的桥段吧。
话又说回来了,两个男生都在这种场景被b哑火了,净让nv孩子在面前发挥,从某种意义上这还真是挺丢脸的。
「唔,感觉……还是差一点维度。」
夏千夏沈y着,把自己的鬓角扯了好久,最後自暴自弃似的把鬓发往天上一扬,走回自己的位置,像是放了枚不合时宜的烟火。
「说回来还是文化祭更有意思,咱们还是等嫌疑人的情报和更细致一点的侦查吧?今天晚上就先……」
「砰砰砰……」。
「诶?」
就在这时,一阵沈闷的敲门声打断了千夏的自语。
打开大门,站在对面的是美术社的社长樊新知。
「我说,那个,你们都在吧,在帮忙想抓犯人的事吗?」
「唔,嗯……算是?」
夏千夏望着樊新知,疑惑地眨了眨眼。
「毕竟你刚刚才说过嘛,所以用现有的线索猜一猜真相,推理一下密室的问题……应该算是的。怎麽了呢?」
「推理没用,密室根本就不是事情的重点。」
「诶?」
「这事情我心里清楚的很,我想了想,我还是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好去抓人。」
樊新知神se凝重地说道。
「听我说,我和犯人很熟,」
「……」
「听我说,我知道犯人为什麽要整我。」
「…………」
虽说从一开始就不指望樊新知能不犯任何差错地讲清真相,不过怎麽说他也是案件最关键的中心人物,该听的还是要听。
尉迟语嫣给樊新知倒好了红茶,然後把我从沙发中段一脚踹了出去,请樊新知到沙发中间来做,我自然就只能搬个凳子,坐在和周坤相对的房间另一个角落,看看樊新知到底知道些什麽东西。
「你们知道——尤其是周坤——你们都知道的吧。」
樊新知接过红茶,把瓷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我们是美术社,主要是做美术活动的社团,我是上个学期五月份当上社长的。」
「嗯姆。」
夏千夏点了点头,示意樊新知往下讲下去。
「我们社团的话,我担保现在是最纯粹,美术方面做的最好的社团。你们知道,这样一来矛盾就挺多的,学校里本来就还有很多社团,其中不少和美术社的领域都有重叠,人也有重叠。」
「重叠的意思是……」
「这个你们想想就知道。」
樊新知「呵」了一声。
「很明显,矛盾很多,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矛盾在。」
「我还真想不出来……」
这个樊新知,昨天讲美术的时候还好,今天咋突然开始不说人话的。
「重叠和矛盾有什麽关系,这到底是指和谁的矛盾?」
「业务领域重叠?」千夏歪了歪脑袋。
「不止,不止,这个男人表情看上去这麽深仇大恨不像。」
尉迟语嫣单手叉腰,瞥一眼樊新知,摇了摇头。
「这麽一副火急火燎不做不休的模样,肯定是和其他的社团在社员方面的需求也很像,所以为了抢人,双方结仇很厉害吧?」
「你别做出一副两边各打一巴掌的样子,我可是受害者!」
「总之确实说中了吧?」
「……」
樊新知刚条件反s般跳起来,就被尉迟语嫣黑着脸瞪了回去。
「别做出这副臭脸,话才刚说一半就摆尽架势生怕失去支持的样子,恶心si了。」
尉迟语嫣撇着嘴,充满不屑地说道。
「有话就说,要是对方是在这件事里b较恶心的那个,咱们肯定会帮你的,不如说发生了这麽令人作呕的事情,b较恶心的那个肯定早就不是你了吧?直接说就够了。」
「啊,嗯……」
樊新知面容扭曲地顿了顿,看来只要是男x啊,以尉迟语嫣的口吻来说都是「男人」!,都没法习惯这个尉迟语嫣的语气吧。
「嗯嘛,总之既然说中了,那肯定是曾经在抢人的时候发生过矛盾吧?」
夏千夏抿着茶,轻轻晃动食指,截断了尉迟语嫣的话茬。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单纯想做推断,总之樊新知的尴尬确实有所消解,跟着千夏的动作抿了口茶,继续说了下去。
「我先说重点,总的来说,犯人基本可以确定了,应该是这两个人,一个谢若,一个禾雨庭。」
「……」
「呃……」
「……」
且不说我们现在还根本不知道禾雨庭和谢若是谁,一口气给两个备选项,这真的能算「确定」吗?
「嗯……」
夏千夏眨了眨眼睛,应该是在回忆自己有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吧。她们有没有想起来不知道,反正我这个一年级的後辈是肯定不认识的。
尉迟语嫣轻轻震荡茶壶,替樊新知把茶杯重新沏满。
「具t说说……?」
「嗯呢,」夏千夏接道,「他们当天晚上在哪儿,是哪个社团的?」
「布艺社的。」樊新知回答。
「原来如此。」
夏千夏点了点头。
「都是裁缝社的吗?按刚才的意思,你们曾经在争抢社员的时候发生口角,所以推断他们蓄意报复吗?」
「不,我说的是谢若。」
「那那位禾雨……」
「他现在听说还没有立刻加入社团,应该是自由人。」
「……」
「……」
沈默两秒。
这次我真忍不了了,这樊新知今天怎麽就是不说人话?
「所以说啊,自由人怎麽就和社团矛盾扯上联系了!」
「因为他们之前都是美术社,被外人挑拨离间才退社和换社的啊,」樊新知嫌恶地挑起眼角,「昨天周坤在那里絮絮叨叨画不入流cha画的不就是他们吗?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显而易见个p啦!
「也就是说——」
我深x1一口气。
「社员退社或者转社一般都有原因,而你手里有确信退社中有敌对社团cha手的证据,因此这两位嫌疑人在退社的纠纷中反过来对美术社本身产生了很大的仇恨,很可能自作主张,或者在旁人的授意下变本加厉,是这样吗?」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哪儿有逻辑链这麽长的y谋论,想不到堂堂一个艺术素养过y的樊新知,自我意识会这麽过剩。
但没想到我这麽一说,迎来的却是樊新知毫不迟疑的点头。
「差不多吧。」
「呃,好吧。」
我深x1一口气。
「既然如此,社团纠纷这种事实b较客观,我就先不问了,先确认一点儿b较主观的……你怎麽确认两个嫌疑人和你的仇那麽大,退社了都不肯放过你,有证据吗?」
「证据啊……」
樊新知的气势这下子算是终於泄下来一点了。
「我想想,禾雨庭退社的时候说过,我现在不挽留他,文化祭的时候就等着看我出丑,这个算吗?」
「啊……」
「还有,禾雨庭之前是副社,只有她和现在的副社,还有谢若经常能碰到钥匙,这个也算吗?」
「…………」
「…………」
「怎麽了,你们这个表情看着我乾嘛?」
「嗯……」
犯罪宣言,还有在场嫌疑……
好嘛,感情最关键的东西,只两句话就已经齐活了。
「樊新知同学,不,嘁……先生……」
尉迟语嫣满脸黑线,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的感觉和我一样,都觉得这位美术才子樊新知,在说明问题这方面的才能简直就是负分。
「下次有可能的话,还是请你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直接说重点。」
「重点我刚才已经说了啊,重点就是——」
「——好啦,我们已经知道了!!」
尉迟语嫣这下子表情彻底化作恶鬼,狠狠地打断了樊新知。
「接下来你少说废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不然用开水浇si你。你这些话对我们是的。
窗框上有新鲜的齿状的掉漆,由此倒推出所有可能与之相撞的带锯齿的物品,合情合理的可用的对象恐怕只有钥匙,按照前述的推断,会有钥匙与窗框高速相撞——然後滑出窗外——也就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吗……」
脑袋里的线索终於接通,回过神来,我感觉自己的後颈已经渗出了满满一层虚汗。
如果脑神经能发出声音,我的脑袋现在恐怕已经因为过负荷而响得和火车一样了吧……
这麽一气呵成,一线多用、一架多用的密室机关……
然後,然後——最後……
各个嫌疑人,不——拓展到整个美术社加上裁缝社中,也只有禾雨庭的身高,181,能够胜任踩上画架绕丝过鈎的工作,调查对应丝线的进货商店,也只有她家楼下的便利店有对应的售卖。
禾雨庭是天才吗?
分析出这些问题的——刘诗芸恐怕很难独自想清楚这个流程,不过团委会的分析也难说没有她的积极参与——团委会委员们是天才吗?
独力推测出这些问题,甚至早在从刘诗芸和王然的行动中了解到案件节点,提前完整猜出案件全貌的夏千夏,岂不更……?
诶……??
但这时的夏千夏,一点儿也没有万事大吉的满足,也没有朝我炫耀她的智慧的意思,而是依然抿着嘴唇,眼帘也悄悄把神秘的金瞳掩住,眼睛里某种感觉「有趣」的情绪越来越浓了。
「嗯,呼……姆姆姆……然後,接下来的步骤是,‘然後’。」
夏千夏正儿八经地喝下一大口n昔,然後把x1管往侧边一斜,把嘴拽出一抹不高兴似的「ヘ」字形。
「一点儿意外x都没有,一点儿反直觉的地方都没有,这大概就是……好过头了的系统x偏误吧?」
「……」
没有交流,却一致全票通过的犹太法官。
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薯片四九折。
以为是情报的集结,实际上是相似的误导撞到了一起……
「…………」
夏千夏还没有说话。
「呜……」
不知何时,夏千夏嗓间已经没再发出饮用n昔的声音,可是x1管的角度却越拽越偏,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像是一幅哭丧脸了。
「挺合理的呀…………?」
「呃诶??」
「没什麽漏洞?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漏洞,但也只能说是不稳定x,只能说是难易x……不是根本x的,矛盾x的……真的没有吗?」
「……」
「还是说……?」
夏千夏卷起文书,敲敲脑门,同时暗暗瞟了我一眼。
「三角尺真的就是这样卡进去的……这已经是完全的、本t的真相了?」
「……」
我该怎麽回答千夏呢?
虽说是找漏洞,找毛病,但是——当然,虽说有点像夸耀,但我对我本人单单在找茬方面的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问题是我现在连梳理密室的前因後果本身都有点jg疲力竭,哪还有空回应千夏的期待?
当然,单就现阶段的直觉来看,侦查的线索和密室模型完美吻合,推理理应到这里收束没错。但这也只是我刚理解密室不到一分钟的想法,我没信心说自己b夏千夏想得多,被逻辑链困扰得焦头烂额的,现在的我更没信心这麽说。所以就算我觉得夏千夏应该只是多虑了,我也不敢这麽说——这怎麽看都太不负责任了。
不过也是巧,就在我不知道以我自己的脑袋,还能帮千夏分析些什麽的时候,解围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钥匙声,动作很柔和,听起来像是尉迟语嫣的声音。
想来也应该是尉迟语嫣,毕竟千夏早说了今天傍晚要找人来一起分析问题,学生会里最不鸽的就是她,想来也只能是她了。
可当大门打开,出现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x。
「周坤!?」「周——你可终於0完啦啊?!」
「啊,下午好,……啊,啊哈哈哈,你们原来在啊。」
这个玩人间蒸发的周坤,怎麽正好现在出现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
夏千夏和我且面面相觑且愤怒地看向周坤,而周坤的傻笑还在继续着。
「我、那个什麽,别这样看着我啦,文档都交了,我周坤有在节日前0过鱼吗?我……我也就只是突然想来祭拜一下祭品,ch0uch0u文鸢……呃等等,你们现在在乾嘛。」
周坤的视线终於落到我们的处置状和徵求意见书上了。
周坤的,
视线,
终於…………
夏千夏把手里的意见书卷成一根密实的纸棍,一跃超过半米高。
「砰——!!」
「哇啊!!哇啊啊……痛、痛痛痛……」
「你、原来还记得咱们遇到什麽了呀!」
从声音都能感觉到——当然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跳劈周坤的声音——夏千夏这回可是真气着了。
在把周坤劈蹲下来之後,夏千夏又拽住周坤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这场景如果排除身高差的话,怎麽看都像是一个暴躁的老妈在折腾不成器的儿子。
「帮语嫣的时候,没见你这麽0;查冯开进的时候,没见你这麽0;前几天施铭和郑智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麽0。」
「呜啊啊,痛、痛,我……我想起来是什麽事了啦……会长大人,千夏大人,世界拿出来,好好开始工作。
案件审理可不如今晚文化祭的任务要紧,先把东西核对好。
我回头起身去打开书柜,就在这时,我发现书柜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熟悉的位点上没有学生会大型活动的记录规章,而是在稍微偏左一点儿的地方,偏移了大概两、三本书的距离,而且书不如我上次放上去时那样倾斜,基本上是竪直的。
真是怪,有谁动过这个书柜吗?在我的印象里,这一层基本上都是些和学校有关的工具书,这几天学生会里不该有其他人乱翻这一层啊。
嘛……这事儿谁也记不准,而且不管是谁,就算因为什麽事翻了也和我没关系。我大概扫了一眼书柜,感觉虽然顺序乱了点,但是总量似乎也没少,也就没再管它,继续坐下来工作。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账目还挺多,不过主要和文化祭相关,都是些格式x的工作,所以也不算太麻烦,我把相关事项登载完毕,总共花了大概五十分钟,再顺带简单地合了下账,确认大t没什麽问题,今天的工作就算差不多结束了。
「呼,啊…………」
长出一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後——
「……」
工作结束,某些讨人嫌的事情马上一下子又涌进了脑海。
「…」
有些不舒服。
不想起身。
不想动,不想迎接明天和後天,不想开门离开,不想回家。
这就是所谓的逃避型人格吗?
我想了想,就这麽窝在会室里也没什麽意义,就先不背书包,单纯出门转转,先透个气。
出了学生会室,首先看到的当然是303室的前门,这门还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还是紧锁着,上面拉着的隔离带也前几天几乎一模一样,颜se排列都没啥区别,至少我凭记忆看不出区别。
我看着大门,想象着大门後空荡荡的,长久搁置着的寂寥的废墟,顿了顿,想了想,停下了决定去楼上吹风的脚步。
吹啥吹,没啥意义。
有点儿不爽,然後,开始有点儿生气。
周坤这个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要是他在的话,帮忙旁敲侧击,多劝劝樊新知,让他别这麽急,先把社团工作做掉多好。
只要他不急,论他自己,美术社就能顺利地恢复展出,参加文化祭,我自己也就不用参加这麽尴尬的一次庭审了。
……所以说周坤到底在乾嘛啊。
他最开始那样蛮不讲理地驳斥夏千夏到底是为什麽啊,不管为什麽,既然确实窥见了真相,那现在怎麽又反而不出场了啊。
「诶?太巧了,思仪你果然在!」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出现在那边的竟然是刘诗芸。
刘诗芸发现了我的身影,马上搂着x,迈着小碎步跑近。
「呼嘿嘿,怎麽,怎麽……敬ai的司思仪先生,明明身处该工作的学生活动楼,怎麽会在会室外面呢?莫非是趁着周围没人,在趁机偷懒?」
「哈?!」
迎面连做伪证都有规定似的,再者说了,到底是整个案件都由他自导自演,还是只是伪造证据都两说呢,急什麽,浑身yan臭的臭男人。」
「……所以说浑身‘yan臭’又是什麽自造词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唯独这个尉迟语嫣,无论什麽时候都无条件地在每一个情景里投s她对男人的厌恶。
「哎,哎,得,我们说点正经的,毕竟这样一弄,案件还不算完吧?」
虽说揭穿了樊新知的扭曲举动之後,社团三人的扭曲关系估计要被彻底斩断就是了。
我最後下定决心,目的就是这个,话虽如此,之前便存在着的困扰也不会因此消解,所以就算治理委员会里的胜利能暂时给人一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对於整件事情到底该如何,我心里还是挺迷糊的。
「是呀,不算完结呀。」
夏千夏「噗呼」地,带着点得意地笑了一声。
「不过,至少的家伙们x子剑走偏锋,总难免染上一点儿坏习惯。有一些喜欢废话,有的喜欢上了穿着汉服发光pa0,有的喜欢残酷地对待洛莉型角se,还有一些不知怎麽的患上了看到佐仓绫音就走不动路的毛病……至於吾辈呢,在喜欢ga0事和喜欢白丝小裙子之外,在撰写的时候被吓一跳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是反过来讲,让满月的每一处纹理,十五分之十五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以至於连通过y影,去揣着没有被光照s的背面的想法都被消灭,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尽管的内容追求着不寻常的虚构x,但的t验却应该和现实一样,是一段逐渐从端倪窥见全貌,从无知走向立场,在迷雾里找到方向的过程。如果说现实就是和生活战斗,那麽吾辈心想,说就是和作者战斗——撰写就是同读者战斗,那也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这就是吾辈对於这一卷,到最後突然跳出来的真·真·真相的解释和辩解,嗯……还请各位下手轻一点。
这就是吾辈关於自己的笔名为何不使用「月见」或「望月」,非要停留在月亮满盈之前的,十四号的「待宵」月的一点儿小心思。
我是三日月待宵,这里是轻之文库的《三〇一室无一人》,我们下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