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两字——
“孽缘。”
我暗自点了点头,孽缘也是缘。且比平常的缘分更加难缠更加长久。我这方正欣喜,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听他口气应当是非常不屑的思想感情才是。我断然不能笑一笑让他的期待落了空去。而且……我斜眼瞟了瞟他这卧在雪地上的姿势。
当真是一个方便吃嫩豆腐的好姿势啊!
于是乎,我兰花指一翘,娇滴滴的指着他道:“你你你!你真是气煞我也!”
他眼睛微微一眯,表情变得很微妙。
我扭着臀部,作势恼怒而去,待走到他身边时,猛的惊呼道:“哎呀!好滑呀!”摆了个自认为美妙的姿势倏地往他身上倒去。这本是个计算精确的动作,照理说我这一倒应当倒在他的胸口上,是一个柔弱美人羞卧英雄怀的故事。
可殊不知我也如重华一般脚下一滑,以一个绝对不美感的姿势摔在了他的身上,脑袋撞上脑袋。可惜的是唇并未撞上唇,反而磕上了他的脑门。
我只听身下的男子一声闷哼,登时没了反应。
等我捂着脑袋爬起来,重华躺在地上闭紧了双眼,脑门上被我石头一样的门牙生生磕出了两个血|洞|洞来。
“呃……”我迟疑的伸手碰了碰他:“喂……”又拍了拍他的脸颊,他依旧没有反应。我有些慌了,这货莫不是被我直接磕去见阎王了吧,但是他今生的劫还没有渡,这样要出事的。
“重华!重华!不至于吧!”我挠了挠头,你好歹也是个仙尊啊,居然被我一个女子生生磕死了,这这……这传出去得是多大个笑话。我慌忙的掐他人中一边喃喃道,“陌溪啊陌溪,你千万别让我捅这种篓子啊,砸死应劫的天神真的是会遭天谴的,陌溪啊……”
我声泪俱下的把他名字唤了一阵,他似颇为理解我的为难,没过多久,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我欣喜的双手合十连连谢了阎王好几十声。
“师父……”他望着我轻声唤着。
我愣了愣,这才闻道他嘴里浓厚的酒气。想来定是酒气上头,意识不清了。
“师父。”他又道,“为何……”
“什么?”他后面的声音太小,我听不大清楚,便埋首在他唇边,仔细的聆听,然而他这话,却将我雷得意识也模糊了一瞬,他道:“为何与呼遗生了那样的情愫?”
我们姑且不论重华的师父是与呼遗生了什么样的情愫,又是怎么生的情愫。我更好奇的是重华的师父,究竟是男是女?
八卦之心一起再难熄灭。
我含蓄的问:“你师父,是男是女?她爱上了呼遗了吗?他们俩到什么程度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呼遗又为什么会被锁在塔里?现在你师父呢?”
我眨巴着眼,静待重华的回答。
他却脑袋一歪,呼哧呼哧的睡了过去。
我捏了捏拳头。
这种好奇心不被满足的感觉让我恨不得摁住他脑门上的两个血|洞狠狠戳进去。但是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我默了默,最后只有长叹一口气,认命的将自己的衣裙撕做条条烂布,替他将伤口好好包扎了。
我琢磨着长安在屋里睡觉,这样把他家师尊拖进去不大雅观,而且也不方便我吃他豆腐。
所以左右权衡了一下,我将他拖到一棵梅树之下,让他枕在我的膝上,而我自己则倚在梅树边,摸着他的额头,捏着他的手,最后吧唧一口亲在了他嘴上,睡了很久以来,最畅快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