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
一说起“燕大王”,卢植的脸色便阴晴不定。
朝堂之上,有当今陛下求宝;四野之中,有无知黎民祭拜。如今这沙场之上,亦有了“燕大王”所谓的“仙法”作祟!
长此以往,怕有不谐!
罢了罢了,先顾着眼前再说吧。卢植继续问刘备道:“钜鹿此处的局势,玄德应已知晓,对此可有良策?”
“此处战局不佳,皆因那‘小天师’而起。以备观之,那‘小天师’不足为虑!”
刘备之所以敢出此言,是因为他已在来时的路上,反复研究过所谓的“仙宝”、“仙法”。
“仙宝”可直接赐人仙法,而“小仙宝”只能唤出一套“如意兵甲”。至于“仙法”,好似有限制,与“法力”有关。若“法力”告罄,则“仙法”施展不出!
就比如说这管亥,若真是仙法无限制,他又何必在第三战时才用出了那道“旋风”?
刘备将自己所琢磨的这些想法,尽告知于卢植,最后道:“若无‘仙法’,此人便只是一介武夫,同郡张益德一力可破之!”
“善!”卢植大喜,“玄德,你二人明日便随我出战。此战若胜,论功行赏!”
“谢恩师!”
※※※
翌日,官军列阵于城外。
纛旗猎猎,人马嘶吼。
张飞依照卢植之意,打马上前:“管兄,多日未见,可无恙乎!”
他这大嗓门一吼,半个钜鹿城都能听见。一息之后,就见得城门楼上,一虬髯汉子探出身来:“可是涿县张益德?”
张飞正要答话,就听那人继续道:“今日你我刀兵相对,叙不得旧情、更论不着亲近,莫再多说,领兵杀吧!”
张飞还要再说,忽有一箭自城门之上射来。他一斜身避过,怒声道:“管小儿,可敢出城一战?!”
嗖嗖嗖,无数的箭矢抛来,张飞只得一步步退后。
既赚不出城,卢植也没奈何,只一声令下,攻城!
战鼓擂起,号角长鸣!
刀剑出鞘,弓弩上弦!
一架架的云梯、冲车,在步兵营的护卫下缓缓驶向城门处。
黄巾军严阵以待,推搡滚石、泼洒金汤,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战事虽烈,城门之上的张角却有些疑惑。卢子干那厮怎一改龟缩之势,不顾己方低落的士气而贸然攻城呢?
他正奇怪呢,却见官军的攻势竟缓落下来,仔细观其纛旗,竟有后退之意!
“将军,某请出城一战!”管亥抱拳为礼,战意熊熊。
“准!”
官军现已偃旗息鼓、缓缓撤军,不管他是真败、还是假退,又或是作甚诡计,有此一员大将在,扫荡全局可矣!
只可惜,非我能久用。
张角还在感叹,管亥已下了城楼,开得钜鹿城门,领一千力士直奔“撤退”的官军。
“哈哈哈,管小儿!”斜刺里冲出一骑,正是涿郡张飞,他长矛一挥直指管亥,“等你多时了!”
说罢,即提马上前,当头一刺。
两方遂战成一团!
不远处的卢植,看见越战越勇的张飞,频频点头,道:“这张益德骁勇善战,有上将之姿!”
“恩师言重了。”刘备说完,指着那虽有力士相助、仍处在劣势的管亥,笑着道,“此獠既出,命不久矣!”
“如此,钜鹿可平!”
两人以为局势在握,正笑谈间,张飞突然大叫了一声——
“管小儿,你使何妖法!”
卢植二人定睛望去,张益德手中空空,丈五长矛已被那厮夺去、弃之于地。
赤手空拳的张飞,哪敌得过手提枪矛的一众太平贼,伸手要夺兵器,却被这些人识破了意图,更一番的刀砍、枪扎伺候!
不消片刻,张飞已现败相!杜鹏急急赶来,也被管亥一锤子挡下。
卢植忙令亲兵上前,护住张飞几人。一干人灰头土脸撤向官军营寨。幸好那张角生怕其中有诈,未令人追击,不然又多生事端。
又败一仗!
众官兵相视无语。
张飞依然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刚才明明握紧了长矛,怎就一下被夺了去呢?真想不明白!
刘备数次欲言又止,最后看帐中诸将对他二人明显有些疏离,一咬牙,就待说话,忽闻得帐外传令兵道——
“禀报将军,天使蹇黄门已至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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