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淡淡道:“只有楚王有这样的魄力把军队的权限分给各个将军,在战时才制定主帅,协同各部作战,作为此次的主帅,上将军身上已经散发出此次主帅的英雄霸气,虽未谋面,但淮也知,这样的人物,必有着非凡的气度。淮虽不才,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虽只三言两语,但对李严的评价,已是极高。
虽如此,但李严却听不出半点拍马屁的味道,只这几句话间,李严便能断下,这个杨树的确不是一般人。
当下李严哈哈一笑,豪然道:“说得好,杨树,我知道你也是个人物,那杨任和张鲁若是听你之劝,也不至招至今日之败。别人听不进你的劝,我可是最善纳谏的,归顺于我吧。”
李严也没多少拐弯抹角,直接了挡的招降。
杨树眼神色流露出几分犹豫,但随即,神色便已决然起来。
“承蒙上将军看重,淮愿为上将军效犬成之劳。”杨树慨然一拜。
前番对杨任进言,遭其斥责,今给张鲁进言,又为盛怒的张鲁关入囚车,杨树早已心冷。
事到如今,有李严这般雄主在此,如此招纳赏识,杨树乃识时务者,哪里有不降之礼。
大败张鲁,又得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此役的收获,已远超了李严的想象。
得意畅快的李严,兴致高涨,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招降杨树的次日,李严大军起程,以新降的杨树率五千兵马为前锋,长驱直入直取南郑。
张鲁兵败南郑,大军逃到汉中和益州的交界处,消息传来,整个汉中已是人心崩毁。
李严的大军所过之处,黄沙、褒中诸城,皆是望风而降。
只不到两日功夫,李严大军即已进抵南郑城下。
此时南郑城的士民,已多为张鲁迁走,城中只余下千余郡兵,以及几百户军户而已。
大军未至,城中诸官吏便大开城门,迎接献降。
李严兵不血刃,便将他的赤旗,插在了这座汉中郡治所的城头上。
南郑攻克,汉中余县传檄而定,进抵南郑之后,李严遂又命赵云率五千兵马,沿沔水东下,配合南阳的陈到,合取南蛮三郡。
南蛮的申氏兄弟,本为首鼠两端之徒,张鲁攻时不战而降,今见张鲁兵败退出汉中,当即又归降了李严。
考虑到申氏兄弟屡屡叛变的斑斑劣迹,李严对那两兄弟可没客气,下令赵云直接将申氏两兄弟斩首,并强行将南蛮三郡的千余豪强大族,尽数的从南蛮三郡迁往了南阳。
时近秋末,汉中的战斗,已基本结束,南蛮三郡,也尽皆归李严所有。
可以说,整个益州,已尽归李严。
退还关中的张鲁,虽兵势受重创,但因其事先将汉中二十万余百姓迁走,短时间内,李严也无法依托汉中。
且汉中经过近三个月的战乱,所受损失颇大,也需要时间来恢复经济,抚平战争的创伤。
故是,夺取汉中后,李严便下令息兵。
一个月之后,聂泽风率领大军进入汉中,所有的楚军都开始沸腾了,所有的将军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他们要一举拿下益州,这个时候,他们面对的是益州第一城,白帝城。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是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成都第一谋士法正还是投降了楚军,投降了楚王聂泽风。
而此时,被调任巴东太守的黄权,正率四千蜀兵镇守白帝城。
正如法正所说的那样,黄权对聂泽风扬言不在进攻益州的言语深为猜疑,当聂泽风大军还未过三峡时,白帝城中的细作便发回情报,言是白帝城内已是全面的戒备,四千蜀兵严整以待,如临大敌一般。
而当聂泽风在白帝城东十五里下寨,安营已毕后,黄权也未尽地主之谊,并未派人前来劳军,而且大白天的,白帝城却是四门紧闭,俨然如在防贼一般。
中军大帐。
聂泽风站在帐门处,远望着高耸在江边的白帝城,不禁感慨道:“孝直,看来真如你所言,这个黄权防孤还防得真是紧,看来想要出其不意的拿下白帝城,只怕是不易呀。”
法正却笑道:“大王的大军业已顺利穿过三峡,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既来之,则安之,这白帝城也不急于一时拿下,徐徐图之便是。”
“本王是想徐徐图之,不过天下百姓可不给孤时间。”
这时,旁边的庞统捋须一笑,淡淡道:“区区一座白帝城,岂能拖延太久,这样吧,大王就下一道书,邀请那黄权前来会面,看看这位蜀中名士怎么应付。”
先礼后兵,这就是庞统的计策。
眼下聂泽风和刘璋名义上正在联手,名义是楚军帮助刘璋抗击南蛮军队,刘璋是主,聂泽风是客,今黄权作为巴东郡太守,不主动迎接聂泽风这个客人也就罢了。
今聂泽风这个客主,主动的设宴相请,黄权再若是不来的话,岂非显得有些太过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