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看着眼前的亲弟弟,一脸怒意地哼道:“二弟!今日我们公孙家宴请管先生,昨日我就告诉你了,让你今日务必要来参加宴会!为何你却是姗姗来迟?之前你到哪里去了?还有,为何你身上尽是酒气?说!”公孙康最后一个字简直是用吼的,吓得那公孙恭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被公孙康这么一质问,公孙恭的脸色越发苍白,支支吾吾地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公孙康也不是真的希望公孙恭回答,要是他说出实情,让在座的宾客得知,公孙家的二公子竟然在宴请贵宾的时候还跑去勾栏院,那公孙家的脸可就全丢光了!公孙康哼了一声,喝道:“二弟!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平日你胡闹也就罢了!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还是如此荒唐!父亲如今染病在床,这辽东偌大的基业就要全靠我们兄弟俩照应,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公孙康这一顿呵斥,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公孙恭留,骂得那公孙恭连头都不敢抬,差点没有钻到裤裆里面了。而在公孙康身边的管宁却是听出了一点味道,公孙康如此呵斥公孙恭,只怕不是怒其不争,最重要的却是为了在在座辽东重要人物面前彰显自己的权势,顺便打压一下和自己有同样继承权的公孙恭罢了!经过公孙康这么一闹,只怕辽东官场上又有不少人会选择投靠到公孙康帐下了!
公孙康如此好手段,让管宁也是不由得暗自赞叹,同时心中也是有些鄙夷公孙康的为人。为了自己的权力,竟然如此打压自己的亲弟弟,公孙康此人性情如此凉薄,可不是一个真正值得依靠的人啊!这样的一个主公,就算管宁现在没有效忠西秦,也不会选择投靠此人!
公孙康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番算计,却是在管宁心里起了反效果,一边呵斥公孙恭,一边暗自观察周围众人的反应。果然,在坐下有几名军中的将领,在看到公孙恭那副窝囊相之后,都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摇头叹气,显然是对公孙恭的表现很失望。见到这个情况,公孙康那是心中暗喜,不过脸上还是板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对着公孙恭就是喝道:“好了!今日这场酒宴你也不用参加了!给我滚到自己房间去面壁思过去!”
被公孙康这么一喝,公孙恭连忙是连连称是,起身倒退着离开了大厅,由始至终,公孙恭都没有抬起过头。等到公孙恭走了之后,公孙康的脸色一变,却又是换上了一张笑脸,转头对管宁说道:“管先生!舍弟不争气,倒是让先生见笑了!先生!来!小子敬先生一杯!”说着,又是拿起酒盏,对管宁一敬,管宁也是连忙举杯回礼。而在座的宾客们也是立马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两三成群相互敬酒、交谈,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刚刚那场闹剧的影响。
而没有人发现,就在公孙恭离开的时候,原本一直守在管宁身后的那名随从,却是不知道何时消失无踪了。不过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没有人会去管一个小小的随从的去向。
且说那公孙恭在大厅内被自己的大哥给骂了出来,这一出大厅,刚刚还满是惊恐之色,转眼脸上就是布满了阴晦,啐了口口水,哼道:“妈的!什么东西!”不过这话公孙恭却是用极小的声音说出的,如果不是很靠近他,决计是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骂骂咧咧了一番之后,公孙恭一转身,却是转而朝着侯府大门方向走去,并没有按照刚刚公孙康所说的回自己房间面壁思过。只是公孙恭却不知道,就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一瞬间,在他刚刚所站立的那个走廊,忽然闪过了一道人影,却正是刚刚跟着从大厅内溜出来的庞德!
庞德看着公孙恭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庞德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翘,冷哼了一声,转身一闪,整个身子便是消失无踪。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公孙恭就出现在了襄平城内最有名的勾栏院栖凤楼门口了。看到公孙恭出现了,那之前一直在栖凤楼门口的老鸨立马就是娇笑着跑了过来,轻轻拍打了一下公孙恭的胸口,笑道:“哎哟!二公子!奴家就知道嘛,二公子怎么会舍得这千娇百媚的姑娘!来来来!二公子,你刚刚走之前的酒食桌子,奴家可是一点都不敢动呢!就等着二公子再来,连姑娘们都还在那里等着呢!”说着,老鸨便是一把拽住了公孙恭的胳膊,直接就把公孙恭往栖凤楼里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