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胯下的乌骓马日行千里,几个呼吸间就策马来到了刘备马前,本来他看清对面是刘备时,心中也是一阵狂喜油然而生,不过转眼间眼中兴奋的火焰就彻底的熄灭了,想到自己的无能,张飞翻身下马跪在刘备面前,满脸愧疚的伏在地上,沉声道:“大哥,三弟无能,北海丢了,临淄城也丢了,大半个青州都已经落入赵匡胤这个狗贼的手中了。”
说到伤心处,张飞这个八尺有余的铁血汉子变得哽咽起来,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瞬间通红,一滴泪水正在眼眶里打着转。
什么!青州失陷!
张飞话音一落,两万刘军士卒纷如遭雷击,当场目瞪口呆,将要归家的喜悦表情凝固在愕然一瞬,不仅普通士兵陷入呆滞之中,就连关羽也被这个消息震撼的不轻,一双丹凤眼猛然瞪大,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张飞。
刘备几乎癫狂,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张飞,语气颤抖的问道:“翼德,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喝酒误事,自从我去北海城以后,一直以来赵军都不见丝毫动静,我就放松了警惕,误以为赵军胆小不敢打我青州的主意,便每日饮酒消遣,怎知道赵军大将廉颇趁我酒醉之时,夜袭北海城,小弟一时不备,北海城就这样丢了!”,张飞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解释道。
“田单,你一向足智多谋,我派你辅佐翼德,你怎么不劝劝他?”刘备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看着张飞身后的田单,急声问道。
不待田单回话,张飞主动认罪道:“大哥,不关田单的事,我饮酒时田单劝过我好几次,只是我没有听,而且大哥你也知道小弟酒醉之后就变得暴躁,被田单说的心烦,就命人将他杖打了三十下,田将军一直卧伤在床,所以……”
“翼德……你……”
刘备手中的双股剑握得咯吱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一剑砍死张飞,不过想到张飞武艺高强,将来还要依靠他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刘备顿时硬生生的按下了这股杀意。
“唉!三弟啊,为兄劝过你多少次了,饮酒误事,告诫你早日戒酒,可惜你就是不听,现在终于酿成大错,唉!”关羽一脸的愤其不争,声色俱厉的摇头叹道。
“大哥、二哥,小弟知道错了,请大哥将我斩首示众以正军法!”张飞一脸悲壮,语气铿锵的说道。
一旁的姚广孝最先冷静下来,翻身下马将张飞搀扶起来,向刘备拱手说道:“主公,三将军大错已然铸成,现在怪罪为时已晚,我军正值用人之际,三将军勇猛难得,不如暂且留三将军一命,将来戴罪立功。”
“罢了,罢了!你起来说话吧!”刘备苦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声,语气幽幽的说道:“三弟,希望你谨记这次的教训,若是再不戒掉嗜酒的毛病,为兄就亲手斩了你,以正军法!”
“喏!请大哥放心,俺要是再喝酒就罚我老张万箭穿心!”
跪在地上的张飞忙不迭的站起身来,一边拍着胸脯发誓,一边向姚广孝投以感激的眼神。
看到刘备的面色有些缓和,姚广孝看向一旁的刘知远继续问道:“少将军,就算北海城被赵军袭破,可是临淄城还有一万大军驻守,你向来沉稳多智,文武双全,临淄城又是如何失守的?”
年方二十五,长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刘知远闻声摇头苦笑,拱手道:“启禀主公和军师,赵军攻破北海城后,便换上了我军将士的衣甲前来临淄,谎称奉了翼德将军的命来前来催粮,再加上当时诈城的小校正是翼德将军麾下的亲卫队长张仰,属下一时不察,便打开了城门,让赵军进城了。”
刘知远话音一落,张飞便咬牙切齿,颌下虬髯根根直立,怒骂道:“张仰那个没骨气的软蛋,竟然投靠了赵匡胤那个狗贼,真是气煞我也,他日我一定要手刃此贼,捅他十几个透明窟窿。”
原来如此!
听到刘知远的解释,众人方才恍然大悟,一时间唏嘘不已。
时至今日,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就连唯一的退路青州都没了,刘备一筹莫展,满面愁容的望向姚广孝,问道:“军师,事到如今,我军该如何是好?”
姚广孝闻言看了一眼周围士气低落的士卒,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低头沉吟一会,长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