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西凉军突然遭到如此密集的弓箭打击,所有人都慌张到手足无措,惨叫声和马鸣声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乐曲,尘土飞扬,鲜血飞溅,犹如人间地狱一般。
这一轮箭雨起码有八百西凉军被射落马下,紧接着被后面的铁骑踩成肉泥。
“竟然有伏兵!”
吕布挥戟格挡突然而来的箭雨,心中既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杨坚竟然在这里埋下一支伏兵,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行刺失败的退路,真是一头老狐狸。
方天画戟挥舞成一道半圆,保护着自身的安全和胯下的赤兔马,密集的箭雨在吕布的画戟下统统被砍成两段,无力的掉落地面。
岸边的杨家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来势汹汹的西凉铁骑转眼间人仰马翻,顿时惊喜不已,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此同时杨坚满也是心欢喜的抬头看向站在军寨上的杨素,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浑身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
“来人!速速放船,接应岸边的人过河!”
随着杨素一声令下,将近两百多只渔船从军寨中放入到黄河中,每一名渔船上配着两名精壮的士兵划着木浆,飞速的朝着岸边驶来。
“兄弟们,随我上船!”
杨坚招呼一声,翻身下马,快速的跑向岸边的渔船,一个纵跃稳稳的落在了渔船中央,其余的杨家军也是纷纷上了渔船,经过一路上的厮杀血战,杨家军此时仅剩下一千人,两百多只渔船平均每船只需要搭载四五人即可,显得绰绰有余。
一会儿时间,两百多只渔船搭载着劫后余生的杨家军驶离了南岸,飞速的向着北岸划去。
“停止放箭,随本将弃寨上船!”
看着杨坚等人已经远远离开南岸,杨素大手一挥,趁着西凉军的攻势受挫,急忙带领军寨上的伏兵上了军寨后面早已备好的渔船,向着北岸驶去。
“可恶!”
吕布策马来到岸边,看着杨家众人已经驶到了黄河中央,离自己恐怕有三百多丈之远,就算凭借自己的神力和箭术也威胁不了他们,愤愤不平的吕布一戟劈向旁边的一块大青石,大青石应声而断,切面光滑无比。
张济面带苦涩的看向吕布,问道:“温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洛阳据实禀报了!”吕布没好气了瞪了张济一眼,拨马向南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吕布,一旁的张绣脸上现出一丝不忿:“叔叔,这吕布好生无礼,叔叔怎么说也是跟随太师多年的功勋之臣,他竟然如此无礼!”
张济慌忙捂住自家侄儿的嘴巴,环顾一眼四周的军士,低声道:“绣儿切记祸从口出,现在温侯正得太师恩宠,咱们万万不可得罪他,最起码现在不行!”
“可是叔叔……”张绣正要再次开口说话,张济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朗声说道:“闲话少叙,咱们叔侄尽快赶回回洛阳,向太师禀明一切!”
当下,张济叔侄率领着残余的三千西凉铁骑向着洛阳的方向飞驰而去。
北岸上,杨坚和杨素等人下船来到岸上,两兄弟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自是寒暄一番,互相问候。
“二哥,大哥呢?”杨素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杨彪的身影,顿时好奇的出声问道。
杨坚叹了一口气,悲色一闪而过:“大哥他被吕布一箭射死了!”
“什么!”杨素身形如遭雷击,顿时愣在当场,他们三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自幼在一起玩耍生活,感情极为要好,听到杨彪被吕布射死,杨素的一双眸子里几乎喷出怒火,咬牙切齿道:吕布贼子,我杨素早晚必将你千刀万剐,为我大哥报仇!”
杨素话音刚落,身后一员小将一跃而出,厉声喝道:“他日让我遇见吕布贼子,定当一槊捅死,为大伯报仇雪恨!”,声音洪亮,杀气四射,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杨坚抬眼看去,只见这员小将年方十七八岁,长得威武雄壮,头戴束发乌金冠,身披紫金八叉甲,手持一杆浑天槊,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小将军!
好奇之下,他开口问道:“处道,不知这位小将军是何人?”
“玄感,还不见过你二伯!”杨素一把拉过杨玄感,向杨坚介绍道:“二哥,这是你的侄儿杨玄感!年初我将他从弘农老家接到河东,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杨玄感正是杨素携带出世的人物,这一世仍然是杨素的儿子,并且凭着一身武艺在白波军中享有第一猛将的称呼。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着器宇轩昂的杨玄感,杨坚不禁赞道。
“二哥,你们一路鞍马劳顿,我们还是即刻赶回安邑,愚弟为你接风洗尘!”杨素朗声道。
“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