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伍孚一觉睡到自然醒,经过一夜大战的汉军也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以后,大军即刻出发向下曲阳进发,试图一举歼灭袁崇焕等人,尤其是袁崇焕此人,是杀害王伯当的凶手,于公于私,伍孚都得给众将士一个交代,给王伯当的家人一个交代。
伍孚率领大军一路南下,不一会儿就到了下曲阳,此时下曲阳早已人去城空,袁崇焕前一只脚刚踏入下曲阳,就命令手下的将士们连夜将城内的辎重粮草全部搬到巨鹿郡的治所廮陶,生怕伍孚大军一旦围住下曲阳的四门,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索性果断放弃了下曲阳,率领残余的一千大军直奔廮陶城。
廮陶城作为巨鹿郡的治所,是冀州仅次于邺城的大城池,城高墙厚,布有重兵,袁崇焕来到廮陶后一边布置城防和坚壁清野,一边派人通知袁绍率兵来援。
下曲阳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伍孚不可能轻易放弃,出发前留下张宪率领两千人守城,其余大军人等继续跟随伍孚向南追击。
邺城
袁绍正在召集众将议事,正好议论到该如何逼得黑山军退兵,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启禀主公,袁崇焕将军有密信送达,请主公过目!”斥候恭敬的拜伏在地。
“哦?”袁绍神色一动,哈哈大笑道:“肯定是崇焕打败了伍孚,向我报捷来了,不愧是我袁家的麒麟儿!”,说着袁绍笑呵呵的从斥候手中接过书信。
斥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袁绍一脸喜色的模样,硬生生的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袁绍接过书信后,一目十行的将内容阅读完毕,随着袁绍的目光逐渐下移,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变得铁青,捏着书信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
将手中书信匆匆览毕,袁绍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胸膛起伏不定,可见此时的袁绍是有多大的愤怒:“袁崇焕,你太让我失望了!”
怒气填胸的袁绍几乎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拿着书信的双手都在微微哆嗦颤抖。
堂下众人的脸部表情也是丰富多彩,纷纷疑惑不解的看向袁绍,看向袁绍手中的书信,心中暗暗猜测下曲阳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一向十分注意仪表气度的袁绍如此的失态?
一旁的田丰素以刚正不阿闻名,丝毫不顾袁绍扭曲的脸色,拱手问道:“主公,不知袁崇焕将军在心中说了些什么?”
袁绍瞄了一眼田丰,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没好气的说道:“袁崇焕在下曲阳趁夜劫营,四面齐攻汉军大营,结果遭受汉军伏兵,大败而回,仅有他自己和高思继等一千人身免,其余七千人等全部阵亡或者俘虏,更可气的是我的三千骑兵也只剩下了五百余骑!现在伍孚已经逼近廮陶城了。”
说到骑兵,袁绍就感觉到头脑一阵发黑,他不在乎步兵的伤亡,冀州民生繁荣,人口众多,想要招兵随时可以,但是骑兵就不一样了,骑兵要有战马,而冀州地处内陆,不与草原接壤,战马是极其稀缺的资源,根本是有价无市,两千五百匹战马的损失让袁绍心痛到咬牙切齿。
袁绍的一番话顿时让整个大堂中惊呼声一片,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惊异不已,他们虽然没见过伍孚本人,但是也听说过伍孚在中原纵横的事迹,没想到其用兵竟然如此出神入化,袁崇焕四面袭营,竟然也能料到,实在是……。
此时大堂上的袁军众文武彻底记住了伍孚这个名字,纷纷为伍孚的智谋所吃惊。
田丰闻言长叹一口气:“天下英雄何其多啊!,没想到大将军竟然用兵如此了得,让人佩服!”
袁绍满脸不悦的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田丰的长叹,接着看向堂中的众文武,沉声问道:“诸位,有何计策面对眼前的境况?”
现在袁绍的情况很不妙,南有数万黑山大军驻扎在邺城城下,对邺城虎视眈眈,北方又有伍孚入侵,连战连胜,已经逼近巨鹿治所廮陶了,距离邺城所在的魏郡也就只有一郡之隔了,面对如此困境,一向高傲自负的袁绍也只是谦虚的说了一句驱逐,而不是歼灭伍孚的大军。
堂下的许攸出列拱手作揖说道:“主公,黑山军只是纤芥之疾,不足为虑,听闻前日有密报说黑山军大头领和其余的各部头领自相残杀,纷纷战死,现在黑山军的新头领是一个叫李自成的人,还敢自称闯王,不管这其中有何缘由和内情,现在黑山军大乱之后必定内部不稳,不如我们与其议和,留守一员大将把守邺城,主公亲率大军前往廮陶御敌!”
听到许攸的一番分析,袁绍听得点头不止,突然袁绍皱眉问道:“可是李自成会与我们议和吗?”
许攸淡然一笑,自信的说道:“主公请放心,李自成此人一夜之间就能从张燕的部将成为黑山军的大头领,自称闯王,可见其心怀大志,深懂韬略,我军倾起大军前往廮陶和伍孚一战,不管胜负如何,他都能做到渔翁之利,如此好事,他怎么会不答应?”